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欢忙将后院自己晒的衣服收回房间,刚走到前院儿,就看见自己爷奶和爹他们都站在门口,外面传来年轻男子的说话声。
“段爷爷,段怀叔,我刚才去了村长爷爷家里,他已经跟我说了,昨天给姐姐买棺材的钱,你们也帮着给我凑了一份,我有孝在身,就不进来了。”
颜欢看见杨涛跪在门外磕了个头道:“我只能先谢过你们了!”
段老爷子见他行此大礼,忙要去扶他,“涛子,你这是干啥,赶紧起来。”
杨涛这才站了起来,“段爷爷,等我有了钱,我会一一还给几位长辈的,若不是你们,我连给爷爷下葬的一口薄棺都买不起。是我不孝无能,把爷爷气走了。”
他真的后悔莫及,当时自己真的是穷疯了,爷爷吃药的钱没了,就连家里米缸也快见底了。
本不该祸害同村人,可刘祖发家里地多人少,去年说好让自己去帮忙收割每天给十八文钱,最后结账却只给十五文一天,说是他做得太慢,本该三天干完的活,他花了四天才做完。哪怕是一文钱,对他来说也很重要,可他没办法只能忍住了。
还有那刘家,刘满仓以前不止一两次欺负自家妹妹,可他每次找刘家人,他们都不搭理,说是小孩子打打架也正常。
也许他也是一个有报复心的人,所以,当下定决心偷的那刻,才选了这两家。
段老太听他还在自责的话,上去就拍了他后脑勺,“你说你啊,你这个蠢孩子,你要再这么想,你爷爷才会走得不安宁啦!”
段怀也对他道:“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你别再去多想,只是以后别再犯这样的错了。再难,咱也得堂堂正正才行。”
杨涛点点走了,十八岁的少年,本应正是朝气蓬勃的时候,却让生活压得直不起腰。
等段老爷子他们进来了,颜欢才问:“爷爷,是村长让你们借钱给买棺材的?”
段老爷子边往屋里走边道:“村长也不好意思开这个口,可他若是不管,那涛子他爷爷只能裹上一张破席给埋了,他带头借了五十文钱。问我们还有没有愿意借的,我们几个和涛子他爷爷以前还算有些交情的人家才每人借了些,凑够两百多文钱,买了口最差的棺材。”
其实这钱,段老爷子也能一人就借够,不过他没这么干自然有他的道理。
颜欢听了便说:“村子里困难的人家这么多,村长人是挺好,可以后这样的事还多着呢,光靠别人救济哪能行?”
段怀摸摸闺女的脑袋说:“你说得对,这世上穷人太多了,咱们也只能力所能及的帮一些。”
颜欢就是觉得这儿太穷了,大部分人家都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平日里大部分村民也还是很淳朴的,讨人厌的也就那几家。
她想好了,若是将空间里的种子播种在外面确实也照样能够增加产量,她到时候就叫段怀想个法子将麦种先让村长推广出去。若真能像空间里一般,一亩地能多增加两百斤的产量,那无疑能够养活更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