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子都找好了,合同也签订了,防止夜长梦多,林清河跟王富贵再三商量,二人决定先搬进新家。
老曹走时早有预谋,陈温和不能常见阳光 ,就以一块玛瑙手镯作为法器,陈温和白天只需要存活在法器就可,这 玛瑙手镯还易随身携带。
黄皮子不用担心,平时见人就是一副宠物黄鼠狼的模样,再则,它在林清河身边吸收了诸多能量,又吞了鱼形坠中的内丹,光动物形态就已经比较惹人喜爱。
林清河带黄皮子出门的时候,还吸引了不少小朋友围观,这可让黄皮子自豪很久。
走前,林清河对着安身庙又加固了结界 ,对着安身庙再三跪拜,林清河很不舍,她站在安身庙门口戴着眼镜看着安身庙的形象感慨,或许只有老曹再回来时才会开启。
王富贵安慰:“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黄皮子鄙视:“胡说,这明明是我一定会再回来的。”
陈温和:“可是我们离得都不远啊,想啥时候回来不可以?”
林清河:“…………仪式感不能少。”
新家入住必守规则之一,彻底大扫除。
林清河进行工作分配,余下一人一魂一鼠瞪大眼睛拭目以待。
林清河头系毛巾,大手一挥:“王富贵拖地洗衣,黄阿三做饭刷碗,陈温和伸手拿不起三两,就…………负责监督吧。”
王富贵憋屈拧巴:“那你呢?”
林清河拍拍胸脯:“女主人嘛,负责采购啦。”
一人一魂一鼠连声喝倒彩。
房子收拾好时,门外也传出摁铃的声音,林清河有些疑惑,开门一看,是麦女士和一个小男孩。
麦女士依旧是一丝不苟的直发,穿着时髦得体,左手边牵着个安安静静的小男孩,男孩面色苍白,不过眼神却有光泽,正歪着头盯着头戴毛巾的怪异姐姐。
麦女士主动打招呼:“不好意思啊 ,来访冒昧,带我家儿子来见见救命恩人,快,润泽,快喊清河姐姐。”
小男孩奶声奶气:“清河姐姐你好。”
林清河没搭话。
她一眼看到小男孩脖子上挂着的玉吊坠,是半条鱼尾,玉质醇厚,掺着血丝。
林清河心感异样。
麦女士注意到林清河的目光,满面笑容,语气温柔说:“这是我妈留给孩子的,满月就送的,快有十年了。”
见林清河没有表态,麦女士面露惊慌:“这个不会也有忌讳吧?”
王富贵从屋里出来,见门口呆站的林清河,轻轻地拉开林清河,笑嘻嘻地说:“这可不一样,这是送福泽。”
王富贵招呼小男孩:“来快进来啊 ,小朋友 。”
说着又把宠物形态的黄皮子捉到小男孩面前,眨巴眼说:“好看吧,你陪它玩玩。”
小男孩没见过养黄鼠狼的,自然感兴趣,苍白的脸上堆起童真的笑容,就是苦了黄皮子。
林清河心中充满疑惑,不过她用右眼看了,那尾坠子确实没问题,她只能疑惑于麦女士的到来 。
麦女士很直白,就是道谢。
麦女士看向儿子的眼神满是宠溺,她说:“孩子命薄,从小到大就遇到许多要命的事情,尤其这次,还差点被他外婆带走。”
她的眼里酝酿泪水:“润泽啊,这名字多好,可惜造化弄人。”
林清河不知道怎么安慰,王富贵默默倒了杯水递给林清河,林清河再递到麦女士手上。
林清河飘飘然说:“人各有命,各自安生。”
麦女士神情激动又紧张小心,她巴巴地望着林清河,恳求地语气说:“你会算命吗?能改命吗?”
林清河茫然:“?”
麦女士有些失落,呆呆叹口气 :“真没法了。”
林清河手上的玛瑙镯子动了一下,林清河太阳穴一跳。
林清河谨慎问:“麦女士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没啊,就是来跟你们道谢,我先带孩子回去啦,有空请你们吃饭。”
麦女士一改先前悲伤情绪,轻松地笑起来。
麦女士来的突然,回去的也突然,不到五分钟,就走了。
只是带了儿子来道谢。
林清河越发觉得心里不安。
王富贵安慰:“是像白苗那个鱼形坠哈,不过麦女士这个明显一看就有年代,只是款式相似也很正常。”
黄皮子反复整理自己被孩子蹂躏地不像样子的毛吐槽:“那小孩看着柔弱,下手真狠。”
陈温和悠悠说:“那个孩子看着挺难熬的。”
林清河抬头看了眼陈温和,常年温和儒雅的男鬼此时也是一脸平静。
林清河向来对异物有超强的敏感度,男孩身上的玉坠也是这样,但是右眼并不能看出什么奇怪的特征,她低头沉思,心想或许真是多心。
忙活一晚上,大家早早入睡。
王富贵睡前还跟林清河调皮似地打了招呼:“祝好梦。”
也应了王富贵的话 ,前半夜睡梦中林清河梦到找到了师父老曹,老曹就坐在平安村那栋靠河的小屋子外边,坐在摇椅上悠哉悠哉地晒太阳。
林清河站在河边玩水 ,她还时不时地回头跟老曹谈笑。
梦到她和王富贵还有几个童年伙伴在村边的田野边骑着自行车,肆意的欢笑声充斥田野。
忽地天气转阴,乌云盖天,原本清爽的空气瞬间污浊,压的人胸口喘不过气来。
林清河大口大口地呼吸,双手轻揉胸口,反而感觉重力越来越大。
脑海里灵光一乍,林清河反应过来自己在做梦 ,这一意识在脑海里闪过,林清河真的倏地一下清醒过来。
黑暗中,她隐约借着月光透进来的光线,看到自己的胸口上趴着个东西,临近透明,虚无缥缈,正是这东西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林清河心下一紧,虽然从小就见识过不少灵体,但是这还是头一次靠自己这么近的,而且还是在自己毫无防备的情况下。
林清河想要活动伸身手,赶紧把身上爬着的灵体驱赶下去,却发现手脚动不了了,她想要张嘴喊醒手镯内存在的黄皮子,奈何喉咙“咕噜”半天,愣是一个字发不出来。
灵体从林清河的胸口位置,缓缓上爬,没多会就靠近脖颈位置。
林清河发觉自己手脚都动不了,只能任由灵体向上爬,她也借着微薄月光看清,灵体四肢干巴,面容凹陷,浑然一个老太婆的形象。
她有些慌张 ,努力张开嘴试图求救,那老太婆不知意欲何为,趴到林清河的脖颈处,就伸出干枯的手往林清河的面门上抓去。
情急之下,林清河咬破自己的舌尖,害怕慌张早已占据疼痛,她使出全力,“忒”地一声将舌尖血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