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下,你也听到了我们的谈话,还请你高抬贵手,放他一马,事后本将必有重谢!”
上官让抱拳道。
陆锦双眼一凝,回过神来,他刚才并非是惧怕,而是听到上官这个姓氏,想起了过往的一些事情,于是开口问道,“上官央错是你什么人?”
上官让微微一愣,不知道陆锦为什么这么问,但还是开口回答:“上官央错是本将的先祖,仙逝已有两百多年了。”
“死了两百多年了吗?”陆锦低头沉默,也对,哪怕是踏入地仙的修行者,也至多存世三百载,那上官央错不过区区神玄境,寿至多不过一百五十载,怎么可能活到现在,是他多想了。
陆锦之所以有这番感慨,是因为这上官央错是大梁的开国功臣,说起来和玄剑地仙苏玄心有一段不小的渊源,是苏玄心的几位亲传弟子之一。
突然陆锦神情一变,对着上官让沉声道,“你既是上官央错的后人,那看他的面子上,我饶你一次,赶紧滚,不要多管闲事,否则休怪我不念及旧情!”
陆锦今日能有如此修为,大半都得益于玄剑地仙的神魂传承,看在他的面子上,自己可以饶上官让一命,但他终究不是苏玄心,和上官家没有交情,若是对方不识相,非要于自己为敌,那他也不会手软!
上官让面色一寒,认为陆锦这番话是在羞辱自己和先祖,“阁下未免有些信口开河了吧,家祖死了将近两百年,而你看着不过二十岁,说你和他有交情,骗鬼呢。”
“今日若不给我一个解释,休怪我动手。”
说着就拔出腰间长刀,和陆锦对峙起来。
围观众人不约而同的心头一颤,“这该不会又要打起来了吧?”
徐家人也面色铁青,好端端的寿宴,都被这该死的小子给搞砸了,但他们也只是在心里骂骂,不敢表露内心丝毫,毕竟陆锦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书生,而是隔空杀人,御剑斩敌的武道宗师!
陆锦一手伸出,一手负后握剑,淡淡道:“也罢,你既然想对我动手,那就让我看看,上官央错的刀法你学了几层?”
上官让面色冷峻,对陆锦的轻视十分不满,上官家能够屹立大梁军伍三百年不倒,靠的可不仅仅是开国时立下的功勋。
而是家族中的强者,光神玄境的修行者就有三尊,凝罡境的宗师更是多达十几位,堪称大梁最为顶级的世家之一,其底蕴之深,人脉之广,战力之强,岂是区区临州穆家可比。
不仅如此,上官家的后人从小都要修行家传武学,之后投军,从小兵做起,积累战功。
而他上官让则是上官家小辈中天赋最高之人,年不过二十五修为就已达到聚元巅峰,有望在三十岁之前步入凝罡境,成为屈指可数的武道宗师,并且如今的他已是从四品的宣武将军,麾下铁甲三万,镇守南疆,堪称大梁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
可如今,竟然有人如此托大,不把他放在眼里,当真是不知死活。
“看刀!”
上官让单手握刀,腰马合一,随后低声一喝,猛的向陆锦头颅砍去,这一击的威力相当不容小觑。
这一刀看似锋芒毕露,实则破绽百出,对付普通武者或许有用,但在他这位武道宗师眼中不过是废招。
就见陆锦身行一晃,侧身一躲,十分轻松的避开了上官让的攻击,之后出言嘲讽道:
“就这点本事,也想在我面前救人,当真是自不量力!”
上官让大怒,一口气接连劈出十七刀,刀刀致命,只要砍中一下,哪怕是聚元巅峰的武道大师都得身受重创,可惜依旧伤不到陆锦丝毫。
修行踏入凝罡境后,就可感应天地间的无穷元气,通过各种功法可将这些元气凝聚于体内丹田,以此淬炼身躯,到了这个境界,修行者的五感体魄会大大增强,远超普通人,他们的视力是凡人的数倍乃至十倍,可以看清数公里外的一指蚊子,而耳朵则可听见方圆三里内的一切,哪怕是最微小的声音都瞒不过他们的感知。
他们的速度则更是深不可测,用快如奔马形容都不为过,过去的修行者把这种超越凡人的感知称为先天灵觉!
因此才有宗师之下皆蝼蚁的古语,你和我都不在一个层次,那还打个屁!
而此刻,上官让接连劈砍出的十七刀或许在常人看来速度极快,但在拥有先天灵觉的陆锦眼中,不过是乌龟般的速度。
“这就是你上家引以为傲的家传刀法,不过如此!”陆锦边闪边嘲讽道。
“那阁下就请品尝这一刀吧。”
话音刚落,上官让猛的跃起,体内元气暴动,连原本漆黑的长刀上也散发出淡淡的寒气。
一道如同匹练般的刀光横跨数丈的空间,当着陆锦的头颅斩下。
那刀光将空气撕裂,发出嘶嘶的破空声,仿佛连天地都能劈开!
“破军式!”
传说上官家的先祖上官央错自创“归一刀诀”,共有九式刀法,威力无比强大,有开山摧岳之能。这破军式就是其中之一,而上官家军伍出身,这破军一式对付的通常都是沙场上身穿铁甲的猛将,据说上官家的先祖,曾以此招隔着百丈的距离一刀劈死了敌军一位万人敌武将!
上官让使出的这一刀虽远远比不上他家先祖,但却有三分火候,哪怕是武道宗师在此,都要脸色凝重。
我曾以此招将一只盘踞山野的斑斓大虎一刀劈成两截,我就不信你躲的过。
就在上官让自信可以让陆锦饮狠西北之时,陆锦微微一笑,随后伸出洁白如玉的手指,扣指轻轻一弹。
轰然之间,徐家书院内忽闻惊雷炸响。
宛如九天霹雳。
“轰隆!”
书院之中,一道青色剑芒凝聚于陆锦指尖,之后猛地和上官让的漆黑长刀碰撞在一起,碰撞的劲气如飓风一般四散开来,吹着在场围观的临州权贵摇摇晃晃,差点跌倒,此时,跪在地上的穆文霖,则感到狂风铺面,让他眼睛都睁不开,浑身颤抖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