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看着周围越来越陌生的环境,柳轻柔和封辞傻了眼。
“你确定是往这边走吗?”
原本很确定的封辞这会儿不确定了:“我不知道。”
柳轻柔想哭。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要和这位大爷脱队啊。人跑了就算了,这会儿居然还迷路了。
“你不知道你之前还说的这么确定?”
封辞心虚望天:“看着眼熟。”
柳轻柔伸手扶住旁边的树,一只手捂着胸口。
“诶诶诶,你怎么了?”封辞担心地看着她,“之前和姬泠钰动手的时候被伤到了?不应该啊,就她那三脚猫功夫,不能伤到你的呀?而且你这也没流血啊?”
柳轻柔心累:“我这是内伤。”
“啊?”
“被你气出来的。”
封辞:“......”
听了自家殿下的吩咐暗中远远跟着他俩的暗卫嘴角忍不住抽了抽,憋笑憋的差点从树上掉下来。
就在两人相对无言时,安静的树林里,突然响起了踩断树枝的脚步声。
两人连忙爬上树,悄悄扒开一点点树叶往远处看去。
离他俩十几丈远的地方,一队黑衣蒙面人正快速经过。走在最前面的人穿着一身黑色做底,上面绣着金色祥云纹的长袍,面上戴着半块黑色面具。在他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等他们走远后,封辞才嘟囔了句:“这是什么人?”
柳轻柔道:“大乾皇室。”
“什么?”封辞惊讶。
柳轻柔小声说:“虽然没看太清楚,但是那个戴面具的男人腰上挂着的那块玉佩的样式很像皇室里的。”大乾皇室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每位皇子出生后的周岁礼上,皇帝都会赐下一块玉佩,除了上头的字不同,样式都是一样的。
裴云寒和大乾三皇子交好,上辈子柳轻柔就见过那位三皇子不止一次,所以对这种样式的玉佩的印象挺深。
知道她不会随便瞎说,封辞疑惑了:“堂堂皇室,跑这鸟不拉屎的深山老林来做什么?”
“啪嗒!”
他话音刚落下,一滩灰白色的鸟屎落到了他面前。
抬起头一看,上头一根树枝上蹲着一只毛色红黑相间的鸟。见他看过来,那鸟还张开翅膀对着他叫了一声,叫完还抖了抖毛。
封辞:“......”破鸟!
柳轻柔很想笑,但看着他那张黑脸,到底是忍住了。
用力抹了把脸,封辞将那只鸟抛到脑后,兴致勃勃地对她说:“反正现在也迷路了,咱们跟上去看看怎么样?”
柳轻柔有些迟疑。她功夫对付一般的人还行,这些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禁卫,她跟上去会拖后腿的。
看出她在想什么,封辞道:“打不过咱们可以逃,带着你逃跑我还是可以的。”
听他这么说,柳轻柔动心了,遂点头:“好。”
两人从树上下来,脱下外袍将其翻了个面,反过来穿。
这些队服外面是各个队的相应颜色,里面则是黑色。
穿好衣服,两人又割下来一截衣摆蒙上脸,这才寻着那群人离去的方向找过去。
那群人好像是遇到了问题,站在一个分叉口老半天没动,领头的那个人手里拿着一块破旧的布,正眼也不眨地盯着看。
柳轻柔和封辞在一颗半人多高的石头后面蹲下,都有些紧张。
柳轻柔是怕被发现的紧张。
封辞则是发现宝贝的紧张。
“那肯定是藏宝图。”他几乎是用气音在说。
柳轻柔点点头,她也这么想。
“你确定传国玉玺在这山里头?”戴面具的男人扭头问身后的灰色长袍。
传国玉玺四个字一出,封辞差点激动地站起来。
夏侯殷就是为了这玩意儿来的,没想到居然让自己抢先一步撞上。
柳轻柔也是大惊,万万想不到竟然会是这东西。
往上追溯千年,秦皇一统天下,异人献上宝玉,秦皇着人造传国玉玺。
秦皇去世后,战乱四起,天下四分五裂,传国玉玺失踪。有说是随始皇进了皇陵,又有一说被人盗走。总之纷说云云。
大乾是如今国力最强盛的国家,最强盛的时期,曾一度打下半个中原,但他依然没能一统。最大的一个原因就是没有传国玉玺。因为其余诸国不承认。
见前面那群人确认了方向又开始出发,封辞立刻想跟上去。
柳轻柔连忙拉住他,拽住他走远了,才压低声音:“我们不能再跟上去。”
“为什么?”
“如果他们是来找传国玉玺的,那带的这群人肯定不是一般的人,很可能是死士。就凭我们两个,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可是夏侯需要这个。就算不能拿到手,我也要确定具体位置是在哪儿。”封辞皱眉。
闻言,柳轻柔脸色古怪地看着他。
封辞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既然你问了,那我就说了啊。”柳轻柔脸上露出一点八卦之色,“你对夏侯殷......”
虽然她话没说完,但福至心灵的,封辞竟然立刻懂了。
他瞪大眼睛:“别瞎想!”要不是怕惊动那群人,他能吼出来。
“真的?”
“千!真!万!确!”
封辞简直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四个字。
他是疯了才会对夏侯殷那家伙有意思!
不说自己会不会吐,就夏侯殷那家伙,他估计能一刀戳死自己。
封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光是想想他俩抱一块儿滚到床上的画面都不忍直视好吧!
看他脸都快绿了,柳轻柔连忙抿住嘴唇,将洋溢的笑硬憋回去。
封辞黑线,你别以为我看不见你那都快弯成月牙的眼睛。
插科打诨一阵,两人到底还是跟了上去。
那群人手上的图应该是不全的,因为他们走一段就要停下来。等面具男人和灰色长袍商议过后,再次选择一个方向走。
就这么走走停停,天都黑了下来。
柳轻柔和封辞已经半天没吃东西了,此时饿得前胸贴后背,苦逼地蹲在离那群人挺远的一棵树上啃着噎人的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