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安家的信件内务府派人送来了。”子苓从梳妆台里拿出一封信。
这次的信陵容难得独独送到了安母手中,安父甚至不知道信件的存在,信中字迹工整,谢二娘说是由县中药房一个郎中所写,没有透露给安父。
信中说,安父现在已然收敛很多,前些月,陵容骤然得宠,从宫中送了不少金银首饰,安父因此仗着陵容的名声,在松阳县狐假虎威,陵容之前在信中劝谏了许久,才有所节制。
安父虽不常来安母房中,但明面上的几位宠妾,也从家中迁出来了,被送入了私宅,宠妾灭妻的名头总算消了点。
让陵容意外的一点,安母居然怀孕了,这孕怀的凶险,本身安母的年龄也不适宜怀孕,这事是安母求的谢二娘,她手上握着使女子易孕的方子,这方子耗身体精元,用了一次怕是以后再也怀不上了,且损害心神。
安母是个痴心的人,即使安父再不堪,她看安父一副悔过的样子,不计较从前的往事,一股脑扑进了安父的怀中,甚至不惜牺牲自己,也想再为安家留下孩子。
二娘并非为了安母拿出这方子,她不是安家的奴仆,多半是为了陵容考虑,安家若有嫡子,安比槐能安分段时间,兴许还能帮帮陵容。
其三,陵容吩咐的事已经办妥,安父已经吃下两副药,初有风寒之兆,余下的事已经吩咐好了,另外,二娘打听过了,安父过些日子确实有要事,至于什么要事,安父未曾透露。
陵容看着信,沉默许久,借着蜡烛的烛火把信纸燃为灰烬,她算了算剧情,安父也是时候派出去押运粮草了,这时候怕是已经上路了。
是夜,小厦子匆匆跑了过来,“恭喜柔常在,皇上今夜宿在小主这里,小主还请好好准备。”
陵容也不惊讶,一旁的宝鹊看见是小厦子,递上了些金瓜子。
“小主折煞奴才了,这赏……”
还没等小厦子说完,陵容接声道:“这是公公应得的,只望公公不要嫌弃才好。”
“奴才多谢小主赏。”小厦子领了赏就缓步离去。
“小主,奴婢来伺候你沐浴。”转头吩咐墨香,“你同小卓子去烧热水来。”
在园中侍寝远远没有在宫中繁琐,洗漱完,陵容一改往日的习惯,淡淡道:“今日妆稍稍浓些,不要像往日般寡淡。”
宝鹊心中虽有疑问,终究没问出口,应了声,就为陵容细细梳妆。
镜中,陵容面容秀美,宛若花间仙子。肌肤白皙如羊脂玉,柔滑细腻,皓腕玉手如白莲般细嫩,她的眼睛明亮如星,闪烁出柔弱与坚毅,眉梢微微扬起,宛如流水飞舞。
一头乌黑的长发自然散落在肩上,衬得她的脸庞更加娇美。她的嘴唇红润丰满,微微上扬时带着一抹灿烂的笑容。
宝鹊简单梳了个发髻,头上点缀一朵粉色莲花发簪,就穿上了子苓早早备下的舞裙,舞裙上绣着精致的刺绣,腰间系着粉色腰带,带上面纱,显得格外娇媚动人。
“皇上若来殿中,墨香就将他往知鱼亭中引。”陵容说罢就往知鱼亭里赶。
“是小主。”墨香应道。
亭中景色甚好,诚如那日小太监所说,水面波光粼粼,锦鲤数千头,宝鹊和子苓支了几盏灯笼,暮黄色灯光更显暧昧,陵容添上了些自己调的暖情香混在了皇上所赐的梅香中,万事俱备,只欠皇上这一阵东风了。
墨香:“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皇上环顾四周,没见到陵容,眼前的宫女也是个面生的,好似没怎么么贴身伺候过。
“你家小主呢?”皇帝沉声问道。
墨香是个伶俐的,看见皇帝不显胆怯,道:“小主在知鱼亭呢,就在屋后,小主说给皇上一个惊喜。”
“都在外面候命。”皇上迟疑了下,遣了小太监在殿外,没有细问,跟着墨香就去了知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