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们一起去好好逛逛!”顾炎笑着说道,不过心中有些忐忑。
本来顾炎早就该进宫面圣,不过战事颇多,朝廷也下诏让年后四月再进京述职,也就拖延了下来,现在突然宣召见,不知何事。
在官道行驶了七天后,顾炎等人才到了洛阳。
“这里真大啊!”刚进京都,桓依依就不禁感叹。
洛阳城是全国商贾集中之地,东西两市布满了各类商铺,各地特产和异域奇珍琳琅满目,应有尽有,桓依依边走边逛,一会看看高级丝织品,一会看看生活用品。
“本来更繁华,近年各地战乱,特别是凉州的叛乱影响不小。”萧楚看着街上偶尔的几个商队,几年前他来时商队络绎不绝。
顾炎不敢耽搁,让萧楚带着依依、桑布等人随处逛逛,自己去按照年前欧阳光所教流程,先带着诏令与郡守符节去黄门侍郎(五品宦官)处拜会。
黄门侍郎张青见了顾炎十分客气:“顾府君,一个时辰后陛下在南宫章德殿的内朝议事后召见你和韩府君,等下我带你们过去。”
“有劳侍郎。”顾炎简单地说道。
不一会韩时中也赶到了,张青看着时间已到,便引二人从平城门进去皇宫,进南宫司马门、端门等来到章德殿。
在外等候了一会,殿上侍卫便宣二人进殿面圣,顾炎和韩时中笏板小步快速进入章德殿后,看到皇帝坐在龙榻之上望着二人,旁边大概十多位大臣跪坐在两侧,似乎皆是宦官,两人随即跪坐叩首。
“平身吧,”小皇帝看着二人说道,“朕今日召你们二位来,一是因战事不断,自从任命你们为郡太守以来,从未召见也未曾述职,二是一年多以来二位屡立大功,朕也想见见二位卿家,当面褒奖。”
“谢陛下恩典!”顾韩二人异口同声大声谢道。
“此前任命诏书已经送达,二位府君安治国安邦能臣,当勉效忠勤,以称任使。”
“臣等必誓死报国,以谢圣恩!”二人继续着固定的话述。
“如今特殊时期,政务繁忙,青州齐郡,徐州东海郡,两郡叛军及郡中其他支持反叛一众人等皆交由你二人处置,特事特办,无须再上奏。”皇帝将两郡叛军生杀大权交由二人。
“臣,领旨!”二人答道。
“二位府君,谋反大逆罪乃我朝最重之罪,两郡谋反之事已有定论,按律法处置便是。”中常侍张进在旁小声提醒道。
“二位站起来说话吧。”小皇帝说道,并仔细看了看顾炎这位年轻郡守,自己亲政便是以顾炎任郡太守为契机。
刘聪性格懦弱,自去年始沉溺女色,实在与明君搭不上关系,但他并不愚钝,此刻心中想着若是身边都是此等人才,或许自己也能成为一代明君吧。
小皇帝随后又问了两人郡中情况以及今后平叛之策,又大肆夸奖了一番,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便拿着皇帝手谕谢恩出宫。
“顾炎兄弟,真没想到还没分别几天便又在此重逢了,你送我的礼物军中将领皆称好使,哈哈。”韩时中见到顾炎心情大好。
“是啊,未曾想突然被陛下召见,这么快又见到韩兄。”从皇宫出来,顾炎轻松了许多。
“顾炎兄弟,这次就不多说了,为兄还要尽快去齐郡整顿庶务,安抚百姓,下次再见你我一定不醉不归,告辞!”韩时中似乎永远这么匆忙。
“兄长告辞!”顾炎看着韩时中离去的背影大声送别。
顾炎和萧楚等人会合后,先去太学院探望了下桓路、顾枫以及彭城郡其他十八名太学生。
转眼间他们来到太学院已一年多了,见到亲人两个年轻人眼睛都红了,顾炎问了诸位太学生的学业和生活情况,又细细叮嘱了几句,彭城郡有属官专门在此照顾他们,一切都还好。
离开太学院后,顾炎几人便匆匆赶路去东海郡,毕竟东海郡等着自己去整顿重建,特别是处理叛军。
十月十五日,顾炎等人一路奔波,终于到了东海郡府衙。
欧阳光等人已经接手东海郡近一个月时间,郡中庶务已经接近恢复正常,只剩下一众叛军押在地牢中等待处置,同时顾炎也让属下将沈亢带至东海郡。
“府君,这是萧贵这几年与青州叛军和其他一些人商议谋反的书信。”欧阳光指着一堆信件。
“这萧贵竟然留存没有销毁?带我去地牢。”顾炎对萧贵这行为有些莫名其妙。
“萧府君,好久不见了。”顾炎摒退左右,看着眼前无力地躺在牢中的前东海郡守。
两人一年多以前一同在刺史府接受太守任命,也算是旧相识。
萧贵慢慢爬起来坐在地上,看着顾炎:“是彭城顾府君吧,好久不见了。”
“没想到这次是以这种方式相见,一年前你派人截杀赵老将军失败就该收手了。”顾炎轻描淡写地说道。
“事已至此,不必废话了!”萧贵低头说道。
“也是,谋反大罪,夷三族,确实没必要废话,不过我可以给你加上妻族、母族凑到五族,还可以再加些。”顾炎冷冷得对萧贵说道。
“哼,如何处置自有朝廷律法在,岂是你能任意处置的!”萧贵有些不屑地说道,心中还抱着些许侥幸。
“陛下旨意,东海郡内叛军相关人等由我全权处置,”顾炎说着晃了晃手中的皇帝手谕,“别的地方我管不到,在东海郡内我确实能任意处置。”
见萧贵低头不语,顾炎说道:“其实,尔等叛与不叛,我并不在意,就如同你使沈亢等人截杀赵老将军,我也并未因此向你发难,不过此次你一勾结叛军袭我彭城郡,二与叛军一同袭杀我军陷我于险境,就不能怪我手段毒辣了。”
“顾府君,袭杀你之事,我可没参与。”萧贵冷笑着提醒。
顾炎看其表情,淡淡笑道:“知情者同罪,别有什么想法了,朝廷中人也保不了你。”
说罢,摆手让府兵将其家属带来,如同当日对付沈亢一般,对其父施以水滴之刑,不过两分钟萧贵便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