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和看到周子衿仍是一脸严肃的榆木疙瘩样子,叹了叹气,“算了,小周啊,多的就不说了,好自为之吧。
之前你提交想去江城做城隍的申请,正好那里的方城隍没什么作为。桌子上的城隍相关证件记得拿好,之后会有当地判官带你过去的,等阴令消息吧。”
阴令,冥界独有的通讯工具,也就仅限于打个电话发个消息,没有阳间智能手机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功能,但也不能说他不智能。
毕竟在地府生存指南中有过记载,这阴令是由神兽谛听发明的。
因其神通混天识可侦查万物,学着阳间的信号塔做了个信号兽,每一根毛发演化为阴令方便冥界万物沟通。
唉~当着阴令说它不智能,说不定隔天就被一阵忽如其来含有奇特味道的风刮死了。
“多谢阎罗大人,小的经此一来,受益匪浅,大人一番话定能让我少走百年弯路,下官这就告退。”
“下去吧,刘封,小周的事不准外传。”
“遵命。”
刘封回了一声便和周子衿向着上面弯腰拱手一拜,转身离去。
离了阎罗殿数百米才开口说话。
“周大人真是奇人,阳寿未尽还是极阴之魂,前所未闻啊!”
“刘大人抬举了,就是个倒霉打工人罢了,阳寿尽了也就一边打工,未尽真的是晚上阴司打工白天阳间干活。
至于那个极阴之魂估计是上天见不得优秀劳动力魂魄不好,赏了个无退休期限的恩赐。”
这话一说,听得刘封竟然有些庆幸,顺带的看周子衿都有了些许同情。
“是我刘封孟浪了,给你赔个不是,一会去全城最大的酒楼暗香阁,请你吃个好的。”
“多谢刘大人了,但我估摸着阳间时辰到了,得赶回去了,下次再见定当赴宴。”
“好说好说,周大人的性子真合我老刘胃口,要是在阳间高低拜个把子,可惜阴间不兴这个,有缘再会了。”
“再会!”
。。。。。。
冥界不兴拜把子纯纯因为一个广为流传的笑话。
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叫奇帕城的阴司,有一个叫王二的捕头,为人吝啬自私,对下属极为苛刻,曾因为下属穿着比他干净就以专横跋扈的名头扣光了当月的绩效,身边之人皆见而远之。
但有一日出了个叫李四的捕头,也锱铢必较,在酒楼里觉得饭菜贵就骂骂咧咧的诬陷说饭菜不干净,店家拗不过,最后免了单,请大爷一般请了出去,只是门口多了一张李四的画像和标语‘此鬼与宠兽禁止入内’。
不知是臭味相投还是怎么滴,两人相看第一眼竟然有了相见恨晚之感,相互交流了下抠门心得,当然双方还是有所底牌未曾坦露。即使这样也各自心怀鬼胎的拜了把子,兄弟相称,都为了得到对方的底牌,成为奇帕城最抠门的人。
有一日,判官给四个捕头安排了任务,捉拿在阳间为祸一方的恶鬼。
两两一组,王二和李四自然分到了一组,也许是老天扔了狗屎在他们脚下,竟然好运的在一处废弃宅子发现了犯人踪迹。
但当见到恶鬼时王二李四皆是一怔,怎的这般熟悉。
王二不愧是老鬼,率先向那恶鬼传音。
“狗蛋狗蛋,我是你爷爷王二啊,我现在在地府当官了,跟我吃香的喝辣的走。”
恶鬼先是疑惑,再是狂喜,连忙传音过去,“爷爷,爷爷,哈哈哈哈,太好了,我干了太多偷鸡摸狗丧尽天良的事了,以为我去了地府得要被折磨的魂飞魄散。”
李四才刚晋升为捕头,第一次出来抓恶鬼,认出恶鬼是谁,但见恶鬼情绪这般喜怒无常,怕伤害到了自己便连忙传音,
“爷爷,爷爷,我是李四啊,不,我是王四啊,当年你儿子跟隔壁夫人有了孩子,您是知道的。如今我在地府做了官,终于可以孝敬爷爷了,爷爷跟我走吧。”
恶鬼见王二身边的捕头也认识,瞬间更加自信满满,觉得地府得姓王了,同时也对其传音回复,
“王四啊~我的好孙子,当初我只是觉得你该是吃隔壁的好饭,顺便省了自家的银两,临时做了决定。我这决定做的好啊,给咱老王家供出个官来,哈哈哈哈。”
王二李四一听也是欢喜,为了省鬼气,都假装使用驭鬼术,让恶鬼跟着去了地府。
带着恶鬼见到城隍判官后,两人也都相互反向恭维。
“还是靠李弟,在身后跟着我,给了我勇气让我与这恶鬼大战三百回合,缉拿到案。”
李四一听,顿时来了气,这狗东西想独吞功劳,明明是我说服了这个便宜爷爷,大义灭亲好记个大功,便急忙大声说道:“不不不,还是靠王兄啊,在前方做了诱饵,让我有大把的精力施展鬼术,最终捉拿,都不敢让王兄的衣服有米粒大小的污点。”
恶鬼王狗蛋再傻也听出了这两腌臜货的意思,勃然大怒,由于没有驭鬼术的控制,瞬间冲向两人,声嘶力竭道:“你两一个我亲爷爷,一个我亲孙子,还想来卖了我!临死前也让这地府众人知道你们对称兄道弟的夯货,孙子和爷爷的爷爷竟做了兄弟,滑天下之大稽!”
。。。。。。
清水县。
东方才一点点鱼肚白,小路边上就出现三三两两的早点小贩们各自忙碌的生活。
灵魂回到自己的肉身后,瞅了瞅边上高中的毕业照,周子衿不禁感慨还是阳间好,这么帅的脸蛋可不能英年早逝啊。
冥界待久了看到正常五官的人都感觉有些不正常了。
这时一道喊声瞬间拉回了还在床上神游的自己。
“阿衿,快滚出来吃早饭,一天就知道睡觉!”
周子衿一脸惨白带着犹如便秘般的神情走出卧室,脚下的拖鞋发出擦擦的声音,仿佛脚再抬个一厘米,就要表演个狗吃屎。
一米八的个子颓废的像个老头。
瞧见桌子上的豆浆和包子,就想伸手去拿,只是瞬间一阵手疼。
啪!
是筷子打手的声音。
爱干净的老妈真体贴,留了双专门打我手的‘公筷’。
她真的,我哭死...…
“洗手!邋里邋遢,没个大学生的样子!”
老妈蔡楚禾的头号捧哏小弟周德也跟着批评,“就是就是,在外都不敢说你是我老周家的人,走路走得跟飘得一样,半夜得把你当成阿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