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来人,前来参加聚会的,无论是士子文人还是权贵公子,纷纷恭敬行礼,称呼一句“公孙先生。”
就连此地的主人,公孙白林和公孙白英见了此人也是脸色一变,紧接着快步上前。
“叔父,您怎么来了?”
公孙白林小声问道。
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我若不来,怕是公孙家的脸面都要被人丢干净了。”
“你还问我为什么!”
随后对着公孙兄妹就是一顿训斥,其中还包括洪怀仁和沈云,奇怪的是,这四位在江州身份非同寻常之人,在被训斥时,屁都不敢放一个。
陆锦见状,看向宁新月问道:“这家伙是谁啊?”
“此人名为公孙羊,公孙明的胞弟,虽不曾入仕,却是享誉江南的大儒,这江州官场的不少官员都曾是他的学生门人,在士子文人中的地位很高,打个比方,此人在文人当中的地位就好比我爹在江湖的地位,当今陛下曾有意招他入仕,只要他愿意,许他一个正一品大学士,但他却拒绝了,说无意为官,只愿闲云野鹤,授业解惑,此言一出,在士子文人的心中地位大增,已经到了无可比拟的程度。”宁新月脸色凝重道。
陆锦听闻,微微点头,大梁想来是重文轻武,这个武即指代武将也指代修行者,而对于文人尤其是这种大儒,绝对是无比推崇,开国皇帝李长风曾言:“朕开创大梁,愿与文人共治天下,终其一朝,不杀士大夫。”
可见文人士子在大梁的地位有多高。
类似公孙羊这种人,便是见到皇帝都只需行礼,无需下跪叩拜。
在训斥完公孙白林等人后,公孙羊朝着陆锦的坐席快步走来,宁新月见状赶忙起身行礼,“晚辈宁家宁新月见过公孙先生。”
公孙羊看都未看她一眼,而是将目光扫向始终坐着的陆锦,“你便是宁家的新姑爷,陆锦。”
陆锦点点头。
“哼!”
公孙羊冷哼一声,“小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我公孙家的府内杀人,太不把我公孙家放在眼里了吧。”
“这宁天辰当真是有眼无珠,找了你这么一个只会杀人的狂徒当女婿,宁家覆灭怕是不远了。”
“还有你,一个女儿家家的,不去相夫教子非要学男子佩剑,当真是犹如斯文,成何体统!”公孙羊不由分说的指着陆锦和宁新月就是一顿破口大骂。
其余士子文人则是一脸的幸灾乐祸,你宁家是了不起,但那又如何,在公孙先生面前还不是不敢有丝毫造次。
“公孙先生,我……”宁新月想要开口解释,但陆锦早已提前出手。
长剑出鞘,剑尖直抵公孙羊眉心。
“老家伙,你算什么东西,也配对我指手画脚,妄加评论?”
“信不信,我下一刻就送你归西!”陆锦冷声道。
在他看来,什么狗屁大儒不大儒的,谁踏马敢惹老子,谁就得死,天王老子来了都一样。
“混账,你知道你面前的是谁吗,还不赶紧把剑放下。”
“大胆狂徒,岂敢对公孙先生无礼。”
“你若是敢伤害公孙先生,我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众士子文人,世家权贵在见到这一幕后,纷纷围了上来,破口大骂。
陆锦无动于衷,依旧剑指公孙羊。
公孙羊横眉冷对,“小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不过到时候,连宁天辰也保不了你。”
“你以为我不敢吗?”
陆锦一剑横扫而出,剑气四散开来。
公孙羊只感皮肤一阵刺痛,下意识躲开,但躲避不及被削掉了发冠,整个人立刻披头散发,狼狈不堪。
“我还以为你真不怕死,没料想也不过是纸老虎。”陆锦嘲讽道。
“你!”公孙羊大惊,没想到陆锦真敢出手,他名声在外,无论是世家子弟,还是草莽豪杰,都对他尊敬有加,不敢对他动粗,没曾想今日却失手了。
“老东西,你少在我面前倚老卖老,剑在我手,这天下无我不可杀之人,无我不敢杀之人,惹毛了我别说是你,便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照砍不误!”
“还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就凭你们这帮杂碎,我一只手就可吊打你们,在敢狗叫,都不必活了!”
陆锦大喝道。
众人皆不敢言语,原本以为这姓陆的小子会忌惮公孙先生的名头而乖乖低头,没想到人家压根不在乎,还更加疯狂,这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更有甚者认为陆锦根本就是个疯子,还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拔剑杀人的疯子,招惹这种人,根本是嫌命长。
“你你你!”公孙羊呼吸急促,手指颤动,死死盯着陆锦,当然他也真不是不怕死之人,没必要为了面子去硬抗一位疯子。
“公孙家不欢迎你这种狂徒,给我滚!”
“老东西,你说什么?让我滚,你有种再说一遍试试看!”陆锦握剑的手再次提起。
公孙羊嘴角抽搐,“你们两人给我离开公孙家,这里不欢迎你们这种只知动手的狂徒。”
陆锦眼睛眯起,一旁的宁新月见事态超出预期,赶忙拉着陆锦头也不回的离去。
“那些供奉你杀了也就杀了,但这公孙羊你可万万不能动手,须知,即使是我爹来了,也不敢把他怎么样,你还是冷静点为好。”宁新月小声劝阻道。
陆锦双眼却透着寒芒,心中升起一股无名业火,什么狗屁的江州世家,不过一帮手无缚鸡之力腐儒,也敢如此羞辱自己,当真是活腻了,目前以自己的实力杀他们如杀鸡,但他们背后的家族目前的自己还没有实力跟他们硬拼,暂且记下,日后在报!
随即,陆锦头也不回的带着宁新月和李浩离去。
马车内,陆锦横剑于膝端坐于桌前,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太冲动了?”
“那你觉得呢?”宁新月反问道。
陆锦轻笑一声,道“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
“本朝太祖,大梁的开国皇帝李长风在未成大业前只不过是一郡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