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河三人也没吃晚饭,简单收拾了家伙就要出门,临出门前林清河给黄皮子留了饭。
老曹刚走出门,门口车上的人就立马下车,对着老曹笑面盈盈。
“哎,曹师傅,您出来了啊。”
“哎呦曹师傅,久仰大名啊,今天终于见到您了。”
“曹师傅,今天要辛苦您了。”
说着,中年男子拿出一封信来,“一看曹师傅就是高人打扮啊,我找了许多人都没用,还好有这个推荐信。”
林清河探头看过去,署名是张三爷。老曹笑着收下信。
车子很快驶到目的地,一栋普通的小洋房。
下车人就直奔受害者房间,床上躺着的女孩面色晦暗,双眼紧闭。一个四十出头的妇女守在床边哭泣。
“我把大师请回来了。”中年男人轻轻把妇女拉开安慰说。
“曹师傅,您请看。”
老曹走到床边,给女孩试了鼻息,又扒开眼皮看了看。
“是那个见鬼的女生,叫陈晓玲。”
王富贵咧着嘴小声对林清河说。
林清河朝王富贵挑眉,当年王富贵丢魂的时候跟这个状态差不多。
倒是老曹心里发惑:“这孩子什么时候成这样的?”
中年男人一脸疲色:“她本来是住宿生,结果前两天学校联系我说小孩不知道怎么回事,在宿舍里傻笑吓人,小孩临路上清醒点就跟我们说‘撞邪’了。”
陈晓玲母亲抽泣着说:“带去医院检查说是生命指标没问题,可是你看,现在躺床上都不能动了。”
“单单这样看我也看不出什么情况。这样吧,”老曹收回目光,“诺,你烧锅糯米饭,弄只公鸡冠上的血来,等半夜十二点先叫魂看看。”
说着老曹就把随身带来的碗筷递给中年男人。
招魂有很多种形式,像曹师傅之前拿小孩旧衣服招魂的,现在这个就是用饭来招魂,不过无头无主的话很容易招到孤魂野鬼,所以不管哪种招魂都需要亲人指名道姓去招。
另外就是需要午夜十二点,这也是通常说的阴气最重的时候。
“好的,内子去准备,你们顺道在我家吃个饭吧。”
这对中年夫妇连连点头配合,还很懂行的邀请老曹他们吃饭。
这也是林清河后来听师父说起过的,在以前做这行的被常人敬畏,做事前后主家都要给酒吃,额外再给一笔辛苦费。
不过时代变好了,牛鬼蛇神少了,这个规矩也慢慢要被遗忘,取而代之的是更直接的给钱给资源,所以也会有很多牛皮的道家大佬选择给政商界大佬当私人门客。
但是老曹对此不屑一顾,他的想法就是做多大的事吃多大碗饭,老天在看着。
吃完饭后开始着手准备东西,老曹的东西简便,红线,引路符和煤油灯,需要准备的就是糯米饭和公鸡冠血。
他隐隐觉得这次招魂跟以往的都不一样,所以在有引路符的前提下又准备了煤油灯。
做完这些,老曹出门转悠说是认认路,林清河和王富贵也紧跟着。
“这个十字路口正合适。”
老曹说的十字路口就在这对夫妻家的斜对面。
此时天色已晚,路上不少下班的人。
王富贵拧着眉头看,默默说了一句:“陈晓玲家的位置也不好啊。”
林清河捂嘴打趣:“呀呀呀,王大师。”
“清河,到时你陪着陈晓玲母亲走这个位置上。”
老曹在靠近陈晓玲家的十字路口一侧走步数路,算好位置后对林清河说。
“陈晓玲总感觉不是单纯的丢魂,魂魄与肉体想通,她眼睛四周血丝满布,好似挣扎的痕迹。”
“清河,你体质数阴,生灵怕生人,但是你对他们来说是同道人,到时我会给你临时开天眼,虽然陈晓玲母亲在招魂,但是防止有意外出现,你给他们做实体引路人。”
做完这些,便回去等半夜十二点。
陈晓玲的母亲时不时给陈晓玲擦拭,脸上虽是疲惫不堪,但也不曾说啥,一个母亲的不易体现出来。
“叮叮叮~”
先前定下的夜里十一点半的闹铃响起。
陈晓玲的母亲立马精神起来,走到老曹面前。
“曹师傅,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老曹让她装一碗冒着热气的糯米饭过来,而后自己在手上做了法,对着陈晓玲爸爸抓来的公鸡冠上一挥,几滴血滴下来,老曹拿着盛有糯米饭的碗一接,保证糯米饭的表层被鸡冠血盖住。
冒着热气的糯米饭被鸡血一盖,水蒸气变没了。
老曹又让陈晓玲妈妈把左手食指伸出来,把先前准备的红线一头系在她的食指上,另一头系在带来的一只筷子上。
“到了十字路口就把这只系了红线的筷子竖插在碗里,嘴上也要喊你家姑娘大名,喊她回家吃饭。”
“这只红线筷子连在你手上,所以你的右手在招魂期间不要动,如果筷子自己有轻微振动,说明成功了,你就把这张引路符烧掉,姑娘就能跟着你烧的引路符和你的叫唤声回家。”
“时间只有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都没动静的话,说明就失败了。”
陈晓玲爸爸激动问:“失败?什么意思?晓玲就回不来了吗?”
老曹摇摇头,常理说如果走的阴曹地府,是这样,但也有可能有特殊情况,老曹也说不准。
老曹从包里拿出一个透明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淡黄色液体,这就是牛眼泪。
“为了让你能看到孩子,给你滴一滴牛眼泪。”
“你要记住了,滴了牛眼泪会看见平时看不见的东西,招魂的时候要心无杂念,莫被迷惑。”
被滴了牛眼泪后,陈晓玲母亲像是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脸色突变。
但又想起老曹的话,便目光坚定的点点头。
“清河,也给你暂时开个阴阳眼。”
他在自己眼里各倒一滴,又在林清河的右眼里倒了一滴。
“你自己的阴阳眼没到时间不给你开,给你滴一滴牛眼泪。只管今天所用。”
林清河虽自小见惯了灵魂,但自从被封住阴阳眼后就十几年没再见到那种东西了,如今睁开眼发现身边偶有白色透明状游魂在窗口飘荡,心里有些激动。
一旁默默无声的王富贵突然跳出来,盯着曹师傅手里的玻璃瓶就好奇。
“这就是牛眼泪吗?可以见灵魂?”
老曹点头补充说:“普通人见多了灵魂,如果内心想不开的话,会走火入魔。”
王富贵咧嘴笑:“噢,不过我也不想见灵魂。”
老曹有些不放心,多交代几句:“清河,灵魂最怕生人了,你千万不要出声。”
林清河点头:“知道了师父。”
时间来到十一点四十五分,老曹将煤油灯点起,放置在陈晓玲的头跟前。煤油灯的火光竟然有些乱,但是屋内并没有风吹进来。
老曹解释:“这个灯油加了特制材料,可以照出人的三魂七魄,三魂七魄不稳定的人,火光就会微弱摇晃。”
“清河,你拿着煤油灯,如果晓玲出现的话,煤油灯的火光会更亮,但是需切记,要护好火光,别灭掉。”
老曹将亮着的煤油灯递给林清河。
三个男人不好出现场,便都在屋里看着陈晓玲。
陈晓玲的灵魂离体也不过三四天了,表面看人有气无力,虚弱至极,但又不是无药可救。
临走前,陈晓玲的父亲给林清河和陈晓玲母亲各发了一块表,盯时间用的。
按照曹师傅的说法,若过了十二点半红线都没反应的话,就要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