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天生神力?”白玄知随口问道,手中的茶吹了又吹。
虽说她三岁也能倒拔垂杨柳,三百斤的石狮子随意抛玩,但这些在这片修真大陆并不稀奇吧?
“怎么?你想夺走我这身神力?”她警惕问道。
白玄知见她眼睛瞪大的模样有些好笑,“你的东西我如何夺走?我不过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
她这下倒是坐得端正,眼神认真,双手放于两腿上,“你说。”
“你替我做事如何?我可以给你一个新身份,可以替你重新彻查你爹的案子。而你,要在往生楼给我套消息。”
要她去当卧底?说实话,这个套路感觉对她利益并不大,但对方是位高权重的太子,要是拒绝,恐怕会当场丧命。
她正想着,就见白玄知朝身旁侍从挥了挥手,“左宁,将测灵石拿出来吧!”
就看见脸上一道疤的左宁将手上托盘盖着的黑布揭开,一个流光溢彩的彩色圆形水晶就出现在眼前。
“别怕,这只是一个测试你灵级的法器。”说着,他慢慢走近她,她后退两步,却被他握住了手腕,挣扎不过,被放在了测灵石上。
测灵石由多彩变成了淡绿色,闪烁了两下。
他松开了手,“右宁,带她去休息。”
“等等,你这笔交易我还没答应吧?”少女的声音软糯稚气却又带着沉稳的气息。
白玄知蹲下身子,直视她灵动的双眼,“那你觉得,你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孩子,除了我,你还能去依靠谁?”
这一刻的他微微笑着,恍若一个邻家哥哥,偏偏眼里那紧锣密织的黑像不透风的墙,看不出半点情绪。
未等她回答,下一秒他像是恍然记起什么,“哦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你身上已经中了钩蚕毒。这东西的解药十分罕见,而且一月之后没有解药就会毒发身亡。”
她惊呼出声,“你什么时候放的!”
“你猜?”说罢,转身让右宁送她回房休息。
“小人!阴险狡诈的老油条!”
尽管她挥舞着双手要去打白玄知,却还是被高大的右宁一把揪起来拉走了。
“殿下,她的灵级才二级,如此低下的灵级,留她怕是没用。”左宁说道。
“那你觉得,本该斩草除根的苏家,为何独独留下了一个没用的苏杭一家?”
“只因为苏杭只是区区户部小官,所以断定与苏训毫无瓜葛,你信?”
说着,手下便书了几个大字——无用之用。
而另一边的苏朝雨却是辗转反侧,思绪乱如麻。最后两只眼睛直直地盯着屋顶,视线在各个房梁上反复跳跃。
却听见一声冲破云霄的尖叫,一个不明飞行物突然砸了下来,屋顶被砸了个大洞,灰尘和瓦片哗啦啦地掉落下来。
苏朝雨惊诧之余,起身小心翼翼地朝那边走去,“你……你没事吧?”
却看见地面上是一只灰扑扑的小白兔,长着一双又长又薄的耳朵,毛茸茸,圆圆的尾巴活像一个小圆球,嘴巴向上翘,两颗红珍珠似的眼睛眨巴眨巴。
它慢慢从地上起来,委屈地哭了起来:“呜哇啊——你是谁啊?我,我主人呢?”
它的声音竟然像是个小正太,此时一哭,可爱的兔牙也显露出来。从天而降一只兔子,还是会说话的,她才该问它是谁好吧!
“我怎么知道你谁啊!你哪来的妖精,还问我你主人!”
小兔子擦擦眼泪,弱声弱气地说道:“我……我是天上的玉兔,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失去了法力,变成了普通妖精掉下来了凡间。”
……这……
这不会是因为仙命树吧?!按照仙君的说法,应该是它作为捣药仙兽,法力修为不高,所以仙寿法力都因为仙命树到尽头了。
这反倒让她心虚了,“那个,没事的哈,你继续好好修炼,还能回天上找你主人。”
“我主人已经失踪很久了……”说着,神色低落地垂下了头。
她叹了口气,摸了摸玉兔的头,“没事,我可以陪你一起找。”
毕竟这事儿说到底还是她的责任。
“认识一下,我叫苏朝雨,你要不要先跟着我?”一边说着,一边还没放下蹂躏玉兔毛发的手。
“可是你是凡人,带着我恐怕多有不便。”
只见她指节一响,空中就出现了一个开着口子的乾坤袋,“这里面什么都有,就当是你的家了。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虽然她的灵级很低,但她爹毕竟是修炼至八级的将领,教给她的东西可不少。
然而等玉兔真的进了这乾坤袋,才发现里面大得出奇,确实是应有尽有,还有其他各种动物妖精,简直就是另一个小世界。
第二天清晨,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了一把支起的古琴上,粉色的纱帘随着风从窗外带进一些花瓣,轻轻的拂过琴弦,香炉离升起阵阵袅袅的香烟,卷裹着纱帘,弥漫着整间香闺。
苏朝雨还在睡梦中,就听见房门被“扣扣扣”地敲个没完,“苏小姐,该起床了!”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大声喊了声“滚!智障!”
最后还是被右宁一把揪到了主厅,困倦的眼睛一直要闭不闭,白玄知也撑着头看向她,“没睡醒?”
她反倒像是突然清醒了不少,怒目圆睁,“天天早起!不如归西!周一!每周的败笔!周一!旧社会的驴!周一!狗都不用上学!周一!反人类!周一!每周的败笔!周一!旧社会的驴!周一!狗都不用上学!周一!反人类!”
“睡疯了?”白玄知问道。
下一秒,她又低着头睡着了。但是很快,她就又被人摇醒了。
“小雨啊,幸好你还活着啊!快醒醒,叔父来带你回家了!”说话的人是个中年男人,长得肥头大耳,留着八字胡子,棕色丝绸长袍,一边说着一边抓着她的肩膀不停摇晃。
苏朝雨深呼吸一口气,一掌碰到他胸前,下一秒他就飞出两米远,撞到柱子上昏迷了过去。
白玄知倒是见怪不怪,淡定喝茶,“他叫苏杭,你爹的弟弟,也是你叔父。前不久他刚娶了第三房妾室,你的新身份是他三房妾室寄养乡下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