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因为提议与胡人谈和一事,叫嘉行帝对他生了不满,几个月过去,嘉行帝对太子的态度一直不咸不淡的。
太子自小受宠,他如何受得住这样的冷遇,因此太子心中很是急躁,一直想寻个方法哄嘉行帝开心。
杨元峰把消息传给太子底下的人,太子底下的人又把消息传给太子。
第二天,太子府的吴管家便就找上了三皇子府。
何管家一听说吴管家来了,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昨日才挖出红薯,太子府的人此时来一定是没好事。
太子府的人一向嚣张跋扈,见着何管家,吴管家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
甚至都没寒暄两句,直接道出了他来的目的:“何管家,太子殿下听闻三皇子农庄的红薯特别好吃,特命我来通知一声,命你把挖出来的红薯都送到太子的别院。”
何管家嘴角抽了抽,太子真是越来越没下限了,堂堂一国太子能惦记红薯吗?这简直摆明了是要抢他们主子爷的功劳?
而且他家主子爷不在,可三皇子妃还在府里。
太子府上的管家到他们府上来,没说先拜见三皇子妃这个女主人,还越过三皇子妃,直接吩咐他做事。
可见太子府上的人,压根就没把三皇子和三皇子妃放在心上,何管家心里替自家主子不平。
他家主子再怎么也是皇子,一个管家都不把主子爷放在眼里,太子府的人真是眼睛都长头顶上了。
尽管他人微言轻,不敢和太子府的人硬碰硬,此时说出的话也不太好听:“吴管家,我一个做奴才的哪里有资格做主,奴才就是奴才,可不敢越过主子去。”
“你提的事,我待会就去禀告给我们三皇子妃,我们府上两位主子最敬爱太子殿下,三皇子妃知道后,会尽快安排的,保证太子殿下能吃到又大又甜的红薯。”
吴管家脸皮子抽了抽,眼里的笑意散了去,这个姓何的,这是在说他做奴才没有奴才样。
姓何的句句不离三皇子妃,也是在提醒他,三皇子不在,还有三皇子妃在,觉得他没去给三皇子妃请安,是对三皇子妃不敬。
不敬就不敬,三皇子妃的出身又不高,他身为太子府的大总管,贴身伺候太子殿下,就是太子妃对他也是客客气气的,三皇子妃他又岂会放在眼里。
至于什么甜的好的红薯,这是在揣着明白跟他装糊涂呢。
吴管家急着回府,对着何管家没了好脸色:“何管家,咱们都是为主子办差,你别为难我,话我已经传给你了,你要是办不好,到时候太子殿下怪罪下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何管家脸上的笑僵了僵,忍住心中怒气:“吴管家说得是,咱们可不都是为了主子。”
吴管家此时不好跟何管家撕破脸,毕竟太子还指着红薯讨圣上的欢心,而不是闹出事,惹出话柄。
他对着何管家又是一番威逼利诱,耍足了威风才施施然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提过三皇子妃,好似三皇子府上没有这个人一样。
何管家见此心中又气又急,太子府上的人实在是欺人太甚,一个管家都敢这样,他们三皇子妃好歹是圣上亲封的皇子妃。
在他们府上都这么嚣张,要是不按太子的意思办,还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等吴管家的马车一离开,何管家撒腿就去找三皇子妃。
这么大的事他得赶紧告诉三皇子妃,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保住他们主子爷的功劳。
三皇子妃徐初棠乃将门出身,她父亲徐川辉是朝中四品大将,常年驻守在禹国西边的渝洲。
真论起来三皇子妃的出身并不算太低,不过比起太子妃和二皇子妃,还是略逊色一些。
太子妃是乔阁老的掌上明珠,二皇子妃一个是吏部尚书莫尚书的嫡长女。
乔阁老和莫尚书皆是朝中有实权的人物,底下门生无数,而三皇子妃的父亲,手里是有些兵,可那不在京城,没多大用处。
三皇子娶妻那会,嘉行帝本来看中了镇国公家的孙女,镇国公威望高,在军中和朝堂说话都很有份量。
太子一脉的人如何能让三皇子跟镇国公搭上关系,想尽了办法在中间折腾,一会八字不合,一会属相不对,总之就是不行。
镇国公心里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自己其实也不愿孙女嫁入皇家,干脆顺水推舟成全了太子的安排。
嘉行帝无法,便又重新为三皇子与徐初棠指了婚,徐家只是四品,不值得放在心上,太子这次没出幺蛾子,叫三皇子和徐家顺顺当当结了亲。
徐初棠跟着父亲在渝洲长到十二岁才回京,因此性子豪爽,不拘小结,并不爱哭闹耍脾气。
也不似京中的闺阁小姐喜爱弹琴作画,她更喜欢耍剑。
她这般的性子,反倒正好合了三皇子的心意,成亲以后,夫妻俩的感情日渐升温,颇为恩爱,如今已育有一儿一女。
何管家先去后院找三皇子妃,丫鬟说三皇子妃这会正在武场,他又疾步奔着武场而去。
等到了武场,果然见三皇子妃一身劲装拿着一把剑耍得虎虎生威。
注意到何管家这边的动静,三皇子妃徐初棠很快收了手,她是这个府里的女主人,府里的事瞒不过她。
“皇子妃,不好了,方才太子府上的吴管家过来了,让我们把昨日挖出的红薯送到太子的别院去。”何管家匆匆行了礼,把吴管家上门的目的说了出来。
徐初棠知道太子府上有人来了,吴管家来的时候就有人禀告过她。
她的贴身嬷嬷还让她梳洗换衣,省得一会太子府上的人来拜见她,她一身劲装惹人说笑。
徐初棠没有换,以她对太子府的了解,他们可不会来给她见礼,她还是没必要白折腾自己。
听说太子府的要求后,徐初棠眉心微蹙,太子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要明目张胆地抢她丈夫的功劳?
丈夫在外征战,她父兄也不在京,以她一人之力根本无法跟太子府硬撑,为今之计,只能先躲一躲。
太子身为长兄,不爱护下面的弟弟也就算了,平日里仗着身份对三皇子诸多欺负,现在还要抢夺丈夫的功劳,如此没脸没皮的太子,她真替禹国的未来担忧个,
徐初棠为自家丈夫委屈,若论才干,三皇子哪一点不比太子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