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终究是长了点心,留了这么久的针眼终于被瞧见了,原主绣工精巧,自然不可能会让针扎到自己的手指,可她绣了那么久的东西,总不能只有离间甄嬛和眉庄一个作用吧。
皇帝:“朕瞧瞧柔儿的手。”
陵容假意把手藏在背后,皇帝的语气突然严肃起来,“给朕看看。”
“皇上,只不过是嫔妾在做绣工时不小心……”陵容见皇帝面带丝怒意,意欲把事情往轻处说。
“柔儿,给朕看看看。”皇帝亲昵喊着陵容。
陵容最终拗不过皇帝要求,把手伸了过去,手上的针眼大大小小好些个,皇帝眉头微皱,“嫔妾绣工不精才导致的,已经用了药膏,再过几日便会好。”陵容的解释显得苍白无力。
“朕前些天去闲月阁,碰见了你身边婢女给惠嫔送了贺礼,你告诉朕是不是。”陵容听皇帝都将话说到了这份上,沉默了一阵。
子苓见状,她也知道了小主要演的是什么计了,开始补刀道:“皇上可要劝劝小主,原本给惠嫔都绣好了,可惜最后小主觉得神韵不到位,拆了又绣,小主还怀着孩子,可奴婢劝也不管用。”
“子苓!”陵容对子苓的突然揭穿很是不满。“皇上别听子苓胡说。”
“朕看她说的都是实话,反而是你,总是顾着别人,朕昨日收到的荷包是不是柔儿熬夜绣的?”皇帝叹了口气。
陵容的心思太纯,后宫的妃嫔大多送的帕子荷包甚至寝衣都是由婢女代劳,是不肯废上心思的,这丫头不说他的贴身物件亲力亲为,连赠予其他妃嫔的贺礼都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如此赤诚之心,难得。
“那荷包是嫔妾准备了许久,四郎送了好些东西,嫔妾无以为报,四郎莫要嫌弃嫔妾的绣工。”陵容解释道。
“你啊,给朕最大的报答就是安安稳稳地养胎,到孩子平安出世才是真的。朕知晓你的心意,但也心疼你。”陵容依偎在皇帝身旁。
皇后自从在宴上听闻安陵容怀孕,皇帝不与她商量,擅自晋了陵容的位份,往日端庄的笑差些端不住了。
她是一国之后,难得这么失态,章弥曾经为柔贵人把过脉,说是儿女无缘,章弥不可能骗她,也没有理由骗她,那时她巴不得皇帝多去柔贵人宫中,还暗自推波助澜了好几次,今天居然告诉她柔贵人有了身孕!
这简直是危言耸听!惠嫔那一胎是华妃设的圈套,她总不至于同时陷害俩个妃嫔,这样皇帝再傻也能猜到,不可能是华妃。
柔贵人在后宫宛如一个隐形人般,不曾交恶过谁,对了夏常在!不对,夏常在那个绣花枕头遇事不顶用,她没那个胆子。
好在莞贵人的惊鸿舞,把皇后的心绪稳住了,作舞前,她分明看见莞贵人朝惠嫔方向看去,惠嫔躬身行礼说孕期身体不适,无法给菀贵人伴奏,独留莞贵人跳了一个不伦不类的舞,皇后的心情这才好上些。
敦亲王不顾皇帝的脸色,嘲讽甄嬛道:“不过一个以色侍人的妃嫔罢了,我府里舞姬都比莞贵人跳的好些,看来才貌双全也是浪得虚名。”
皇帝未发话,甄嬛走也不是,说话也不是,跪在了地上,一柱香后,皇帝沉声道:“以后若做不得舞就不要逞强,丢人现眼。”
华妃似笑非笑望着甄嬛,坏事好事接踵而至,皇后有些疑惑,惠嫔和莞贵人不是亲如姐妹,怎么这点小事惠嫔还要搪塞过去?
待宴会结束后,皇后说头疼立刻传了章太医,章太医不知何时,心中也是不安,“娘娘召微臣来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