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地一声,整条楼道有微黄亮光。
楼道灯许是年久失修,一闪一闪的,怪吓人嘞。
林清河和王富贵往里头摸索。
每个房门都紧闭,门窗上是灰尘和蜘蛛网,看起来很久很久没有人打扫过。
走在走廊里一不小心还会感觉到脸上能碰到蜘蛛网的感觉。
林清河把手伸在脸面前轻挥,防止再被蜘蛛网或者灰尘挨到。
一路走过来,五楼跟其他楼层没什么区别。
王富贵边走边扒拉窗户,灯光微弱,只能从玻璃上反射出亮光,根本看不见里头的情况。
“奇怪,张彤他们没来吗?”
王富贵随意拽拽紧闭的门,锁倒是好使,拽不开来。
已经走到五楼尽头了,也没发现能打开的门,看不到人活动的痕迹。
更别说那个天台的通道了。
这一到五楼算是被转遍了,没有异常事情出现,林清河心里的担忧减轻不少。
她吐了口气,把铜镜装在口袋里。
她看着眼前这个尽头的最后一间房间,门牌号脱落一半,她伸手摸了一下门牌,触摸到的是一根生锈的钉子,和一手的灰尘。
门牌的灰被掸掉,漏出一列数字,看不出是什么数字,林清河用手摸着像是520。
“我也没想到,来的时候应该带着手电筒。”
林清河说。
“都这么多年了,这个锁这个门还那么结实,质量好啊。”
她把头上的卡子取下来,想要撬开门锁。
摆弄几下,也没打开来。
“想要撬锁?这不是简单。”王富贵不知何时掏出一个打火机,递给林清河,“你帮我开着火。”
“哇塞,你哪来的打火机?”
“这你别管,后面才是真技术。”
林清河给王富贵让出一条道,又把手里的卡子递给他。
火光下,王富贵的睫毛一闪一闪,像飞舞的蝴蝶,灵气得很。
王富贵把卡子掰直,放入锁孔内,就那么捯饬几下,锁芯开了。
王富贵朝林清河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就要推门而入,被林清河拦下。
“白苗或许会开玩笑, 但是张彤是认真的人。”林清河说,“高级灵魂会利用自己的怨念形成新的空间,频率跟它相同的生物会受其影响进入空间出不来。”
“啥?”
“就是我们都知道这栋楼最高五楼,五楼上没天台,我们俩刚刚一路走来也没看到有通向天台的地方。但是张彤和晓玲就能看到天台,所以,换句话说,这个天台或许一直都在,只是我们没找到契机,进不去。”
“我们一路过来没看到这俩人的身影,白苗和张彤是不是已经遇到危险了?”
王富贵皱眉问。
“所以现在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进去找。”林清河说,“危险的很。”
说完,林清河就率先推开520的房门。
一股木头腐朽物品发霉的气味扑鼻而来。
林清河打了个喷嚏,皱着鼻子将王富贵的打火机打开朝前伸去。
火光很小,看不清什么。
王富贵一个跨步走到林清河前头,弯着腰双手朝前伸,在摸索什么。
“咔嗤”一声,他递过一根凳子腿,用火机耐心的点燃,屋内慢慢亮起来。
“这样亮多了吧?我聪明吧?”
王富贵歪着头,故意做出一副求夸奖的表情。
“力气也大。”林清河瞥了眼靠近门口缺了一只腿的凳子,由衷的竖起大拇指夸赞。
王富贵的眼里溢出好看的笑意,满脸自豪。
“哪有让女孩子冲锋陷阵的,你可别再走我前头了哈!”
“……”
“是…是清河吗?”
没等林清河回复,一个带有颤抖哭腔的女声从角落传出来,不像是正常的音调,明显是巨大恐惧下发出的声音。
在这个不曾见过有人来的寂静黑暗的五楼显得格外吓人,林清河根本辨别不出是谁的声音。
王富贵和林清河二人面面相觑。
“是人……吧……别搞我了,我真怕啊呜呜呜……”
声音被故意压低带着哽咽声,又有些试探性的询问,再没得到回复后,声音又再次响起。
王富贵站在原地没敢动,他率先将火把提高,想要看清说话人的脸。
声音是从教室最后面穿出来的。
屋内本身桌椅凌乱乱堆,声音传来的地方刚好又被桌椅挡住,根本照不见人。
王富贵左手举着刚做好的火把,右手拉着李清河,走在最前头。
“是张彤吗?”
王富贵这话像是问角落里的人,也像是在问林清河。
“……”
角落里没有人再发声,双方在僵持着,王富贵吞了口吐沫,抓着林清河的手更紧。
林清河则警惕地将才揣进兜里的铜镜又拿了出来。
离发出声音还有三四步距离的时候,在火光照射下,半张脸从桌椅阴影处漏出。
“卧槽!”
“别别,我是人我是白苗……呜呜呜……”
“白苗!”
王富贵吓了一跳,这只漏出半边脸的女人头发杂乱披散,漏出的一只眼睛在头发和火光的映射下时而发亮时而黑幽,活脱脱的女鬼一个。
亏得白苗反应迅速,见到真是林清河,整个人不顾一切暴露出来,眼睛因为被凌乱的头发挡住,又在火光的映射下,显得更加黑暗恐怖。
她看到林清河的前头,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大帅哥,还举着火把像骑士一样出现在自己面前,鼻子一酸,竟要忍不住哭出来。
但是又细看到帅哥的左手紧紧拉住林清河,眼神一暗,酸楚委屈的泪水硬生生给憋回肚子里。
王富贵举着的火把就要朝这人头上砸去。
林清河惊呼。
林清河从这人跑到前头的红色蝴蝶结认出是白苗,赶紧拦住王富贵行动的手。
“你怎么在这?张彤呢?”
“清河,我终于看到活人了,呜呜呜。”
白苗不想哭,可是一想到先前跟张彤遇到的那东西,心里就发慌,声音不自觉带哭腔。
“我也不知道张彤去哪啦。”白苗一边扒拉眼泪一边说,“我们才上五楼就走丢啦,我喊她都没人回答我,我就害怕想回头,但是一直走不出去啊。”
“然后我就总在走廊尽头看到个红衣女人。她一直在那。”
“我都怕死在这里了。刚刚还跌了一觉,你看看,你看看清河,我胳膊我腿上都是血。”
白苗显然被吓得不清,捋起自己的衣服就把胳膊和腿就伸给林清河看。
摔得不重,就是些擦皮,甚至都没出血。
“没事的没事的,别害怕。”
林清河将白苗眼前头发拨开,捂着她的脸让她的心态平复下来。
“不作死就不会死。”
王富贵很是鄙夷,他听林清河说过白苗的事情,就是这白苗作死的怂恿张彤来这里。
“清河,你带我出去吧,我自己出不去。”
白苗反应过来,拉着林清河的手就哭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