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阳光明媚时，两人才懒懒起来，收拾好东西往回走。
时间太赶，往常去净土论坛待一天的常规任务，也无法进行，他也没有感到可惜，毕竟，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算是成功了。
回程中的范茹仿佛变成另外一个人，根本就不想自己走，路平的时候要刘立背着，爬高下低时没法背，就要刘立搀着，仿佛是个弱不禁风的柔弱女子。
对此刘立毫不介意，也非常愿意满足范茹的心意。
在他看来，满足范茹的任何要求，不过是爱意体现的方式罢了。
何况此时的刘立，心中可是充满愧疚的。
原因很简单，他被某些人或者某些势力刻意讨好的事情，还没告诉范茹。
刘立只知道自己被针对，只是还不知道对方来意的好坏。
但刘立觉着大概率是坏的。
因为天底下没有免费午餐的真理，可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
现在他享受得越多，那么今后可能会失去更多。
现在和范茹确定组建家庭之后，无疑就是把她拉进火坑的做法。
但刘立舍不得放弃这段感情、更舍不得放弃范茹这个人。
愧疚之下，刘立想尽一切办法讨好范茹，以保证在摊牌的时候，不要让双方变得太过尴尬。
当天晚上两人便回到刘立的小公寓，至于智慧助理发过来的，两人可以入住更大套间的信息，被他们刻意忽略掉了。
两人一狗好好的休息一晚，深度的疲劳让他们直到次日太阳高升才醒过来。
洗漱好、吃过早餐了，两人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什么都不干地放空身心，看着天花板发呆。
“你有事要跟我说。”范茹轻声道。
“啊？”刘立惊了，低头看看依偎在自己怀中的范茹一眼，“我没事情隐瞒你啊，即便没说的那些，也都不重要啊。”
“不，你肯定有事要跟我说，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情。”范茹头都不抬的肯定道，一只手揽住刘立的腰，指尖轻轻捏住一块软肉。
刘立一直都纠结于该在何时向范茹摊牌、有该如何摊牌，以及摊牌后该如何应对等等事情一直没有太好的想法。
而且他觉着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
于是就想着拖下去。
可现在看来，范茹还是察觉到一些问题。
刘立纠结起来，他实在不愿意在此刻摊牌。因为，他真的不想失去范茹。
可是他又找不到更好的说法把事情遮掩过去。
做男人真难啊！
刘立难过得不能自已，在心中哀嚎起来，以至于腰间软肉被动地旋转了180°都没有意识到。
“刘立！”范茹抬高声音叫道。
“啊？嘶……”刘立缓过神来，“你，你说……”
“我们还是夫妻吗？”范茹的责问带着哭腔，“我们，还算夫妻吗？”
刘立痛苦无比地弯下腰，把脸深深埋在膝盖之间。
范茹太聪明了，让他的拖延战术瞬间失效，提前面对艰难无比的抉择。
把范茹拉进火坑，刘立是不愿意做的；和范茹分手同样是刘立不愿意的。
两难之下，刘立打算趁着范茹被捆绑得还不是太深时，继续这段感情。
在这个过程中，他自己还可以想办法深挖对方的情况。
一旦发现苗头不对，就立即和范茹分手。
也许，难说两人在相处一段时间后，因为各种问题而和平分手呢。
也许，难说两人在相处一段时间后，事情就会解决掉。
可现在明显不行了，再没有拖延下去的可能。
刘立只能摊牌，当然，这个决定痛苦无比。
刘立坐直身子，认真地看着范茹的眼睛，柔声说道：“我是有事情要告诉你……”
“我以为还能拖一段时间，让我俩过一段平静幸福的日子，但是啊，现在看来不行了。”
刘立苦笑着摇摇头。
摊牌之后，如何抉择的难题固然会被推到范茹那边，但刘立并不轻松。
无论范茹如何选择，其实都已经伤害了她，以及两人之间的关系。
范茹松开手，后仰着靠在沙发上，面容严肃地思考几分钟后，才缓缓说道：“我想听。”
“你……”刘立还想劝解，却被范茹打断。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受到伤害，想给我一段幸福的生活。”
“但你错了，彻底错了。”
“我们既然成为夫妻，那么就应当给对方选择的权力，这是最起码的尊重。”
“由于选择而产生的伤害，我希望，我们的感情能够承受得住。”
“要知道，我们追求的是长久。”
两人沉默下来，良久之后，见范茹真的做好准备了，刘立拉起她，向屋外走去，“走，我告诉你。”
两人下了楼，刘立看看四周选择一个方向，快步走去。
“等等，我忘记拿智慧助理啦。”范茹拖住刘立的手。
“不怕，我也没带。”刘立随口解释一句，拉着范茹继续走。
走了一个多小时，两人来到一条大河的边上，又顺着河岸走了十多分钟，刘立才停下脚步。
春末夏初时节，正是大河的枯水期，水位极低，宽阔的河床上只有一条并不汹涌的小溪，而其余的河床上，要么是黑黢黢的礁石，要么就是大大小小的水洼。
“就在这里说吧。”刘立指着一个泳池大小的水洼道。
范茹表情平静的没说话，跟着刘立走下河岸。
她跟着刘立往偏僻的地方走，不但不带智慧助理，甚至于连车都不叫一辆，就明白刘立说的事情可能不小。
见刘立要去水洼里说事，范茹的心终于还是提起来。
周围没什么建筑、也没什么人，所以两人大方地脱掉衣服在干净的石头上放好，踩着被太阳晒热的河沙下了水洼。
水洼的水非常清澈，可以清晰地看见鱼虾蟹龟欢快的嬉闹，让两人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刘立拉着范茹躲到一块巨大的礁石下面，只在水面露出脑袋，用很容易就能被环境噪音盖住的声音说道：“我要说的事情非常惊悚，你千万不要惊讶。”
范茹抬手捂住嘴，默默点头。
“我的事情说完后，我尊重你的任何选择。”刘立目光凝重，“不要考虑我，只要在乎你自己就好。”
范茹摇头。
“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说。”刘立强调一句，随后又无奈地说道，“夫妻本是同林鸟……”
事情真的大到我们必须分手的程度吗？范茹思考片刻，痛苦地点头，只是有泪水从眼角流下。
安静地听完刘立的讲述，范茹如遭雷劈一般的呆愣还一会儿，才算缓过神来。
她算是彻底搞清楚刘立的艰难处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