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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夜宴的开始(1 / 1)


太和殿在整座皇宫之内并不是最奇伟的建筑,甚至比许多宫殿都小,可确实是极负盛名。

殿外柱木上挂着一块块雕刻细致的顶级夜光石,光辉自夜石迸发,照画为硕大的圆,一个又一个圆接触相交叠合,将门栏朱窗照耀的恍如白日。

但两侧柱木,距太和殿正门较远的几根柱子并无光明照亮,那里的漆黑如同黑洞,要将赵漓吸入,如吃人野兽,不吐骸骨,赵漓感到莫名的的紧张和压力扑面而来。

大殿宽广,足以容纳成百近千人共同赴宴,可惜是夜人数算上侍守婢奴也不足百人,尤显空寂寥旷。

殿内帷幔飘飘,硬木食案前,零散坐着宾客,这些人中,有的是道试前十的修行者,有梁国军中出类人物,也有宗门、世家代表,各自按排位指引而坐。

入门右手边,建王早已来到,坐在正殿正位之下。

二十三年前青龙门之变后,梁帝即位,之后便将皇室子脉驱离洛都,分派地方,做闲散王爷。

作为为数几个被留在洛都的亲王,不仅是因为建王多年来与世无争的闲散富家翁表现,更是因为他在事变发生中的作用。

若不是建王,太子一脉又如何能被扫除殆尽,一夜销声匿迹。

不少私下传闻都说,这位亲王才是当年最该继承大统之人,毕竟当年设局谋划到肃清太子余党都是这位亲王执行,可到头来竹篮打水,最后登上大宝之殿,得天下之尊的却是那个最小的十二皇子,着实使人唏嘘不已。

建王金线缠身,铜串轻响,嘴角总是挂着和气之笑,和那传说中的狠厉毫不沾边。

道试修行者前十坐在左手边,他们来自七国各地,功法修行不尽相同,出生家世相差无几,皆是名门望家出身,自小被送至宗门修行,此时与梁国亲王、丞相等对坐,并不显拘谨不安,反而是仪容得体,举止有度,显得涵养守礼。

不过,当他们见到白翦到来,恭敬行礼,头也微微低下,以为尊敬。

能见证传奇的人很少,能与传奇亲密无间的人更是屈指可数,而能与王忠玄那样传说人物畅言无忌,又从传说中走出的人,只有王翦一个。他们自然无比尊崇。

可他们转瞬变为不悦,因为白翦后面,跟着赵漓、王山君。

他们自然知道王山君的意义,对他的到来,一致认为理所当然。

他们的不悦与仇视来自赵漓,被自照境压上一头令他们感到屈辱,坊间关于赵漓和白洛清的传闻使他们感到气愤,白老爷子对赵漓的态度更让他们盛怒:

白洛清与言云螭、祝宿、关世青等任何世家天才结为道侣,唯独不该和这个来历不明的山野村夫扯上关系,这是耻辱。

有人握紧手中青锋,有人五指分开按住膝盖,有人怒目而视,有人面色铁青。

“三位这边请。”一位蓝衣太监弓着身,手趋右边,语气中敬畏满满。

赵漓因道试入宴,自当单独与试者同座。

白知靖点头而去。

王山君没有说话,拉着赵漓向左手边空余案几而去。

白翦未动,说道:“我还是愿与年轻人坐在一起,他们更热闹些。”

宦人显然为预料的这突发状况,面露无奈,觉得额头汗出,热闷不已,焦急说道:“可是……”

白知靖看着固执父亲,神色复杂。

道试众人看着沉默的赵漓,出离火恼,几难抑制,横眉怒目。

赵胜横剑身前,利刃阵阵颤鸣。

冯士面露微笑,眼角叠出几道轻微鱼尾纹。

大殿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最后还是建王笑语出言:“无论过去功绩,还是今时地位,王老国公都是可称一人之下,是陛下之外的第一人,如今陛下未至,当然是国公说的算,有什么可是的?”

这是意味浓厚的话,表面是说白翦地位超然,可实际上呢?

如今你座位安排都不听,难道不是在违逆陛下?拂的不是陛下的面子?

建王的心思不可谓不歹毒:梁国之内,朝堂之上,武将之中,你已是一人名副其实的第一人,如今却不尊规矩,是想怎样?或者说的更直白些,你这样不顾圣规,难不成是包藏祸心,想取而代之?

造反谋逆的脏水,泼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会轻易洗净,这似乎是历朝历代解决功高震主人物的不二利器。

白知靖面色铁青,侧身向建王看去。

冯士轻笑摇头。

赵胜表情凝重,亦有两分不悦。

满座宾客鸦雀无声,无人敢说话,更没人够资格。

一个是资历最老的三朝武臣,一个是陛下最受器重的亲王,两人都是惹不起的存在。

他们有的低下头,有的偷偷窥视,不敢正眼相看。

侍卫婢奴也低着头,各自看着鞋面与地板,个个宛如雕塑一般。

所有人都在等着白翦回答和解释,这是个没有标准答案,甚至永远没有正确答案的题,如何解释,都免不了一身污水。

白翦面无一色,径直走向左边,置若罔闻,他没有解释,他也不需要解释。

他只是迈着走过所有注视,坐在了赵漓旁边。

腰间名为夜渊的短剑就是最好的解释。

那剑藏于黑墨色剑鞘,如夜色深沉,鞘上浮刻一条黑龙,张牙舞爪,嚣张不羁。

这是梁武帝亲授佩剑,持剑者,可佩剑上朝,可见帝不拜,下可诛百官,上可斩皇室,这柄剑是最好的回答。

人们这才想起,这位三朝元老,这位在雨帘关之战前,梁国面临北蛮重压时,有足够时间与能力、可以轻易黄袍加身的人,选择的却是率南军北上,千里奔赴雨帘山,拼的麾下精锐十失有九,与王忠玄联袂挽回大梁颓势。

在二十三年前,又是这位老人北上边境,固守要塞,才未给北境蛮人趁乱攻掠的机会。

若他想做皇帝,凭借当年南军子弟如何做不得?若他想取赵姓梁朝而代之,青龙门之变时以勤王保驾之名兵临洛都,又有谁能拦住?

大梁军将,七成出自白家门下,多少白翦旧将都是只听这位老人的?

这样的人如何会反?又怎么可能这时造反?

老人有许多次机会,坐上那最尊贵龙椅,可他不为所动。

时间早已说明他的忠诚,无需证明。

场面气氛一时尴尬,宾客未齐时的喧哗交谈声业已消失,众人只能安静等待。

直是许久过去,等来的,不是梁帝,只是一位瘦面公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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