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看着沈眉庄的态度气不打一处来,她都放下脸面去讨好沈眉庄,沈眉庄最为心软,怎么还不奏效?
“眉姐姐,我那时劝你也是为你好啊,你仔细想想,内务府最近几个月克扣了存菊堂多少东西?你看看桌子上,从前摆了多少稀罕玩意,现在只剩下一个破杯子,嬛儿都心疼你,怎么可能有别的想法呢?不过是想眉姐姐过得好罢了。”
内务府每个月虽然克扣了不少,但是看着敬妃,沈家和皇帝的面子上不敢克扣太多,起码够她用。
桌子上摆那么多玩意干吗?只能徒增烦恼,甄嬛的伶牙俐齿险些把她绕了进去。
现在确实不比从前,可沈眉庄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宁,原来争宠只能傻乎乎给人当做挡箭牌,不光被人无端推入水中,还设计让她进了圈套。
这次是甄嬛先来找她的,撕破脸就撕破脸,正好断个干净。
“你敢发誓你毫无私心?你敢发誓这些话都是对我好?”沈眉庄不冷不热嘲讽道。“你若是真心对我好,就拿肚子中的孩子发誓。”
甄嬛的脸白了又白,十分难堪,她的心思确实不纯,更不敢拿孩子去发誓。
“眉姐姐,嬛儿确实有私心,但你相信嬛儿,嬛儿绝不会坑害你,大多都是在为姐姐你考虑啊,眉姐姐的话为何这般伤人?”甄嬛犹豫许久,才缓缓开口。
“日后别再喊我眉姐姐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和甄常在的关系有多亲密。”
茶言茶语,又当又立,果然,甄嬛这次来的心思不纯,她要是答应了甄嬛,面对她的,就是下一个圈套了。
“采月,绮雪送客,我身子不好,怕碍着了甄常在的锦绣前程,甄常在日后还是不要踏入存菊堂为好,最好不要再见。”眉庄冷哼一声。
要不是甄嬛有了身孕,她恐怕会亲自“请”甄嬛出去。
沈眉庄心中如释重负,她此后和甄嬛再无瓜葛,她再也不会傻傻给人当挡箭牌了。
内务府的人徐徐来到御书房外,屋内传来的抚笔挥墨声渐渐平缓下来,苏培盛进去通报了一声。
姜忠敏把陵容绣的寝衣递了上去,“储秀宫送寝衣一套,请皇上过目。”
“呈上来给朕看看。”
容儿前些日子还提过他寝衣上的图案,皇帝打开一看,上面的花纹居然是二龙抢珠,只是绣法更加精湛,在烛光的照耀下,格外精致,用的料子更细软服帖,一看就是容儿的手艺。
细细闻去,还有朦胧的香气,当真是用心至极。
待姜忠敏走后,苏培盛把富察贵人小产一事的调查结果都说了出来。
皇帝听着脸色逐渐沉了下去,猫被太后身边的竹息姑姑找到了,现场并没有可疑的东西。
难道真的是一场意外?最近的意外是不是太多了点?
太后为何又横插一脚?
皇帝耐下性子继续听,甄嬛殿选那日,竹息把猫放到她面前,她都不为所动,就算她是怕殿前失仪,丝毫没有慌张的样子。
可看到松子为何倒了下去,好巧不巧,手还推到了富察贵人的肚子,更巧的是,甄嬛此时还怀了孕,听苏培盛的话,两人还在景仁宫有过争吵。
皇帝抚弄着手上的扳指,他心思多疑,就是一份多疑让他登上皇座。
他开始疑心甄嬛,难道甄嬛早早就知道了自己有孕,和年妃说的一样,为了给自己的孩子铺路?
当真看不出来她的心思那么狠毒,那么睚眦必报,和宛宛一比,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苏培盛,告诉敬事房一声,朕今晚去柔嫔宫中。”
今日是五月二十八日(阳历),他依稀记得是甄常在的生辰,去年这个时候,她还是温婉可人,眼中完全没有被后宫权力的肮脏给玷污,不会为荣宠拼个你死我活。
“你家主子呢?”皇帝看着空无一人的屋内问道。
“娘娘去偏殿沐浴了,敬事房的人来的晚,皇上要不要先去偏殿看看小皇子和小公主?”
陵容的脚极其纤嫩,淡色的血管格外明显,脚趾微蜷,若即若离。一步一步踩在地上,皇帝觉得踩在了他心上。
皇帝记得他的私库里有个镶满翡翠的脚链,上面还配有几个小小的铃铛,容儿会跳舞,穿上这个跳舞,他想都不敢想该有多美。
突然间,陵容瞥见一个阴影倏然映在轻垂的帷幕之外。
屋内只有芳岚服侍着陵容,到底谁在外面?身影看起来十分熟悉,莫非是皇帝?
“子苓,替我把浴衣拿进来。”陵容出声道。
皇帝耐不住性子,走了进来,只看见陵容衣衫尽褪,女人姣好的身体和仿佛小鹿般灵动的双眸格外显眼,莹白色的肌肤上,还留着昨日他斑斑点点的吻痕。
她的眼中惊慌失措,泪水并未滴落,眼前一片朦胧,宛如细腻的工笔画勾勒出来的眼角,看得皇帝一阵恍惚。
陵容惊呼一声,不知是要先捂住自己脸还是捂着身子,随便披上衣服气鼓鼓道,“四郎怎么来了,臣妾还没洗好呢。”
“朕心急了。”皇帝帮陵容将衣服穿好,抱着到了床上,连连向陵容求饶。
陵容并未说话,撇过头,不看皇帝炽热的双眼,当真是难缠,他却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去招惹,“是朕不该。”
他知道容儿的性子最为软和,轻轻说了几句话就不再生气,皇帝握着陵容裸露在外的脚,突然问道,“容儿除了惊鸿舞还会何舞?”
“皇上这是在难为臣妾,除去扇舞,就只剩下惊鸿舞,惊鸿舞臣妾学了许久才学会的。”陵容看着皇帝的眼睛认真回想道。
后宫生活无趣,这副身体的腰肢本就纤细柔软,她也时不时练上几支舞蹈,取悦取悦自己。
“昔日,汉成帝皇后,身轻如燕,在鼓上婉转起舞的样子甚是好看。”皇帝明晃晃的暗示,就差没把他真正的意图给说出来。
“臣妾愚笨,不知能学到几分相似,既然四郎想看,臣妾就会尽力去学。 ”
皇帝最爱看陵容全心全意爱他的样子,从前的惊鸿舞也是为他所学,即使不擅长也硬着头皮去学,现在的鼓上舞更是如此,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滋味。
“容儿学便是,单单只跳给朕看,还怕什么呢。”
皇帝剥下陵容的衣衫,这衣裳还是他刚刚替容儿穿上的。
“四郎,怎么今天穿上了嫔妾的寝衣。”陵容朝着皇帝笑道,她绣的图案和一旁人一对比就能看出来差距。
“朕欢喜得很,一呈上来,朕就试了试。”皇帝说的话蹭到了陵容的耳边,陵容心里痒痒的。
他俯身咬上陵容的耳珠,亲吻由耳垂及下,夹杂着昨日的吻痕,他是真的控制不住了。
迎着暴雨,声音由慢转快,眼泪如断线明珠,眉眼微红,看起来风情万种,她意识有些模糊,口中只不住地喊着,“四郎……四郎”,胡乱的亲着皇帝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