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盒子里的东西不过些俗物和赏人的银子,重头的可是苏培盛手上的盒子。
陵容接过盒子一打开,起初以为只是寻常的手链,但总感觉哪里不对,不是手链,看起来像是脚链,想起皇帝严肃的面孔,和脚链完全不搭。
通透的晴水绿的翡翠镶嵌在银链上,上面还带着些精致小铃铛,原来皇帝是喜欢这种感觉?
“奴才就先走了,娘娘仔细看着。”苏培盛朝着柔嫔笑了笑随后离去。
苏培盛今日来丽景轩,心中还是有些忐忑,以为柔嫔会因为昨夜的事情牵连到他,看来是他想多了。
“小卓子,你去送送苏公公。”
陵容将芳岚姑姑支去照看弘景和明和,独留子苓一人。
“卫临可还老实?还有水苏呢?”陵容问道。
卫临倒是容易策反,他重情重义,陵容不过和他说了温实初真正的死因,他就红了眼,自己最敬爱的师傅,被一个女人给玩弄地团团转,甚至丢了性命,他怎么能忍得住?
起先卫临对陵容的话抱有怀疑态度,直到自己查出了些证据,他才开始相信陵容的话。
至于水苏从前不过辛者库快要得了时疫快要死了的小宫女,得了子苓的恩惠,甘愿帮她做事,陵容动了手脚把她安插在了碎玉轩,为了让甄嬛更加信服,还安排了一个卫临义妹的身份。
“卫医师和甄常在已经私下有了联系,前日卫医师同奴婢说,碧答应送给甄常在几盒名叫舒痕胶的东西,他天生嗅觉灵敏,隔着远处就闻到,舒痕胶内含有麝香,他没有声张,特地让奴婢先问娘娘。”
子苓停了停继续道,“水苏在碎玉轩暂时没有联系,甄常在因为义妹的身份很是重用水苏,已经是甄常在的贴身宫女了。”
“舒痕胶一事先让卫医师不用声张,让他安心和甄常在联系便是。”舒痕胶可是个好东西,甄嬛那两条疤应该要用许久吧。
过了两三日,皇帝果真如他所说的那样来了丽景轩。
只是一来就拉着陵容的手坐到了床边,或许是皇帝的目光太过炙热,陵容低下头红了脸。
“四郎怎么一来,就拉着臣妾去了床上。”
他怎么可能是那般急色的人?想起前些日子他确实孟浪了,也不怪容儿多想,可他还不至于白日宣/淫。
“脑子里都是什么呢?”皇帝抬眼就看见了梳妆台上的小木盒,拿到床边,当着陵容的面打开。
“四郎怎么好端端送臣妾手链,这手链臣妾昨日才试过了,大了几圈,要让内务府再改一改。”陵容假装不知,一脸单纯看向皇帝。
皇帝出声笑了出来,见陵容什么都不懂,做足了教书先生的风范,“这东西可不是那么用的,容儿把鞋袜脱下来朕来慢慢教你。”
陵容的小脸煞红,在皇帝一步步的诱引下白皙如雪般的脚在他的手掌心,脚背微微隆起,脚趾尾卷,皇帝手掌有细微的薄茧,像挑逗般来回抚摸。
古人诚不欺他,“吴足霜雪白,赤脚浣白纱。”不过如此。
脚链覆盖在脚面上,华丽的银饰更显其白如凝脂,银饰上镶嵌的晴水绿翡翠更是耀眼夺目,脚尖微晃,带动上面的铃铛,轻声作响。
不知道是容儿的脚美还是首饰美,总让他心猿意马。
陵容抬起脚,在皇帝的胸膛划过,所留之处一阵酥麻,皇帝看着陵容纯真沾上雾气而又魅惑的眼神,“你瞧果然很适合。”
陵容声音软糯,“原来皇上是存了这样心思,臣妾就说前日里怎么突然提到了掌上舞。”
“来,走在地上试试。”皇帝抱起床上不安分的陵容,放了下去。
“有些硌脚。”阳光透过窗户,翡翠更加透亮。
陵容有些不大习惯,脚踏在地上总有不真实的触感,往皇帝的怀中扑去,皇上也爱宠着她,轻轻刮了刮她挺翘的鼻尖,陵容受宠若惊。
过了两日,陵容在练舞时,曹琴默匆匆从储秀宫的角门进来了,曹琴默很少主动找她,来的时候神色有些许的惶恐。
“娘娘,淳常在死了!”
这句话对陵容没什么感触,毕竟不大认识,陵容把手帕递过去,“瞧你慌张的样子,先擦擦汗再说。”
曹琴默看着不为所动的陵容,这心理素质,比她还好,这还是之前看见浮尸就被吓到的柔嫔吗?
原来淳常在是听见年妃和年羹尧卖官鬻爵被发现而死,断人财路犹如弑人父母。
“淳常在怎么被发现的?”倒不是陵容怕曹琴默背着她做了杀人的勾当,年妃落魄后难保会说出这事把曹琴默供出来。
“嫔妾当时和音袖在赏荷花,无意间瞧见的,是淳常在自己蠢,踩到了脚下的枯树枝,被年妃听见了声。”她现在巴不得年妃倒台,怎么还做得出利于年妃的事情。
“甄常在今晚怕是要伤心了。”陵容淡淡道,看不出欢喜还是哀愁。
碎玉轩。
“皇上,淳儿明明下午还在欢欢喜喜放着风筝呢,怎么会溺毙在荷花池里呢?你告诉嫔妾,是假的是不是?”甄嬛无助看着皇帝,扑在了皇帝的怀中。
她确实是伤心了,不光为淳儿伤心,还为自己伤心,她现在和浣碧不如之前般关系好,沈眉庄也疏远了她,与其说疏远,不如说是不待见她了,此后只剩下她一人了。
“嬛儿,淳常在的遗体已经奉入了雨花阁,为了肚子中的孩子,别多想了。”皇帝看甄嬛梨花带雨的模样,心软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