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宣宁本来是打算养养孩子,享受生活的。
为此,他还特意为自己安排了一个什么都不用管,只需在宫门存亡关头才会出现的身份。
结果,这才安宁了十年,宁静的生活便被打破。
不过,有了他的干预,无锋的刺客想得到的东西,注定是拿不到了。
而且,那些所谓的异化人也不过是被陨石辐射后产生了变异而已。
大千世界,自有与他们一样的族群,想必在一起生活总好过被一直围困在后山要强。
——
随着宫唤羽的到来,那名主动暴露的刺客重伤倒地,昏死过去。
他转头看向宫远徵的方向,当视线落在宣宁腰间的玉佩上时,到嘴边的指责又默默的咽了回去。
这时,刚从被锁喉的窒息中缓过神来的宫子羽,想到方才被压着打的一幕,神色愤愤的告状。
“哥,宫远徵,他刚才想杀了我!”
听到这话,宫远徵轻笑一声。
他看着神情不变的宫唤羽,微微拱手行礼道,“少主,子羽哥哥立功心切,我也是想帮他一把。”
“如今刺客抓到,执刃面前,您可要为子羽哥哥请功才是。”
宫子羽闻言,神情猛地一变,忍不住回怼道,“宫远徵,你故意的是不是!”
父亲不打断他的腿就已经算是仁慈了,还请功!
宫远徵这个小毒物,果然生来就是和自己过不去的!
眼看着身边人不肯吃亏又要怼回去,宣宁轻咳了一声,“阿徵。”
宫远徵听话的闭了嘴,这一幕被宫子羽看到,心中直呼见鬼。
小毒物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
宫门,后山,月宫。
碧波荡漾的水边,站着一位身着白色月纹长袍,容颜如玉的男子。
他黑发如墨,只有鬓边夹杂着两缕雪白。
对方气质温润,却又带着一丝忧郁。
这样一副寂静无声的样子,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良久,他望着手心里明显是女子所戴的竹节云雀镯子,无意识的低低呢喃。
“无锋!”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说话时,古井无波的眼眸中闪过一抹伤感。
嘀嗒——
一滴水轻轻滴落,水面上漾起一圈涟漪。
仔细看去,之前还倒映在水中的身影,已然消失无踪。
地牢,被抓住的刺客名郑南衣,对方冒充浑元郑家的小姐前来宫门参选。
此时的她,还穿着那一身新娘礼服,但脸色却异常苍白,人也萎靡不振的被镣铐高高的吊起在半空,再也不复之前的明艳。
已经经历过一次严刑拷打的郑南衣,正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却在这时,眼前长长的通道中由远及近的传来一阵脚步声。
她艰难的抬头望去,模糊的视线努力眯起才勉强看清眼前人那两缕飘逸的白发。
“呵!”郑南衣看着来人,以为又是一个来拷打自己的人。
她忍不住嗤笑一声,冷冷道,“想从我这得到无锋的消息,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月公子无视对方仇视的目光,只是神色淡淡道,“我来只是想和你打听一个人。”
“云雀。”他说着,平静的眸光中蓦地漫上一片水雾,“她还活着吗?”
“她死了,被你们宫门的独家刀法砍碎天灵盖而死!”
心中已经有了预感的月公子,乍然听到这一个消息,还是有些接受不能。
只是,此刻他终于不能再自欺欺人的觉得那个人还活着了。
对面的郑南衣望着他伤神的模样,突然就想到了自己心里的那个人。
不知道,自己如此牺牲,那个人会不会为自己难过?
暗夜退去,暖阳高升。
羽宫。
被宫远徵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的宫子羽,痛苦的揉着胸口。
他龇牙咧嘴的直吸气,心里气愤的将罪魁祸首骂了个狗血淋头。
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转头看向杵在门口神游天外的人,好奇道。
“金繁,昨天晚上,宫远徵身边的那个人什么来头?你认识吗?”
金繁闻言回神,神色间有些遮掩道,“不认识!宫远徵不是说了吗,那是他徵宫的人。”
“你傻了吧?”宫子羽有些嫌弃的看向眼前的人,“宫远徵是什么人?他的话你也信?”
“不然呢?”
金繁无语的翻了个白眼,转移话题道,“公子还是想想怎么跟执刃解释昨天晚上的事吧!”
果然,不愧是贴身的绿玉侍,就知道怎么拿捏主子。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事,宫子羽整个人都蔫吧了。
不过,想到昨晚上见到的那个皮肤白皙的新娘,他嘴角微勾,灵动的双眸中闪过一抹惊艳。
“哎,公子,你干什么去?”
金繁以为他在想对策,结果,转脸的功夫,人便跑的没影了。
他恨恨的咬了咬牙,心中不知道多少次的安慰自己。
不气,不气,混蛋有混蛋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