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年关,阖宫上下都透露出喜气,连内务府都记起了储秀宫还有一位答应,送了好些东西,赏赐不多,但够猗兰馆上下过个好年。
陵容看着窗外的雪景,雪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了,子苓把披风给陵容披上,“这样冷的天,小主也不记着给自己多添一件披风。”
“宝鹊刚刚给我的暖手壶呢,倒是你,怎么不去与宝鹊她们一起。”子苓在一旁熟练地给陵容把脉。
“宝鹊她们年纪还小,自然贪玩,奴婢可是有要紧事要做。”子苓脸色好看了点,“小主的身子已然大好,这药也要少吃了。”
陵容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确实比入宫那段日子好多了,从前是由内到外的柔弱,现在身子不似表面上看起来那样,陵容淡淡应了一句,“药的事交由你负责就好,我前几日调了一份香,这可是新调的,你放我旁边的匣子上,临走时取上一勺放炉中烧。”
白潋自从提取到陵容调香的技能后,也总是为自己调上几盒子香料,白潋也是个爱香之人,凭着陵容的记忆制了几小罐的香,也一发不可收拾,钻研其中,就连欣常在来陵容宫中闻到这香,也不由赞叹。
“你晚点去请欣常在来,就说我绣了一个新样式,请她来看看,还有之前我让小卓子移的红梅都开花了吧,过两日让墨香摘下点,我想着这花总要凋零,或许制成香春日里还能嗅到香味。”
子苓道:“小主怕是糊涂了,今天是内廷家宴,欣常在去赴宴了,只是小主还在病中,皇后娘娘也没派人来说。”
陵容也没想到惬意的日子过这么快,“子苓,等到明日去打听打听今晚可发生了什么大事。”
子苓也不多问替陵容放上香就离去了。
次日清晨,陵容问起子苓时,子苓只是摇了摇头,“皇上昨日并未歇息在皇后娘娘宫中,反而在养心殿独寝。”随后又道:“好像倚梅园有个莳花宫女受了罚,说是打搅到了皇上赏梅。”
陵容想着原世界中,就是家宴那天皇帝幸了余莺儿,看来昨日这事并没发生,余莺儿反而受了罚,没有甄嬛的那句“逆风如解意,容易莫摧残”,余莺儿也顶不上甄嬛的恩宠。
雪后初晴,天气逐渐回暖,猗兰馆的小宫女都是年纪小的,总爱说宫中的新鲜事,对于陵容来说,虽也不新鲜,听着也能解闷,左右不过是皇上今日又幸了谁,在宫中现在谁最得宠,旁边一旁的宝鹊也是耐不住寂寞的,笑道:“小主上次答应奴婢去御花园放风筝,现在小主病也好了,可不许耍赖。”
陵容在一旁听着正起劲,没想到宝鹊将火引到了她这边,嗔笑道:“好宝鹊,你就饶了我和子苓吧,现在这天刚刚回暖,我若一出去怕是又要病上一回。”
宝鹊想了想这天气的确不妥,“下个月就暖和起来了,小主在一旁坐着,奴婢来放给小主看,这样小主既不会被冻着,也能看见风筝。”
“那就依宝鹊的,那日可要将我好好打扮一番,我都好久没出这储秀宫的宫门了。”陵容应道。
“谁不知道我家小主最是美貌,怕是皇上看了也喜欢。”宝鹊自然欢喜,同时也为她家小主愿意走出宫门而高兴。
“也不知道宝鹊这油腔滑调的话是和谁学的,说这话也不害羞。”
陵容算着日子,都来这宫中快小半年了,现在是时候该争了,宫中大概划分成三个派系,皇后一派,华妃一派,还有就是以菀贵人为代表的中立派,现在入场也不算迟,要是再病下去,恐怕宫中没人记得安陵容这个人了。
是夜,陵容叫来子苓道:“这药就先停了吧,陈太医的药也一并都停了,我算着库房的银两也不多了吧,你去问问小卓子在养心殿可有熟识的太监,能否使点银子打听到皇上平常约莫何时来御花园。”
子苓也听出了陵容的话外之意,陵容愿意争宠了,这也是她最愿意看到的事,她听着墨香与宝鹊说宫中妃嫔的争斗,也是隐隐猜到了陵容为何一开始有意避宠,也在这储秀宫躲着闲,除了不被内务府的太监待见,每天也乐得清闲,宫中嫔妃也不常见到,除了欣常在多来了几次,其余也就陵容刚病时,带来礼物探望。
只是这时候争宠会不会操之过急了,就算子苓没怎么踏出过储秀宫,也常常听闻这菀贵人如何如何得宠,就将这恩宠比成糕点,菀贵人同华妃各分一大半,剩下还有皇后和新晋妃嫔也将零星的恩宠分完,子苓试探了一下:“小主,现在打听会不会太早了。”
“按宝鹊的话来吧,既然答应了,下个月就去碰运气吧,这个月打听也不算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