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台突然收到一则消息需要紧急插入:脚盆鸡国宣布要向海洋中排放大量的工业核污水......,排放时间长达三十年......本台将会持续为您报道”,沙发上瘫坐着一个穿着白背心的邋遢少年。
邋遢少年头发乱糟糟,下巴的胡子也没剃干净,残留着许多胡渣。
这个邋遢少年就是我,许焱。
我叫许焱,此时我正躺在家里的沙发看新闻,是一名大学生,现在正值暑假。
上了大学,放假也没什么作业,我就只能每天瘫在家里。
别看我现在邋里邋遢的,其实,我已经在这个暑假报名参军了,体检也顺利通过,暑假结束之后,我就要去过部队生活。
之后的日子里,我应该会在部队过的很辛苦,所以我的父母在这个暑假对许焱“百般顺从”,在家中的待遇堪比高考前的待遇。
我想玩游戏玩通宵,就能玩游戏玩通宵,我想整天躺在床上,就能整天躺在床上,没人敢说不。
眼看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属于许焱的美好假期即将结束,即将面临男子汉的考验。
一想到部队里的残忍训练和热血意志,许焱就既害怕、又激动。
许焱挠挠屁股,换了个姿势继续看新闻,看着电视上播报的“核污水”,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好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搜索出来的结果告诉许焱:核污水是含有放射性的污水,如核泄漏事故中产生的高放射性废水,或者与核燃料直接接触的冷却水等 。
现在再想想刚刚播报的新闻,许焱就火冒三丈,气的许焱在沙发上翻了个身,没想到插在手机的数据线不够长,只能又翻身回来,更气了。
没想到脚盆鸡国居然已经如此沦丧道德,做出如同自杀的行为。
许焱在手机上搜索更多有关此事的新闻。
更让许焱气愤的是,这个星球这么多国家,为这个事件发声的国家居然寥寥无几。
在蓝星上,实力更为强大、经济更为超前的白头鹰国,不仅不持反对的态度,居然还支持脚盆鸡国这么做。
想到这,许焱气愤到了极点,在沙发上猛地一个翻身,把数据线扯掉了,许焱也翻身成功了。
换个姿势果然舒服多了。
从新闻上看到兔国持有强烈的反对态度,并表明会对此做出相对的必要措施。
看到这条新闻,许焱就感到心里有了一丝丝慰藉,祖国果然没让许焱失望,看来许焱选择参军这条路是对的呀。
许焱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如果未来要和脚盆鸡国开战,一定奔赴前线,为全世界除害!
晚饭时,许焱和父母讲了中午看的有关脚盆鸡排放核污水的新闻,父亲听后,气得一个巴掌拍在桌子上。
桌子上的餐盘,都肉眼可见地“低空飞行”了一小会儿。
许焱的父亲是一名退役的老兵,爷爷也是一名战士,但是直到现在他还没退役,在天上保佑着兔国子民,守护着祖国,他永远留在战场上了。
父亲告诉许焱,爷爷是被脚盆鸡的士兵打死的,当时脚盆鸡国入侵我们的兔国,爷爷在当时还只是一个农民。
虽然爷爷读的书不多,但他懂得“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个道理,并且他也很好地以身作则给父亲。
在脚盆鸡国侵入兔国的第一年冬天,爷爷参军入伍,加入兔国新成立的志愿军。
爷爷自从那次随着大部队出征后,就再也没回过家中,许焱也从未见过爷爷。
直到父亲二十岁那年,爷爷的骨灰被国家的人带到家中,奶奶看到后直接吓晕过去,好久一阵才缓了过来,醒来后把眼睛都哭肿了,也迟迟不敢接过递来的骨灰盒。
父亲虽然在众人面前没哭,等众人离开后,也两泪纵横。
同一年,父亲就参军部队,直到前两年才退役。
退役时,父亲已经功勋磊磊,许焱也跟着父亲沾了光。
自从许焱读书的时候,就有许多的朋友,大家都乐意和许焱玩,老师对许焱也很温柔,从来都不会发火,甚至有时可以说是恭敬。
但是许焱很害羞,所以从小到大也没有什么朋友,直到初中遇到一个女孩,她改变了许焱,许焱开始变得沙雕,朋友也渐渐多了起来。
毕业后,许焱和她去了不同的学校,两人甚至不再相互联系,从那之后许焱变得沉默,朋友也变得越来越少。
随着年龄的增长,许焱越感觉活在父亲的影响下,大家提到许焱都会先想起许焱的英雄父亲。
许焱很想证明自己的实力,也想证明“虎父无犬子”、“英雄出少年”,所以这个暑假果断选择参军。
母亲知道许焱的想法后,先是感到惊讶,再是欢喜,因为许焱参军,那么家中就是三代参军,这是一项多么光荣的成就。
父亲则是没什么反应,像是早就知道许焱会报名参军一样。
暑假飞速闪过,很快就到了许焱入伍的日子。
母亲眼睛噙着泪水,依依不舍地送许焱上入伍的车。
父亲则是站在一旁,手插在兜里,抽着香烟。
就在部队的载人卡车将要启动发车时,父亲朝许焱走来。
父亲从兜里拿出一串项链,那串项链安静地躺在父亲的手上,链子上系着一颗子弹头,子弹头在太阳下,闪耀出耀眼的黄光,晃得许焱恍惚。
这颗子弹头许焱小时候就曾在父亲的书房里翻到过,子弹头上刻有“岸口”,许焱记得很清楚。
那次许焱拿了这颗子弹头出来玩,被父亲看到了,父亲勃然大怒地揍了许焱一顿。
许焱活了二十年,那是生命中第一次挨父亲揍,也是唯一一次。
他揍得很凶,许焱屁股当时都被打出血了,他还在揍,母亲在一旁哭成泪人阻扰,他都没手下留情,直到奶奶出来阻挠他才就此停手。
从那以后,许焱就再也没主动进过他的书房,也没看看到这枚子弹头。
这一次见这枚子弹头,居然是父亲亲手交给许焱,并且还被做成了项链。
许焱眼含泪水地把这串项链戴上脖子,和父母挥手告别。
卡车缓缓启动,父亲立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胳膊抬起,向许焱敬了一个最为标准的礼。
许焱愣了一下,眼眶无法承受快溢出来的泪水,一颗泪珠落下,滴在子弹头上。
到达部队,已经是深夜了。
教官领着我们找到宿舍后,我们并没有被马上安排休息,而是全部到操场集合。
我们饥肠辘辘地站在操场上听着教官训话,从发车开始,我们就吃过一口饭,现在饿得许焱的腿已经发软。
一个大概和许焱差不多高,一米七左右,戴着鸭舌帽的教官站在众人面前嘶吼着,“你们这群小崽子给我听好了!我叫江译,是你们这群菜鸟的队长,你们可以叫我长官,也可以叫我译哥。”
“你们最好不要给我惹事,我最讨厌帮别人擦屁股,特别是你们这群菜鸟。还有,你们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然这些日子有你们好看的!知道了吗?”。
“知道!”,大家确实是菜鸟,已经被教官的气势镇住了。
“切”,许焱旁边有人发出微微的不屑。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安静得让人感到可怕。
江译大步流星地朝许焱走来,拨开人群,揪出五个人,其中包括许焱,许焱被揪着瑟瑟发抖,动都不敢动。
仅仅是一瞬间,他就确认了发声的大概位置。
江译摘掉帽子摔到地上,一张触目惊心的脸展示在我们面前。
有一道伤疤从一边的发际线贯彻另一边的眼睛。
大伙儿都被吓傻了,大家的呼吸一下子变得急促起来。
江译把揪出来的五个人拉在一起,站成一排。
然后盯着五个人狠狠说道:“你是要自己站出来承认,还是让所有人陪你接受惩罚!”
看着他那凶狠的样子,许焱紧张地只咽口水,双腿也忍不住地发抖。
空气再次陷入窒息般的安静,没有敢人站出来承认。
那个晚上,许焱不知道在操场跑了多久、做了多少个俯卧撑,只知道,惩罚结束时,天已经蒙蒙亮。
“哔哔哔”,随着哨子声响起,惩罚结束了。
许焱几乎晕厥地立正在操场。
江译徘徊在大家面前,“以后,我希望不要再发生像类似这种的事,有人不服的,直接说出来,我不会为难你,不服的人和我单挑,你赢了,以后在这个军营,你可以不用听我的话!明白了吗!”,将手里的帽子缓缓戴上。
“明白了!”,这是今晚回答声最大的一次。
来军营经过了一些日子的操练,许焱的身体和意志也逐渐变得强大起来,刚来的时候,许焱甚至会因为想家流下眼泪。
现在,许焱已经把军营当成家,还在前几天的越野大赛中破了军营记录,甚至是营长亲自给许焱颁发奖牌。
军营中,许焱的队友们知道许焱是“军三代”,都别提有多震惊了,纷纷给许焱竖起大拇指。
他们当中有些人是为了圆一个军旅梦参军、有的是为了读个更好的学校、有的是小混混,家里人为了能让他走上正道,才送来参军。
参军前,大家对军旅生活充满无限遐想,进入到军营后,大家是又怕又爱。
怕的是“魔鬼周”、“猎人集训”、“眩晕滚”,那些可以杀死心中懦弱的“死亡训练”等;爱的是这些训练给大家身体带来的强大、部队中深深的爱国情怀等。
“哔哔哔,熄灯!”,这是许焱在军营听到的第六十次命令。
一眨眼,许焱已经在军营中度过了两月了。
这两个月,许焱过得十分充实,没有一分钟浪费。
许焱的进步也飞快,江译教官也和大家打成一片,放假的日子,还会请大家吃饭、喝酒。
别的教官告诉许焱等人,江译教官脸上的伤疤,是在一次训练中,一位新兵不小心把手雷的保险栓拔了,他为了救那名,被弹片划破了脸,肋骨断了两根。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相处,我们发现江译教官根本没看起来那么可怕,他是个十分细腻的人,平常很关心队员的身体和情绪。
团体中有人不舒服时,他会适当减少当天的训练量;如果有人在训练外情绪有波动时,他也能像个好朋友一样聊天、安慰,其实他就是大家的好朋友。
听着树叶掉落的哗哗声,许焱也渐渐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