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都知道皇帝现在正在气头上,不敢多说什么。
建安侯临走前看了一眼庆远侯,“侯爷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呐,奇了,真奇了。”
阴阳怪气直戳人心。
庆远侯被戳的快气炸了。
没有什么比老对头落井下石更让他不悦的了。
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他排除了建安侯的嫌疑。
如果是建安侯发现,并且连同辰王作局,那必定是会心一击,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定论。
老东西也不会特意跑到他面前嘲讽。
老东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很清晰。
那么是谁呢?
景王?恒王?睿王?
恒王不像有如此心机的,难不成是扮猪吃虎?
想到这种可能,庆远侯不由看向恒王,只见恒王正在逗一个小宫女。
庆远侯:“……”
他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
会是谁呢?
美美隐身,不被任何人注意的虞淮老实巴交的跟着顾允祯走了。
临走前,他还特意看了一眼庆远侯,只见庆远侯一脸百思不得其解,苦苦思索的模样。
他默默给狗蛋竖了个大拇指。
区区反派还想和系统斗,笑话。
狗蛋真是深藏功与名啊……
狗蛋傲娇的抬头挺胸。
回到宁王府,顾允知关上门:“今日之事,十一是否参与其中?”
虞淮调皮反问:“你猜?”
见此,顾允知彻底明白了:“你呀你,真是手段莫测,也不知你到底知道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也没多少啊,我只是告诉方衡京城的乞丐越来越少了,其他的都是方衡和辰王查出来的。”他小小的撒了个谎。
“你倒是心细。”
“嘿嘿,”虞淮特意寻了个理由,“以前我会偷偷溜出宫,到街上吃好吃的,总是能看到路边有乞丐讨饭,后来我再去,就看不到了。”
“整个京城的乞丐好像一夜之间消失了一样,换你,你不怀疑?”
“我会,可是其他人不会。”
毕竟他们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乞丐对他们来说就是蝼蚁,谁会在乎蝼蚁的生气呢?
说不定还高兴,没有了肮脏的蝼蚁污染空气,损坏心情。
毕竟又脏又臭的乞丐,谁都不喜欢,哪一天不见了,只会高兴臭乞丐终于走了。
顾允知虽然不苟言笑,看着冷冷冰冰的,实际上他心思细腻。
在军营里,他总是将出征计划尽善尽美,争取以最小的死亡获取最大的胜利。
他不想他的将士们无谓牺牲。
将士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也会痛,也会累。
若他在京,定会有所发觉。
可是辰王等就不一定了,没看到要别人提醒才能发现吗?
辰王会体恤百姓,可是无法真正共情百姓。
“还是十一心细。”顾允知赞道,“十一才是最心善的人。”
“多谢夸奖。”虞淮美滋滋的收下了。
然后他摸了摸顾允知的眉间,“疤痕都褪的差不多了,就是有些皮薄,这段时间可要好好保护自己的脸啊,别又弄破了。”
半管焕颜膏擦上去,顾允知的疤痕就褪的差不多了。
新生的皮肉和周围的皮肉想比,白嫩了许多。
“嗯,我知。”
“圣手昨日还问我,可是祛痕膏起了作用,我告诉他是的。”
“圣手一把年纪了,你还逗他。”
“否则怎么和圣手解释呢?告诉他神仙赐了你一管膏药,你又转赠给了我?”
“油嘴滑舌。”
……
嘉贵妃被皇帝赶回了寝宫,变相幽禁,发了好大一通气。
“本宫竟不知何时出了内鬼,春云,去,把所有宫女太监都喊过来,本宫要一一审问,到底是谁偷的玉佩!”
皇帝发话他会遣人伺候逸王,把春云赶回了嘉贵妃身边。
此时嘉贵妃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春云也不敢说话,只默默把宫人聚集起来。
不说嘉贵妃是怎么审问的,回了侯府的庆远侯立马赶到书房。
“父亲……”庆远世子唤道,“今日神武大街告御状一事,可有结果了?”
“我问你,东西还在不在?”
庆远世子知道他说的什么,立刻点头:“刚刚看过了,还在。”
“好,听我的,现在把它烧了。”
“烧了?不可啊父亲!”庆远世子不同意,“这是我们拿捏其他官员的把柄,怎么可以烧了呢?”
“不烧等着被搜出来吗?”
庆远世子不相信:“怎么可能?有姐姐和外甥在,谁会搜到侯府来呢?”
“若是皇上呢?”
“这……不可能吧?难道真的东窗事发了吗?”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不管是不是有人设局,我们都已经被人掐住了尾巴,景王睿王永王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定会彻查到底,所以早做打算。”
“真的要走最后一步棋吗?”
“先去暗室。”
两人打开暗室门,消失在书房中。
暗室里,庆远侯把三本名册用火折子烧了个一干二净。
“这暗室恐怕不安全了,里面的金银珠宝要尽快转移,你带着东西顺着挖好的地道出京。”庆远侯想了想,“你顺着水路走,往泗州城去。”
“父亲!真的要走到最后一步吗?”
“走吧,不走不行了,这次是拔出萝卜带出泥,逃不了……”
“那姐姐和外甥呢?”
“你姐姐得皇帝宠爱,又有允毅在,皇帝不会对她怎么样,最多夺去贵妃之位,打入冷宫,到时候为父会想办法把她借出来。”
“至于允毅,他是皇子,体内流着皇室血液,皇帝顾念亲情血脉,也不会处死他的,只会幽禁起来。”
“等我们和草原人汇合,从泗州城招兵买马杀回京城,助允毅登上皇位就好了,今日之苦乃是为他日之福做铺垫啊。”
“……好吧,儿子明白了。”
……
辰王府。
“派人盯紧庆远侯府,不要让人跑了。”辰王皱着眉思索,“本王总觉得事情不简单。”
“王爷想多了,庆远侯还能跑路不成?”
“说不准,就算庆远侯不跑,他儿子呢?他族人呢?这么多年,本王不信庆远侯没有准备退路。”
方衡一想也是,“属下有个疑惑,困扰属下许久了,始终想不明白。”
“什么疑惑?”
“逸王和庆远侯冒天下之大不诲拐卖百姓,为的什么呢?钱?权?色?若是贪财,有一百种一千种手段敛财,没必要铤而走险,做出这等事来。”
“若是为权?逸王和庆远侯已经有了泼天的富贵,拐卖百姓可以为他们带来什么权力呢?”
“色?以他们的地位,想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巴结的谄媚的,各色的官员和商户自会搜罗天下美人送到床上,何必对良家女子下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