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北跟着邵景成来到学校,在他的带领下找到班主任魏老师,在早读课开始的时候,由魏老师带到教室,介绍给班里的同学。
魏老师看着这个小朋友,心情是激动的,能够从初一直接跳级,自己看看课本数理化英就能考满分,那说明孩子智商挺高,只要不骄傲自满,保持现有水准,上个最好的大学肯定是没问题的。
他作为老师,需要做的就是帮助孩子在各方面平稳度过跳级这个转型期。
“邵北同学,欢迎你加入高二六班。如果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来找老师,也可以向周围的同学请教。千万不要不好意思。”
“谢谢老师!我会的。”
邵北跟着魏老师到教室的时候,班里的大部分同学已经在认真读书了。但是也不乏仍然在玩闹的。
魏老师带着邵北走到教室后门的时候,他习惯性的贴墙隐蔽,探头向里面张望,想看看哪个学生没有认真读书,哪个学生在捣乱。
邵北也跟着向里张望,还真看到了两个“老师雷达”特别灵敏的学生,本来在隔着过道儿嬉笑着聊天,一看就没干正事儿,但是有一个人似乎感受到了魏老师的死亡视线,俩人立刻做出一幅正在互相检查背诵的模样,别说,就算忽视其中一个人偶尔瞟向后门的视线,她也不信,太假了!
显然,经验丰富的魏老师识破了他那点小九九,脸上露出了冷漠的笑容。
邵北:“……”
她悄悄后退一步。
怕怕!
魏老师身形僵硬了一瞬,意识到他这会儿不是来抓包学生的,而是带着新学生来报到的。
他一秒收敛情绪,又挂上了温和面具,跟邵北说道:“走吧。我这是看看咱们班同学私下里的真实表现,整体来讲还是不错的。”
邵北:“……”
您高兴就好!
魏老师推开门,走上讲台。用黑板擦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暂停。
读书声渐渐变小,又变得稀稀拉拉。
刚才那两位学生为了表现自己,是最后两个停下来的。
魏老师:“……”
邵北:“……”
这两个憨憨!
忍住,别笑!
等到大家都停下来了,魏老师才说道:“今天,咱们班转来一位新同学,我就不介绍了,等会儿让新同学自己介绍。以后大家就要在一起学习了,希望同学们能够发扬风格,友爱同学,互帮互助,让新同学在咱们班感受到春风般的温暖。好了,大家鼓掌欢迎。”
邵北本来是等在一边的,魏老师把发言权给到她的时候,她才走上讲台,拿起一根粉笔头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大家好,我叫邵北,以后的日子里,请多多关照。”
魏老师点头,他认同邵北的做法,简单介绍就可以了,跳级这种事情并不宜宣扬,低调一点更有利于生活安稳。
他扫了扫教室里的座位,把邵北安排在了中间第三排的位置,完全遵循了高矮个排位的基本原则。13岁的邵北已经长到了接近一米六,在班里属于中等个。
她的同桌张金凤是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姑娘,戴着眼镜,镜片有酒瓶底儿那么厚了。她看起来很文静,实际上也很文静,抬起头来笑眯眯的跟邵北点头示意,又重新低下头开始看书了。
邵北:“……”
她掏出刚从魏老师那儿领来的教材,也开始认真学习了。
短短一节早读课,同学们在送走了教代数的班主任魏老师之后,又先后迎来了语文老师、英语老师、生物老师和政治老师,这几科需要背诵的内容比较多,各科老师都希望学生们在早读课的时候背诵自己那一科。
所以,大家都到教室来巡视一番。暗中(明目张胆)施压。
比如说语文老师来了,要是看到谁没有读语文,就会在那个同学身边多站一会儿,直到那位同学扛不住压力,把手伸向语文书,语文老师才会没事儿人一样走开,站到下一位同学身后去!
学生们都很忙,语文老师来了换语文课本,政治老师来了就换政治课本。每个人都跟头顶或者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能够做到精确换书。
邵北觉得,还有一种可能,大家通过周围读书声的变化来判断是哪位老师来了。
毕竟,总有一心二用的同学,那是真的时时刻刻分出一缕神识来关注着门外和窗外的动静的。总是能在老师来到的第一时间停止手上的小动作,拿出相应的课本读的超大声!
只要周围的读书声变了,大家就端着一幅特别自然的作态来换书,这就显得很真诚了,并不是在委婉的讨好老师。因为我压根儿就没看见你嘛!
老师们不知道吗?他们当然知道啊!这就是他们追求的效果!
邵北的同桌张金凤同学就是个中高手。邵北注意到,她从来没有抬过头,一直低着头认真读书,但是每次老师来了,她都能第一时间调整内容,让邵北惊叹不已!
下课之后,邵景成和他的发小陈晋就冲过来找她说话。
陈晋是邵老爷子嘴里那位老陈的孙子,和邵家是邻居,在同一片大院里住着。从陈家窜到邵家,也就几分钟的事儿。
和邵家还算人丁兴旺不同,陈家都是一脉单传。陈老爷子只有一个儿子,他儿子又生了一个儿子,也就是陈晋。
因为是根独苗,所以陈晋承受了来自祖父母和父母四个长辈的全部的爱,考试没考好,干了什么调皮捣蛋的事儿,他爹妈来一顿混合双打,他爷爷再补几刀,他奶奶倒是不亲自动手,但是站在旁边为老头子摇旗呐喊。
不过陈晋也不是站着挨打的性子,在家里上窜下跳的逃跑,和四个长辈斗智斗勇,闹得欢着呢。
上学期期末考的不理想,他爹抽皮带想抽他,陈晋拔腿就跑,老爷子在后面突然捂着胸口往下倒,把陈晋吓了一跳,赶紧又跑回去搀扶,被他爷爷和他爹抓住打了一顿。
陈老爷子边打边说:“孙贼,和你爷爷斗,你还早着呢,再练二十年吧!”
陈晋仰天大吼,声音大的邵北在家里都听见了。
当时她就问邵老头:“爷爷,您听见了吗?这是什么动静?还怪瘆人的!”
老爷子老神在在:“没事儿,隔壁陈老头又欺负孩子了。习惯就好,以后每次大考都会来这么一出的。”
邵北:“……”
就是在这样的多重打压之下,陈晋还能长成和邵景成差不多的中二阳光少年,属实难能可贵了。
陈晋一来就咋咋呼呼:“老妹儿,这学期我就靠你了,你给我辅导辅导呗。要是我期末能不挨打,我请你吃大餐!吃好几顿!”
邵景成把他拨拉到一边:“去去去,你知道北北有多少零花钱吗?还用你请?咱俩的零用钱加起来也没她一人儿多。”
陈晋不可置信:“虽然我老挨打,但我零用钱可多了。她比我还多?那三叔给她多少啊?我去给三叔当儿子得了。”
邵景成:“轮得到你?你把我往哪儿放?”
邵北:“……”
她轻轻敲了敲桌子,哈喽?有事儿吗你们?我还在这儿呢,你们就来抢爹?
陈晋脸皮厚,若无其事的跟她敲定了借笔记、辅导功课和放学一起写作业等事项。
最后拍着胸脯说道:“老妹儿,有事儿找哥哥,哥罩着你!”
邵景成:“滚蛋吧你!这是我妹妹,用的着你?”
他扭头又跟邵北说道:“别听他的,哥哥在呢。”
邵北:“……我找你俩!”
这样的哥哥,谁会嫌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