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不等沈清开始研究,一道白色身影闪过,手上的石头就到了白甚的嘴里。
感受到白甚的情绪,沈清凤眸中带上了惊喜的神色。
“白甚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沈清语调温柔。
“不知道……虚空之力……神识……。”白甚的蓝眸里有些迷茫。
大概是修为增进的缘故,白甚的小奶音连贯了许多。
闻言,沈清恍然大悟。
她怎么就把神识给忘了。
沈清立马释放出神识,将那块石头用神识包裹了起来。
出乎沈清意料地,那块石头竟然以一种缓慢的速度在吸收她的神识。
沈清不由暗自一惊,想抽回神识时,却发现那块石头已经牢牢粘在了自己的神识上,根无法将二者分开。
“不怕……吃饱……就好了。”
白甚见沈清的神识无法收回,有些疑惑,随即吐出一口天青色的灵力,直奔那块石头而去。
奇怪的是,那块石头竟然将白甚的灵力也吸收了进去。
约莫过了一炷香后。
沈清刚准备强行收回神识,就觉得眼前一黑,来到了一处完全陌生的地界。
此界无边无垠,日夜轮回,中间有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犹如楚河汉界一般,将两边隔开,分出楚汉。
溪流的左边白雪皑皑,寒风肆虐,千里冰封;右边则是沃土青草,竹海幽静,风声交织…………
两极对比,给此时的沈清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力。
沈清的心底隐约有了一道猜测,却仍有些惊疑不定,微微抿了抿樱色的唇瓣,在心中默念了一句“我要出去”。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沈清再次回到了那处冰穴,对上了白甚冰蓝色的瞳孔。
“呜!”
“嘤!”
我也想进去,我也想进去……
沈清一时间被这机缘砸得有些恍惚,见幼崽不停地蹭着自己的衣摆,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
此时,沈清手上的那块石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身体上也没有任何印记,恍若凭空消失了一般。
如果不是神识中的那股牵引,沈清恐怕也会以为自己是做了场梦。
深呼吸一口,沈清抱着白甚,心中再次默念了一句“进去”。
不过一息,沈清便再次置身于那两极分化的空间里。
“呜!!”
白甚一进到空间,眼睛便迸发出一道光,扑进了左边的冰雪界,疯狂地打起滚来,玩得不亦乐乎。
直到这时,沈清的意识才彻底地回到了现实世界。
自己这次是真的,得到了莫大的机缘。
然而,惊喜的同时,沈清又不免产生了别样的想法:
诸如这样的机缘,一般来说,只有身怀极强的运道才能获得。再者,有句话叫“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沈清又不由地联想到了自己穿越一事,莫非冥冥之中…………
沈清甩掉脑中的想法。
罢了。
思前顾后不是她的性子。即使穿越不是巧合,她又能如何?毕竟她的身体确确实实已经死去。
人只有向前看,才能走出路来。
何况有个空间,确实方便很多,比如白甚的安全问题,就得到了保障。
心中一开阔,沈清竟然难得地感觉到心境上也前进了几分。
沈清对所谓的虚空之力并不了解,只得向一旁疯玩的白甚求助。
接收到沈清的问题,白甚愣了半晌,似乎是在自己的记忆中寻找答案,最后给了沈清一个略显模糊的答案。
“……虚空之力可以……自成一方芥子微世界。”
闻言,沈清不再纠结。
既然到了她手上,便是她的运道。有的时候,运道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冰雪两极,便叫两极界吧。”
沈清看了一眼玩得正欢的白甚,轻声道。
两极界的环境极为原始,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所以沈清和白甚不得不在界内没日没夜地砍了几天的竹子,在溪流旁搭建了一座竹屋。
沈清是个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所以竹屋也只建了两层。
楼上楼下被分得很均匀——都是三座房间。
推开竹屋大门,进到的是大厅,摆放着竹桌竹椅一张竹塌,还有竹制的屏风,屏风后面则是上到二楼的楼梯;左手边是一间卧房,内有竹床竹帘;右手边则是一间厨房,里面同样摆放着竹制的桌椅板凳。
二楼的布局更为简单,中间是沈清预备的炼器室;至于左右两间房,沈清准备拿来当成库房用,里面整齐地摆放着竹架。
将身上一些较为珍贵不常用的材料,比如冰灵乳、寒髓、以及那张在落日峡谷获得的路线图……放入库房后,沈清便与白椹出了两极界。
因为白甚说感受到了阵法的松动,只怕不出几日,两人便能出去了。
果然,两人出去不过十几日,那道白甚母亲生前布下的结界便“嗡”地一声消失了。
紧接着,沈清只觉得眼前一黑,头晕目眩。
等睁开眼时,一人一兽已经到了千里之外的一处深山老林。
…………
此时,湮虚冰原深处,冰灵鹿一族的地盘内。
一道蓝色身影在一处洞府外停下脚步,对着洞府洞府方向行了一礼后,声音恭敬道:
“老祖,冰川溶穴那里有动静了。”
“进来。”
蓝色身影闻言,恭敬地走了进去。
“如何?”头上传来一道冰冷的女声。
“不出老祖所料,那湮羽夫妇果然将那血脉之子藏在了冰川溶穴深处,只是……只是…………。”
蓝色身影突然有些紧张,袖中传出轻微的“哒哒”摩擦声。
“嗤,不愧是血脉低贱之辈,连化形都化不成功。只是什么,但说无妨。”
女人看了一眼下面抖成糠筛的鹿人,见到对方搓在一起的蹄子,轻笑一声。
跪在下面的人心中倍感羞辱,却不敢有任何不满,只得结结巴巴将话说完。
“只是那血脉之子已经逃走……不过,我们还在那处冰穴中发现了人类修士的气息。”
战战兢兢说完,蓝衣鹿人也不敢抬头,只跪在原地,一个劲发抖。
“下去吧。”
不知过了多久,蓝衣鹿人才等到了一句犹如大赦的话,忙不迭退了出去。
直到走远,蓝衣鹿人才惊觉自己背后竟然惊出了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