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你能耐我何?"
离洛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轻蔑,看得乐痕浑身颤抖不止。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踹开,从外面涌进来一批衙役。
"你们干什么"
青槐挡在离洛身前,怒视着冲进来的一群衙役,道:
"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的一位衙役见到是青槐,连忙赔笑道:
"青大夫,小人奉命办事,您行个方便"
"办事?我家公子是你能惹的吗?"
青槐冷哼一声,不屑地看向他。
"这个..."
为首的衙役顿了顿,继续道:
"青大夫,您就当卖我个面子,别难为小人"
说完,他转身对一群衙役道:
"把她带走"
青槐闻言,气得浑身颤抖。
这是什么狗屁衙门,仗势欺人也就算了,居然还想抓她回去,真当她好欺负是不是?
青槐怒了,刚想动作。
却听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道:
"等等"
听到这话,为首的那人连忙转头朝身后看去,看到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他立马变得毕恭毕敬起来:
"原来是乐家大小姐"
乐家大小姐?
她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三个人,又看了看乐痕,突然冷笑出声:
"原来,你爹就是县太爷"
"不错,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任何结局,识相的快点放了我,否则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
乐痕一字一句地说着,目光凶狠。
离洛却只是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我还从未见过,被抓了的人还能如此嚣张"
然而乐痕听了她的话,却嗤笑了一声,
"被抓?你知道吗?我们家里的老宅已经被抄了,就连房契都没留下一份,你觉得,我们家现在还有地方可以供我们藏身吗?
至于房契,我爹早就毁掉了,你拿什么抓我?"
说完,乐痕就像是胜利者般,居高临下地看着离洛。
然而,离洛却没有一丝惊讶。
"既然你早已经料到了结局,那你为什么不反抗呢?"
离洛嘴角挂着讽刺的弧度,看向乐痕的眼中,充满了戏谑。
"反抗?你觉得我需要反抗吗?"
乐痕冷笑,语气充斥着不屑与嘲讽。
他的家人已经全部被抓,他现在就是一个孤立无援之人,就算离洛想杀了他,那也是妄想。
"呵......我倒想听听,你爹怎么让我死无葬身之地的"
乐痕脸色铁青,他刚要开口反驳,却被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打断。
"哟......这不是县太爷家那位千金小姐乐痕公子吗?怎么有空来这里玩儿啊"
一个穿红戴绿的女子扭着水蛇腰走来,她的头上带着金步摇,妆容精致,眉宇间却满是高傲之态,她看着离洛等人,眼中闪过一抹嘲讽。
"原来是张姨娘,久仰久仰"
乐痕微眯起眼睛,他的眼睛像极了老狐狸,眼底闪过一抹寒芒,看着眼前打扮艳丽的妇人,脸上带着客套而疏离的笑。
"呵呵......我哪里能和你比啊,乐痕公子可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公子哥儿,我这小门小户的,哪能比啊"
张氏故作娇羞状,看向乐痕的眼底满是爱慕,那模样,真真像一朵盛放的花。
只不过,乐痕却不领情。
"呵呵......既然张姨娘如此抬举我,我又怎能辜负你的美意呢"
乐痕说完,对着离洛使了一个眼色,然后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临出门的时候,又对那张氏道:
"跟过来”
"我管你爹是谁,我告诉你,今天的账,咱俩是必须得算清楚了,否则,你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离洛一步步逼近,眼中充斥着浓浓的嗜血。
乐痕脸色阴沉,他从来没见过像离洛这么嚣张狂妄又恶毒的女人,他从未见过哪个女子像离洛一般这般狠毒。
然而,他却无力抵抗。
"今日你若杀了我,你就等着被官兵通缉吧"
乐痕冷静下来,一脸认真地看着离洛。
离洛闻言,却是嗤笑一声:
"官府?我怕什么,我杀人放火从来不犯法,你就放马过来吧"
说完,她一挥袖子,直接把桌子掀翻了,桌上的茶壶滚落到了地上摔碎,茶水四溢。
乐痕见状,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你......"
乐痕看着离洛,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会有一个人,连官府的人都不惧
离洛看着他,脸上挂着似有似无的笑容。
"怎么,怕了?"
乐痕看着她,一脸嘲讽。
"笑话,区区几条命算得了什么?我就不信你能不畏惧官府,到时候,你就死定了,哈哈哈......”
"呵"
离洛轻蔑一笑,语带讥讽:
"你说你是谁的儿子就是谁的儿子啊?我看你连自己的父母都认不清楚吧"
她的话,犹如晴空霹雳,炸得乐痕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如遭雷劈。
他的父母他怎么可能不认识?
这些年,他每日都会回家,每晚他都要偷跑出去玩,但却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
他一直觉得是他的父亲抛弃了他和母亲,所以才不愿意承认他是他儿子。
"你说谎,你胡说八道"
乐痕脸色铁青,眼中闪过一抹惊恐和害怕。
他的父亲是官府的人,他的母亲是商户之女,这件事情,他从未对任何人提过。
可是眼前这个女孩子却知道。
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她已经查到自己的身份了?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便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如果她知道自己的身世,怎么可能这么镇定?
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她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
这些年,乐痕虽然一直不喜欢自己的父亲,但是,他却不希望他出事。
所以,他每次看到乐痕的时候。
这时,房门被推开了,一个老者带着几个衙役走了进来,看着屋里的情况,老者皱眉问道:
"怎么回事?"
离洛看着这几个衙役,心中微微疑惑。
她不明白,为什么乐痕要这么做,难道他不怕惹祸上身吗?
"张大人,您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呀"
说着,离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得很是委屈。
张大人一听,眉头紧皱,看向乐痕,严厉喝道:
"你这小子,居然敢当街行凶,来人呐,给我带走"
说罢,张大人就挥了挥衣袖,转身离开了。
看到张大人走远,乐痕才急忙跑上前,扶起离洛。
离洛看了乐痕一眼,冷笑:
"乐痕,我早就说过,别来惹我,否则你不会有好日子过。"
说完,就甩开了他的手。
乐痕眼眸一闪,一把拉住离洛的胳膊:
"你是我表姐,难道就这么狠心看我死吗?"
说到最后,他语气已经带着哀求的意味。
离洛看了一眼,冷嗤一声:
"表弟,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我不姓苏"
乐痕眼睛一亮,激动地说道:
"我知道你姓苏”
"你说这句话,你爹知道吗?如果他知道,你还能活到现在?"
"那又怎么样?"
乐痕脸上的愤怒越加明显。
"呵!"
离洛轻蔑地嗤笑一声,转身从怀里拿出一块玉佩,扔在乐痕身边。
她冷声道:
"既然如此,你爹应该认识我这块玉佩吧?你去问问你爹,我杀了几个衙役,又毁了多少房子。"
"你......"
看着地上散落的碎片,还有那玉佩上刻着'宁安县县令乐痕'四个大字。
这一刻,乐痕终于意识到,自己踢到了铁板。
"这件事,与我无关"
乐痕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不希望自己被吓倒。
"呵"
离洛讽刺地一笑:
"你觉得呢?我告诉你,你要是再纠缠我,下次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说完,离洛转身离开,留下乐痕呆立原处。
"小姐,你没事吧?"
见乐痕没说话,青槐忍不住提醒。
乐痕看了眼青槐,眼中闪过一抹狠辣。
他一步步朝青槐走去。
"你别过来!"
青槐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
乐痕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抹狠绝。
"你爹是官府的又怎么样?这世上,还没有谁能奈何得了我,我要走的人,就没有任何人能阻拦我"
离洛说完,便转身朝着房门走去,却被乐痕拦了下来。
乐痕挡在她的面前,道:
"你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以为你很厉害吗?我告诉你,我要杀一个人,易如反掌!"
乐痕说完,便从怀中掏出一张画像。
离洛看着上面的画像,心脏猛地收缩了几下。
这个画像......不就是她吗!
她曾经在一个山村里待过,她还见过这幅画像。
只是那个时候的她,年纪小,不懂事,以为画上的女孩就是自己。
后来,画师说,画中的女孩是她母亲。
但是后来的她不相信这种说法,便偷偷跑出去问父母这幅画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
父母告诉她,画是从一位老先生那买来的,那个老先生说他画的就是她,他也见过她。
离洛一听这句话就炸了,她立刻冲出家门,跑到城郊的山脚下去寻找那位老先生,却始终没有找到。
她不肯相信父母说的话,一定是骗她的,是骗她的。
她哭着跑回家。
"是吗?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了"
说罢,她一脚踹飞乐痕,然后又一掌拍在乐痕的胸口上,直接把乐痕打晕过去,这才停止打斗。
乐痕被她踹倒在地,嘴角溢出血液,但是却没有立即醒来,因为离洛给他服用了软筋散。
"小姐......"
青槐见状,急忙跑过来扶着乐痕。
"放心,他死不了"
离洛冷笑一声,转头扫了一眼屋内的其他三人,然后走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青槐听到关门的声音,她急忙抬起头,看着离洛离去的背影,眉头深锁,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离洛回到院中的时候,乐烯已经不在,想必是离开了。
青槐见到离洛回来,连忙迎上去。
"小姐,您没事吧?刚刚吓死奴婢了"
她一边帮离洛脱掉鞋袜,一边担忧地询问道。
离洛闻言,轻轻摇了摇头,然后坐在床边,道:
"我没事,他走了吗?"
"走了,小姐,这次多亏了你啊,要不是你,恐怕我们真得遭殃了"
青槐一边替离洛换药一边感叹道。
她虽然跟在离洛身边久了。
对付这种不识相的家伙,只能用暴力解决了
她冷笑一声:
"你可以试试我是不是在吓唬你,我离洛,从来就没怕过任何东西,不论是你爹,还是你们,我都不放在眼里,我告诉你,你若再纠缠我,别怪我不客气"
离洛的语气很平静,仿佛是在谈论今日天气如何一般,然而落在乐痕的耳朵中却像是魔音一般。
"不客气又如何?今日,我倒要看看你怎么个不客气法!"
"砰"
乐痕一脚踹向了离洛。
离洛眼底闪过一丝寒芒,一掌拍飞了乐痕。
乐痕踉跄后退几步才稳定下来。
他捂着胸口,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你居然练成了金钟罩铁布衫?"
这是什么功夫?乐痕在心里默念道。
金钟罩铁布衫,是武林最顶级的内功,一旦练成,便可以将肉身锻炼到刀枪不入的地步。
但这种功夫,只存在于传说中,没想到,在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居然练成了。
"金钟罩铁布衫,不是我的本命绝技,我练的只是外家的功夫"
离洛轻飘飘地解释道。
外家功夫?
那是什么?
"那又怎样?我还真就是不怕死"
离洛眼底闪过一抹讥讽,一句话堵住了乐痕接下来的话。
乐痕见她这般态度,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起来,他上前一步,伸手抓住离洛的衣领:
"我最后再说一次,立刻放了他们!"
离洛抬眸,目光冰冷地瞪着他,嘴边勾起嘲讽的弧度:
"放他们?凭什么?"
"就凭你是个女孩子,我们大人有大量,不与你计较。你最好乖乖的听话,否则,后果,可能是你承受不起的"
说完,乐痕就松开离洛,朝着地上躺着的三人走去。
离洛站在原地,一瞬间的失神,她的眼中闪烁着浓烈的杀气,一步一步走向地上躺着的三人。
乐痕蹲下身体,看着三个人狼狈的模样,他的眉头皱了皱。
这几个人,居然被一个小女孩打得爬不起来,这实在是太丢脸了。
乐痕从怀里掏出一瓶药膏,涂抹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
然而,他刚准备给另一个人涂抹时,就看到了一直站在旁边不吭一声的离洛。
"把他的手剁掉。"
乐痕眼睛一眯,命令道。
离洛看了他一眼。
"既然你是官府的人,那你怎么连自己爹的名字都不知道呢"
"我不需要知道"乐痕冷哼一声,道:"如果我想杀一个人,不管她是什么背景,我一定能够将其斩草除根"
离洛听到他的话,眼中闪过一抹讽刺。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今日我们之间,就做个了断吧!"
乐痕看着她冷酷的侧脸,心中升起一股强烈的挫败感,他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是被扒光了衣服一样,什么秘密都被人知晓了。
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但是他却没办法反驳,他的确不知道自己父亲的名讳。
"你想怎么了结?"
乐痕深吸一口气,问道。
离洛眼眸微眯,道:"我想知道你爹是谁"
乐痕闻言,眼神微微眯起,冷哼一声,道:"我告诉你又怎么样,你能改变什么?"
"不能改变,但是,我会报仇!"
离洛的眼中闪烁着坚决的光芒,语气坚定。
乐痕闻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睛危险地半眯,道:"你想报仇?呵,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父亲会怎么死?"
离洛闻言,眉头微蹙。
"你以为你是谁啊?官府又怎么了?官府能比你老子官威大?"
听到她这么说,乐痕心中一颤。
他不知道该不该相信她,但是他却觉得,这个女人应该不至于会骗他
他爹是朝廷的人,如果她真的伤害了他......
"你不要乱来啊,这件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
离洛看向他,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
"你放心,只要你乖乖配合,我不会动你,但是,你若是敢出卖我们,或者对我们不利,你绝对活不过今晚"
看着她眼里的杀机,乐痕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他突然间想起那日在酒楼遇到的那个男人,他的目光一凛,难道说,这个女人就是当初酒楼遇见的那个人?
"你想干什么?"
乐痕眼神闪烁,一颗心也跟着提了起来,看着她的目光带着戒备。
"没什么啊,你们不是说我和乐痕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吗?既然这样,我自然是要验证一番,如果真的是,那我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付你们了,你说是不是呢?"
离洛嘴角扬起一抹浅淡的弧度,看向乐痕。
"你觉得你爹会保护你吗?呵呵,你还是乖乖闭嘴,省得惹祸上身"
说完,她转身离去。
"你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看到离洛转身,乐痕立刻追了上去,想要阻止她离去。
但离洛却像是故意避开他一般,直接绕过他,往后山去。
"喂,你给我停下来"
"站住!"
......
"砰--"
突然传来的一声巨响,吓了所有人一跳。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了?"
众人纷纷跑到院落中,却只见离洛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一副快要不行的样子。
见此,乐痕脸上闪过一丝得逞,随后便跑到离洛身边,扶着她,焦急地问:
"喂,你没事吧?快醒醒啊,我是乐痕,我带你去看郎中啊?"
听到乐痕的声音,离洛微微睁开眼睛,却没力气说话。
乐痕扶着离洛朝村长家赶去,村长见离洛这样,连忙让人备车,把离洛送到镇上最好的医馆。
到了医馆,离洛被抬到病房后,立刻有几个妇女围了过去,一个年纪稍小的姑娘,拿出帕子替离洛擦汗,一边擦一边说:
"姑娘啊”
这一次,她一定要杀了他
她从小便受尽屈辱,父母亲惨死,被师傅赶出山门,最后沦落到这里,还要忍受这些人的白眼。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他
所以......
她绝对不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离洛眸中闪过杀意,手中匕首猛然挥出,直刺向乐痕的胸口。
然而......
乐痕眼见离洛冲自己攻击,脸色微变,立刻往后退开,同时右脚抬起,狠狠踹向离洛的腹部,让离洛受伤,从此丧失反抗的能力。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冲进院子,在离洛受伤之前,挡在了她的面前。
一柄利刃,直接穿透他的胸膛。
"乐痕!"
离洛惊呼一声,眼睛瞪得老大,看着那个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
乐痕看着离洛,笑道:
"放心吧,这点疼,对我来说不痛的,这一辈子,我也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不希望你死"
然而,离洛听到他的话,眼泪却像是断线的珠子,掉落了下来。
"乐痕,你怎么可以这么傻"
离洛伸出手,颤抖地摸上他的胸膛,想要抚平那上面的血洞。
她嗤笑一声,嘲讽道:
"那又怎么样?官府的人了不起啊,本姑娘不怕官府的人,你能拿我怎么办呢?你有种现在就杀了我,杀了我就等同于与官府作对,到时候你爹也保不了你"
"你......"
乐痕气急,他指着离洛半天说不出话来。
离洛却没有丝毫惧怕之意,她抬头,直视乐痕,道: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以为你是县老爷的儿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以为你是官府里的人就可以肆意妄为吗?我告诉你,就算是你爹是官老爷,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我劝你还是快点滚,否则等乐痕县老爷来了,就算你爹是官老爷,也不见得就能护住你"
"我呸!我才不会相信你说的鬼话"
乐痕脸色铁青,他从小就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从来都只有他威胁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人这么欺负过?
如今被一个黄毛丫头威胁,他如何受得了?
"那你就试试"
离洛冷笑一声,看着眼前的少年,眼中闪烁着冷芒,道:
"乐痕,你别忘了,我可是曾经在军营里呆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