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晃悠悠,一年又过去了,在顾炎父母眼里这一年又是收获满满的一年,儿子又立战功,领两郡太守,还得到了皇帝的召见,如今顾家在彭城郡甚至徐州都颇有名气。
因为顾炎提供的颜料配方和开设的布庄,家中染布生意也是越做越大。
顾炎父亲现在精神气质都变得不一样了,每天容光满面,自信充满,连走路的步伐也轻快了许多,家中其他人看到这些变化也不禁有些莞尔。
过年家宴,顾炎照旧邀请了桓齐兄妹、桑布兄妹以及萧楚和小夕一起,桓忠桓依依自不必说,萧楚、小夕、桑布兄妹都无亲无故,也无去处,顾炎也喊来一起,其实对于顾炎来说,在这个世界,桑布和桓氏兄妹与亲人无二,对于桑布兄妹和桓忠依依来说顾炎也同样是亲人,萧楚更是顾炎的知己。
又是一次其乐融融的家宴,除了听说顾炎年后又要去平叛顾炎母亲有些担忧之外,整个晚上都在欢声笑语中度过。
第二日,众人便忙着四处拜年了,第一个来到顾家的便是洛语,顾炎看着她,不知是不是因为女大十八变,还是因为这一年多见面时间越来越少,竟有一丝陌生。
“牧水哥哥!”洛语见面便有些激动地喊道,跑到顾炎面前打量着他,“好像这一年我们就见了两三次,你在外没遇到危险吧……”
洛语接触家中染布生意越来越多,平日里也忙得很,顾炎仔细打量了一下,说道:“嗯,小语现在也是忙着染布生意吧。”
“嗯,等明年兄长游学回来应该就好些了,这几年也就在成都见了他一面。”洛语与顾炎一起慢慢走向院中。
顾炎算了算,洛语的兄长大约已外出游学三年了,这世道到处乱糟糟的,也不知道在外面如何了。
“这次洛华哥回来应该会好好接手染布生意了吧。”顾炎想了想,仔细搜索着对这个兄长的记忆。
“谁知道呢,他向来对商贾之事不太喜欢,不然也不会与父亲因此争吵。”洛语无奈地说道。
“小语,最近外面不算太平,外出时一定要多加小心。”顾炎关心地说道。
“我几乎都不出彭城的,牧水哥哥出去打仗才要多小心才是。”洛语做了个鬼脸。
两人好久不见,心中都有好多话要说,便坐在一起聊着这段时间各自的有趣经历。
“炎儿,母亲问你个事。”忙碌了一天,初一的傍晚,顾炎和母亲聊着家常。
“母亲,什么事?”顾炎看到母亲的表情有些奇怪。
“你今年都二十了,一般人家十八都已成家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成家?”顾炎母亲问得顾炎一愣。
“本来吧,你父亲一直对你成家之事十分心急,只是这两年看你不断在外面打仗,又越来越出息,便提得少了,但是你这年龄确实也不小了。”
“再过两年吧,现在还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过几个月还要出兵平叛。”顾炎有些尴尬的找着借口,对他来说二十岁确实太小了,在自己的世界还不合法呢。
“话虽这么说,不过也得有对家啊,总不能说成家,就拉个姑娘成亲啊,而且母亲也不太懂,这出兵平叛也不用你每次都亲自率兵前去吧,军中那些将领都可以去不是么,记得前些年出兵剿匪平叛,当时也不是每次都郡太守亲自前去。”顾炎母亲对顾炎老是外出打仗一直颇为担心,成为了一个心思。
“母亲说的是,以后我多让郡中军侯带兵征讨外出征讨。”顾炎深谙和父母的交流原则,应承答应即可,让父母放心,让自己省心。
“那日家宴上,几位姑娘是不是有你相中的?或是母亲找个媒人给你物色个合适的姑娘?洛语这孩子也不错,你考虑过吗?”顾炎母亲还在追问着成家的事。
“等这次平叛回来再说这些事情吧。”顾炎无奈地苦笑道。
接下来的一个月中,顾炎将军务庶务全都交于欧阳光,一心扑在自己最新的“发明”上。
第一批特制的铁瓮已经准备好了,这铁瓮本是他最初想制造的东西,也早早准备好了特制的投石机,但因为担心太过霸道,没有使用的必要,便折中制作了铁竹火,导致一直耽搁到现在,如今看来,还是要尽早做好准备。
正月初八,如同当初铁竹火一样,顾炎依旧在城中干燥仓库将硫磺、硝石、木炭按比例混合填满后封闭好,然后带着萧楚、依依、欧阳光、桑布、朱一智、卢仲儒、薛圭等人去城外体验效果。
瓮火重达一钧,需要用特制的小型投石机进行投射,改装后的投石车轻便许多,两钧(约六十斤)投射距离为三百步(约五百五十米)。
顾炎制作的瓮雷重量一钧左右,投射距离可达近五百步,这次顾炎等人躲得更远,让已经多次训练的神火军进行投射,目标是一处树林中。
“铁竹火、瓮雷,炎大哥,这名字有关系吧?能引来天雷吗?”依依眨着眼睛好奇地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这次大家一定要躲好,”顾炎向所有人喊了一句,“最好捂上耳朵。”
大家都是见识过铁竹火威力的人,虽然不是特别害怕,但藏起来还是很快的。
“放!”顾炎一声令下,瓮雷拖着油绳便被投射了出去,准确的落在预定的地方,如同上次一样,几人躲在约投射点一百步外的一块岩石后面等着动静。
“轰轰轰……”一声巨响,除了顾炎,其他几人都被吓得呆住了,耳朵中都不断地传来耳鸣声。
“旱天雷?”数里外的彭城内,街上的人们也都听到了声音,往天空看了看。
巨响过后,顾炎等人用来躲藏的岩石上也被敲打得嗡嗡作响,声音十分刺耳,一百步外还有如此威力,也超出了顾炎的想象。
半晌过后,朱一智恍惚地说:“府君,这是什么?法术吗?天劫吗?夭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