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子严心头怒火熊熊燃烧,愤怒道:“舒瑾萱这个贱人!”随后,他垂下头低声道,“母亲,您先喝点药,好好养一养,千万不要上她的当!她先是把妹妹赶走,现在又来气你,我一定会想法子收拾她!”
大夫人一听,面色顿时变了:“你又要做什么!我早跟你说过,这丫头邪气的很!上次本来就想要利用二丫头来放蝎子毒死她,结果二丫头却被蝎子吓疯了,我又被她倒打一耙,彻底失去了你爹的欢心,连带着连累了你的妹妹,我尚且如此,你更加不是她的对手,离开她远远地,听见了没有!我可不能把你也给搭进去!”
舒子严几乎失语,他的心中,委实恨透了舒瑾萱,奈何如今对方是二品的县主,又颇得老夫人欢心,他根本没办法奈何得了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大夫人喘了一口大气大夫人刚刚挣扎着站起来,就喷了一口鲜血……
张妈妈吓坏了,舒子严连忙扶住她,大声叫着大夫。大夫正好背着药箱进来,一看到这情况立刻奔过来,为大夫人诊了脉。随后面色变得无比凝重,舒子严追问:“大夫,我母亲还好吗?”
大夫的脸色不太好看:“这个……”
舒子严一脸肃然,急切道:“不要支支吾吾的!”
大夫抬头望了一眼大夫人苍白的脸,缓缓道:“夫人本来是普通的风寒,可是又受了惊吓,今天吐血是急怒攻心,我观察她的脉象,身体虚弱,心脉微弱,若是再不好好调理,恐怕……”
舒子严的脸色变了,大夫人从前身体一直很好,这一次却闹出个心脉微弱来了。都怪舒瑾萱那个贱人!眼底闪过一丝狠厉,手狠狠地握成拳头,恨不得立刻将舒瑾萱粉身碎骨。
“我先开一点保护心脏的药,让她好好吃药,注意休息,千万别殚精竭虑,忧思过甚,否则,连菩萨都难救了。”大夫叹了口气,摇头道。
大夫被领出去开药了,张妈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都是四小姐气坏了大夫人!”
舒子严咬牙切齿:“这个小贱人,今日分明是趁人之危!”他却也不想想,是他们欺人太甚在先,舒瑾萱今天不过是还了点利息而已。
舒子严怒容满面:“我这就去找父亲!”他一定要给舒瑾萱好看!
“站住!”大夫人面色惨白,挣扎着喊道,“不许告诉任何人我病得很重,绝不能惊动任何人!听见没有!”
舒子严吃惊地望着大夫人。
张妈妈不敢再多话,赶紧将大夫留下来的保心丸给大夫人服下,大夫人才喘过一口气:“你过几日去你外祖母那里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她,等我好些了就准备好马车,我要去你外祖母那里。你先下去吧,我有些累了。”
“母亲,大夫让您静养!”
“住口!难道你要我眼看着你妹妹在那种鬼地方受苦吗?!”大夫人怒气上涌,只觉得心脏又是一阵绞痛。
拗不住大夫人的坚持,舒子严无奈道:“子严知道了,母亲好好休息,改日子严再来看望母亲。”
默然点了点头,大夫人捂着胸口,望着舒子严离开的背影陷入一片沉思中。她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下去,她一定要尽快除掉舒瑾萱!
第二天晌午,张妈妈便笑容满面地来请舒瑾萱:“县主,原本大夫人不想劳动您的,可是您知道的,大少爷虽是大夫人的嫡子,但毕竟少爷是个男子,伺候在大夫人身边也不方便,大小姐她又……”。
舒瑾萱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淡然一笑:“哦,是吗?不知母亲有何吩咐?”
“夫人请县主过去侍疾。”张妈妈垂下眼睛,声音很恭敬。
舒瑾萱点点头,若无其事道:“这是应该的,我待会儿就过去。”
张妈妈一走,白芷立刻发怒:“小姐,大夫人欺人太甚了,该给她一点颜色看看!”
这一年多来,大夫人总是揪着舒瑾萱不放,白芷恨得咬牙切齿,早知如此,一次性将她结果就完了。
舒瑾萱看出她的愤怒和不甘,嫣然一笑,轻轻握住面前的茶壶,稳稳端起,另一只手按在茶盖上,不疾不徐地倒了一杯茶:“何必在意呢?”
看到她漫不经心的一笑,白芷极为不满起来,她心急道:“小姐,那个老妖婆一定会趁机折磨你……”
“白芷!”
看到白芷心急如焚,似乎已然有些口不择言的样子,舒瑾萱断然一声冷喝,把她接下去的话截断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你全都忘记了吗?”
白芷眼圈发红,别过脸去。
舒瑾萱笑了笑,道:“这世上能欺负我的人,还没有生出来呢,她这样想我去她跟前,那我就去好了,造成什么后果,我可就不管了。”
一个时辰后,舒瑾萱笑容满面地进了大夫人的屋子,一个丫头正在给大夫人捶腿,大夫人闭目养神,左边的耳朵被高高的领子遮了,隐约看到残缺。张妈妈轻声道:“四小姐到了。”
大夫人好半天才睁开眼睛,盯了舒瑾萱一会儿,慢慢露出一个笑容:“瑾萱来了。”
舒瑾萱笑得很灿烂:“是啊,母亲,瑾萱遵照您的吩咐过来侍候。”
大夫人微笑着说了一句,“我知道你孝顺,也到用膳的时辰了。”
张妈妈早已指挥人去摆饭了,然后大夫人看向舒瑾萱,舒瑾萱笑容满面,亲热地上去扶着她。
当着一屋子丫头妈妈的面,她们亲如一对母女。
眨眼间,转进了饭堂。
大夫人以前吃饭有专门的地方,饭桌一向是摆在堂屋西次间,那里除了一日三餐用饭之外,并没有别的用途,现在因为她生病了,不愿意走路,便将饭桌摆放在了外室。
舒瑾萱扶着大夫人一路走过来,大夫人只觉得她的力气足以粉碎自己的手腕骨,不由用力地挣脱开她。
舒瑾萱微笑:“母亲,怎么了?”
大夫人咬牙:“没什么。”
这时候,张妈妈已经吩咐人摆了酸枝木八仙桌,两三张圆凳随意地放在桌边。舒瑾萱环视了一圈屋子,见到处都是名贵的古董玉器,不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