“诶,你听说了吗?又死了一家!”
“这丁大人怎么就想不开自杀了?”
“就是就是,自己想不开自杀就算了,连自己老婆孩子都一块儿去了……”
“可惜啊可惜……”
……
丁府门前一片萧条,大门紧闭,挂着白灯笼,被下的雨打湿了。纷纷细雨,更添几分凄凉,过路的行人都忍不住摇头可惜。
“为何丁府如此萧条?”
如此安静,恐怕连丧事都没办,就这么封了宅子。既然是自杀,应该把自己后事安排好才对。
“没办法,这丁府啊,全家上下就连下人都死了,这挂白布出殡的还是早就离开的老家仆。”
“仙君不知,之所以说这案子古怪,一是几乎全部都是自杀,没有任何挣扎痕迹,但却完全没有人写遗书,或者是安排好后事。二呢,就是目前这五家自杀的方式出奇的一致,几乎都是一剑封喉。”
说完,苏朝雨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珠子一转,故作深沉地说:“对了,仙君,听说他们的鬼魂,还经常出来闲逛哦,见人就咬呢。”
然而陆屿澈并没有多加理会,“进去看看。”话音刚落,就轻轻一跃,便飞了进去。
“诶仙君!我不会轻功啊!”就她那灵级,除了天生的大力气,什么都做不了啊!
算了,她还是自己走进去吧……
做人靠自己,丰衣又足食!
万万没想到,这丁府门都锁得那么紧,绕了一圈连个狗洞都没找着。看着眼前禁闭的大门,她心下做了决定,于是一掌上去,高大厚重的大门轰然倒地。
里面虽然打扫得还算干净,但是却看起来很是荒凉,只有灵堂摇曳着微弱烛光,供桌上摆着好几排灵位。
幽暗的灵堂,烛光摇曳,只看见灵堂前的陆屿澈长身而立,安静得毫无声响,外面的雨却滴滴答答地不断落下。
“听说有人看见夜晚这里有鬼魂出没?”
苏朝雨收了伞,“死去的灵魂会去冥界,怎么可能会逗留人间。”
“世界本就充满定数,很多事都不绝对。我刚刚观察了一番,此宅阴冷异常,男丁又不旺。而且地处西北和东南角的交界地带,容易招灵。”
苏朝雨赶紧抓住他的衣角,故作害怕地说道:“那怎么办?仙君,我好害怕!”
陆屿澈面无表情地远离,“我倒是一直想问你,你一直跟我做什么?”
“仙君,你忘了吗?我们俩要拯救世界啊!”
她也不想来着,但是……
前几日,苏家全家上下都去寺庙为她即将科考的二哥祈福,没想到拜的文曲星君竟然在她面前现行了,还说是奉了玉帝之命,来催促他们的任务进度。
真服了,她只是一只想好好活着的小蚂蚁,怎么就非得让她去拯救世界!
“反正呢,我这条臭咸鱼只能紧紧抱住仙君的大腿,仙君成功拯救了世界,我的命也算是保住了。”
“不过,仙君啊,这些人都已经出殡了,你在这里是看不到什么的。”
但不等他回答,就感觉一阵风吹过,就见一道黑影从门口一闪而过。
陆屿澈赶紧拉着她躲了起来,“别说话。”
她眨巴眨巴眼睛点了点头,表示乖乖闭嘴。
外面灰蒙蒙的天没多久就愈发地暗沉,奇怪的是,却迟迟未见那道黑影再次出现。
终于,那扇门被推开,进来的却是一位身材清瘦的年轻侠士。
靛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身后背着一把玄铁剑。
斜飞的英挺剑眉,目如晨星精光闪,削薄轻抿的唇,看起来倒像是一个正义凛然的少年侠士。
“谁!”
一声呵斥,他便拔出身后的剑,直直朝着苏朝雨两人这边刺了过来。
陆屿澈刚要动手,就被苏朝雨压了下去,反而带着陆屿澈滚了两圈,让那人扑了个空。
“少侠手下留情啊!我们都是好人,冷静!冷静!”
“好人?好人会破门而入?会躲躲藏藏?”他说话字正腔圆,中气十足。
“真是好人!看,这位可是无名堂的少年天师,经常斩妖除魔,锄强扶弱的!”
他收起剑,踱步打量起陆屿澈后双手作揖,“在下乃蜀山派弟子柏呈,敢问两位姓名?”
“在下苏朝雨”
“无名堂陆屿澈”
“蜀山派在江湖中可是鼎鼎有名,令我等久仰不已。不过,听说你们不是从不轻易干涉凡尘之事吗?”苏朝雨问道。
放下戒心后的柏呈倒是笑了起来,笑起来时两眼弯弯,活像个不大聪明的铁憨憨。
“姑娘有所不知,我们每年都会有一批年满十八的弟子下山游历。我也是刚下山不久,听闻平都怪事,就想着来看看。”说着,还笑着挠了挠头。
还没等几人寒暄完,就看见远处一个形状奇特的妖兽在跑动,柏呈眼神顿时犀利,口中念咒,身后的玄铁剑便立刻飞出来,在他手指的舞动下朝着那妖兽而去。
却不想剑以极快的速度正要刺中它,那妖兽竟然凭空消失了。
“可恶!竟然让它逃了!”柏呈一拍大腿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