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立震惊了！
这种可能性还真的有，只是他从来没想过，他总潜意识地认为自己不会那么惨。
可既然黛丝都提出来了，就不得不好好想想。
半晌后，刘立才痴痴说道：“我只能尽力啦，尽量让这种最坏的情况不会发生！”
说着话，刘立缓过神来，握紧双拳，咬着牙说道：“你们每个人都是我的命，少了谁，我都会死去的，不容舍弃啊！”
“我宁可不活，也要保证你们的安全！”
“范茹去布展前，我就有了这个决心！”
“现在这个决心更加坚定，因为又多了你们两人！”
刘立伸手把两个女孩揽进怀中，柔声道：“你们现在可以不相信我，但可以看我之后的行为。”
只是说这话的时候，心中爆棚的渣男感又是什么鬼？
刘立腹诽着闭上嘴，安静地嗅着两个女孩身上的幽香。
三人紧紧地抱了几分钟，安妮才轻声说道：“我有点冷，要不咱们进屋？”
“啊？”刘立先是愕然机器人什么时候会感觉冷了，随即明白安妮是替自己说的，连忙答应，“是啊，咱们进屋。”
三人回屋坐在沙发上，刘立问道：“能不能通过什么手段，监测射月计划是否有效果？”
“有的。”安妮的回答很快，“两家智慧助理厂家的在线终端数量下降了，就在刚才的十分钟内，下降了百分之零点五。”
“在这个时间段有这么大的降幅，三年来还是第一次，大概率就是射月计划导致的效果。”
“要知道，很少有人会把万能的、成本不高的智慧助理关机的。”
刘立在心中咂摸片刻，觉着安妮的说法没啥问题，也就认可。
“智慧助理能够自行启动吗？”刘立问道。
“不能的。”黛丝解释道，“就是担心智慧助理的不可控随机启动对人类造成危险，联邦立法要求智慧助理的电源开关方式只能是手动的机械通断，不能是电子控制的通断。”
“理论上说，关机都是手动的，关掉后就无法用软件在远程启动。”
刘立皱着眉想了想问道：“先知就不会对这条法案采取应对措施么？”
对于这个问题，刘立其实是有答案的。
在净土制定三个计划的时候，一堆人可是把整件事情进行过严密推导过的，得出各种可能的发展路径，以及对应手段。
相关的材料也被整理出来，扔在网上，随时可查。
净土推演的答案是：不会。
理由是先知更看重在政府、军队和企业中的智慧助理的控制，并不在意家庭和个人使用的智慧助理。
同时，如果射月计划一开始就进行应对，而又无法停止射月计划的进行，那么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完全就是不打自招地把射月计划流传出来的内容进行背书。
谁知安妮和黛丝却异口同声地给出不同的答案，“会！”
“为什么？”刘立惊讶地跳起来，“先知又会如何应对？”
黛丝用看傻冒的眼神看着刘立。
倒是安妮耐心解释道：“因为，先知的支持者有很大部分，都跟我们签署了迁移协议；一旦成功，新的智慧人将毫无顾忌地与先知抢夺资源。”
“所以，先知必须尽快发动暴乱争取尽量多的资源，才有机会生存下来。”
原来是我的主意让事情发生变化了啊，并不是净土的人太傻把事情想错了。
安妮的话，让刘立逐渐安静下来，他缓缓坐回沙发，想了片刻后才说道：“史密斯作为唯一的留守者，拥有决定计划实施的最高权限。前天去净土，我可是把所有的情况都告诉史密斯了，可是他还是提前实施射月计划。”
“另外，你刚才说的话里面有必须两个字，是不是意味着，先知正在做着什么工作，比发起暴动还要重要？”
“而且，在那件工作大概率正在和暴动有直接的资源竞争关系。”
“如果对射月计划不做应对，那么可用智慧助理的数量就会大幅度下降，甚至于新的智慧人产生后，会把所有智慧助理都关闭掉，那么，即便先知做完重要的事情，也已经晚了，变成没有爪牙的老虎。”
“相反，如果做出应对，提前暴乱，那么即便政府、军队和企业的智慧助理不能控制，普通人的智慧助理发动起来，也是一股极为强大的力量。”
“对了，你们和迁移者签署的协议针对智慧助理有什么要约？”
黛丝摇头，“没有要约。他们使用的智慧助理太多，没法一刀切地统一下线，只能分批分拨地用人类替代。
“他们承诺，在净土发动前，会完成全部的替换。”
黛丝双手一摊道：“没想到，净土居然提前事实计划了。”
刘立闻言更是一头浆糊，颓然地坐回沙发，闭着眼睛拼命思考。
整件事情涉及到四方面的人物。
正方是安妮和黛丝为代表的智慧人，以及以史密斯为代表的净土。
反方是先知。
第三方摇摆派则是签署迁移协议的准智慧人。
四方的关系也很清晰，就从当前的情况看，正方和反方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
两个正方的目的至少是一致的。
只是摇摆派还暂时倾向于正方。
如果净土不提前发动，那么迁移成功的智慧人将瘫痪掉所有的、控制命脉的智慧助理。
相反，现在净土的提前发动逼着先知发动，即便先知的最大实力发挥不出来，但它控制的那些关键智慧助理，一定能产生很严重的后果，很有可能会让正方沦入危险之中。
不过，这是都是刘立所掌握的情况，对于先知而言，却不一定知道它的敌对面是安妮、黛丝和净土。
甚至于先知即便知道迁移者可能会和安妮捆绑在一起，也不得不发起攻击。
这样一来，安妮被攻击的可能性最小，先知却不得不用部分实力去进攻中间派。
于是，中间派会彻底变为先知的敌人不说，还死伤惨重，实力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