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顾炎让赵牧正常行军,不过赵牧还是有点担忧,命令部队稍微加快步伐,按照目前速度,要二十四日夜间才能抵达剧县,还得两个时辰,赵牧一边行军一边派遣探马警惕四周情况,深冬时节,四处都是枯草枯树,一片死气沉沉。
“赵校尉,想什么呢?”桑布策马从迎面而来,桑布一般都是带着长风军走在队伍前面,看来附近确实没有什么危险让他放松许多。
赵牧看着桑布,笑了笑:“我在想史君粮草都没带,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我们晚些时候就到了,青州腹地没有多少兵力,史君那边不用担心。”桑布还没说完,突然前方有探马奔来。
“赵校尉,西南方似乎有一支骑兵军队向我军方向袭来。”探马呼吸急促的报道,看来是刚赶回来。
“全军戒备,准备投石车!”赵牧所率四千士兵几乎都是步兵和弩兵,正面与骑兵交战明显吃亏,如今军中只有桑布领的一百长风军是骑兵,赵牧当机立断准备使用铁竹火和瓮火御敌。
眼看青州骑兵越来越近,大约不到千人,赵牧部已经做好了准备,“八百步、七百步、六百步!投射!!”虽然赵牧下令,数十瓮火朝奔袭而来的青州骑兵投去,两轮竹火过后青州骑兵已经溃散,随即桑布带着长风军和两千步兵开始冲锋收拾残局,不过青州骑兵依靠着机动性迅速撤退,在这开阔的战场赵牧部也没有多少办法。
“不是新朝军,看来是驻守附近的青州军。”赵牧看敌军进攻如此激进草率,不禁感叹,不过这一仗又耽误了一个时辰,“全军加速前往剧县!”
驻守在临朐的青州军大约三千人,原本是用来配合新朝大军进攻徐州西北部的预备部队,由于形势变化太快,一直承担防御职责,近日接到剧县求救信件,便先行派一千骑兵前去救援,途中发现赵牧已进入青州便来拦截,指挥将领看到赵牧部都是步兵,便想利用骑兵优势尝试冲击,没想到迎面一阵瓮火,被一击即溃,幸亏赵牧部没有骑兵无力追击,才幸运地带着六百多残兵逃窜,与后面的两千步兵会合后小心翼翼地继续赶往剧县。
顾炎皱着眉头,已经过了时辰赵牧还没有赶到,有些担心,剧县城中从围城开始便嘈杂声不断,毕竟不像徐州防线上那些城池牵走了百姓,虽然守军不过几百人,但这剧县之中估计还有近万百姓,如今大军压境,百姓慌乱也实属正常。
剧县城中,县令王宇和县属官们商讨应敌之计。
主簿王周说道:“我县中还有近万百姓,青州军驻地离我县城也不远,只要发动百姓固守城池,想这顾炎军长途跋涉到此,也没什么好怕的。”
“王主簿所言极是,据城固守,任他们也无法攻破城门,长期围城他们深入青州腹地也非易事!”县丞朱庆支持王周的说法。
王宇听他二人此言,也并没说什么,只让大家准备好迎敌,因为他曾听乐安郡守、齐郡郡守、北海郡守等人谈及顾炎军,确实难以对付。
顾炎又站在黑夜中驻足良久,似乎他越来越喜欢这种习惯,依依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顾炎身旁说:“炎大哥,赵牧部已经到了。”
顾炎听到后立刻前去与赵牧会合。
“史君,途中遇到青州援军,耽搁了些时间。”赵牧先解释了一下比预期晚来大半个时辰的原因。
“援军?临朐方向的青州军吗?”有援军来但是在顾炎的意料之中,不过竟能与赵牧部碰到但是他没想到的。
赵牧也明白顾炎的迷惑,说道:“应该是得到了我部的情报,特地前去阻击。”
顾炎看了看赵牧和桑布,说道:“能安全抵达就好,如今这剧县城池中还有不少百姓,如果直接强攻,恐怕城中百姓会与守军一起誓死抵抗,还要想些注意。”
赵牧明白顾炎的意思,直白地说:“史君,我们补给线太长,恐怕不能耗费太久。”
“让将士们稍事休息,明日子时先行佯攻一次。”顾炎心中已有了打算,只是效果如何,还有待观察。
二十五日子时,顾炎军开始慢慢向剧县城逼近,像往常一样,桑布带着长风军偷偷摸到城墙附近,利用铁竹火的威力和动静吸引守军注意力,投石车陆续到达投射距离后,立刻投掷了约三十枚瓮火后便全部撤退,第一波攻击便简单的结束了。
“史君,西南方向发现青州军踪迹!”第一波攻击刚结束,便有探马来汇报军情,
顾炎直接说道:“赵牧,应该是阻击你的那部青州兵,你领三千骑兵带着桑布去会会吧。”
“末将领命!”赵牧和桑布说罢便骑马率众迎敌。
“其他将士城外五里处扎寨,轮流休息!”顾炎让大家好好休息。
剧县城中,县令王宇半晌才从顾炎军一阵铁竹火和瓮火中回过神来,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县丞朱庆见状问道:“明公,我们要不要发动全城百姓守城?”
“全城百姓?就今天这样的光景,百姓上去做什么!?”王宇心中充满恐惧和无助,“现在只希望青州军能尽快赶来解剧县之围,如若不然,我是没什么法子了。”
朱庆也无奈地摇了摇头,县令王宇所言没错,面对顾炎军那种匪夷所思的攻击,县兵们都魂飞胆破,何况没有受过训练的平民百姓,虽然他没上过战场,不过战场也绝不是这样子的,连人都见不到,何谈守城,总不能让一群百姓像无头苍蝇一样冲出城去送命吧。
剧县城西南十里外,是一场没有悬念的歼灭战,上百发铁竹火以后,青州军前阵已经乱了阵型,赵牧部便开始了冲锋,兵未至,轻弩矢先至,青州军未战已溃。
赵牧部俘虏了青州军首领和几百将士,并未多问什么便直接押送了回去。
“你叫什么名字?在军中什么职务?”营帐中,顾炎在盘问被俘虏的青州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