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紧张,你只是带林太医去检查保业的住所而已,宫里面小心总无错。
如果有人问你你就这么回答,其他人也是一样,是什么就答什么。”
从红柚的表情珠兰知道兆祥所果真有问题,还是大问题。不同于她的紧张,珠兰才是放松下来,问题越大越好,这样保业就不用离开长春宫了。
目的达成,珠兰不再有其他动作,只做担心的样子,让宫人守在长春宫门口等林太医,毕竟林太医还没给她回复呢。
守在兆祥所的人也不乏机灵之人。
林太医挑中进入的院子正是曾经二阿哥的院子。
其中一个太监发现林太医的异常,联想到这院子里住过的三位阿哥都已经去世,感觉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偷偷跑去了坤宁宫,期望能有一个一举升天的机会。
得到消息的皇后,再也没办法冷静,召来她的专属太医秋太医,把人直接带去了兆祥所。
秋太医被带到了二阿哥曾经的房间,按照告密太监的提示,坤宁宫的人让秋太医仔细闻新木头家具。
不明所以的秋太医按照宫人的要求照做,贴着面闻木头,一股若有似无的气味飘进鼻孔。
他神色一紧,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木头,除了生漆味还有淡淡的涩味。
秋太医的心揪成一团,他可承担不起误诊嫡阿哥的罪名,想到还有另外两个院子,他向坤宁宫的人请示一下去大阿哥和三阿哥的房间瞧瞧。
等秋太医连续走完两个院子,松了口气,这下他有说法了。
“臣有罪,”秋太医跪在皇后面前请罪,“臣有失职之罪。”
皇后端坐在主位,可她紧握的手在发抖,“说!”
“兆祥所修整的时候,新换的木材涂的漆里面含有令人身子虚弱的药,特别是阿哥的床是新打的,都涂了下药的漆。”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皇后几乎是吼出来。
这个秋太医有说法,谁也没想到皇上新建的阿哥所会有问题。
“那是前朝密药,药味非常淡,不注意根本闻不到,更何况阿哥们的房间常年都有熏香。”
一旁的青玉小声解释:“因为阿哥小控制不住自己,难免在内室产生臭味。
奴才们会用上熏香去味,阿哥生病,药味难闻,也会用上一点熏香,既是去味也是安神。”
“给本宫查!”皇后毫不掩饰自己的恨意,凶狠的眼神也没有遗漏掉秋太医。
秋太医感觉不好,急急道:“皇后娘娘,臣发现大阿哥和三阿哥的房间也是被下了药。”
嗯?
“说清楚!”皇后非常不满秋太医的说话方式。
这次秋太医不敢敷衍,“大阿哥,二阿哥,三阿哥的住所被同样方式下了相同的药。”
“跟着本宫去乾清宫!”皇后恨不得立即把人找出来碎尸万段,可是依照下药的方式这都是四年时候的事了。
当时的后宫,她,太皇太后,皇上都有插手内务府之事。
兆祥所修缮还是皇上安排人手的,要查当年修缮的人还得通过皇上。
皇后一行人赶到乾清宫正好遇到神色凝重的梁九功出来。
“梁总管,本宫有急事要求见皇上。”
梁九功看到后面跟着的太医心里有数,直接把皇后和太医领进去就离开了。
很快乾清宫里面传来了皇后的哭泣声。
另一边先离开的林太医才到长春宫复命。
不等他行完礼,珠兰就忍不住发问,“林太医,兆祥所可是出事了?”
珠兰虽然有所猜测,却也不知道会有什么问题。只觉得住在兆祥所的阿哥都没了,里面肯定有问题,像她的乌希哈,还有二公主,三公主就长得好好的。
“微臣发现兆祥所的家具年生久了,气味对人的身体不好,特地去乾清宫向皇上禀报。
六阿哥短时间内怕是不能迁去兆祥所了,小主也不必再派人到兆祥所去准备。”
这么容易就得到想要的了?
珠兰感觉有点不真实,“不知皇上那里可有什么说法?”
“皇上的意思就是小主安心照顾六阿哥,不必想六阿哥换住所的事情了。其他的皇上自由论断。”
“我知道了,辛苦林太医。”这次珠兰直接赏赐了一盒珍贵的药材。
林太医虽惊讶也接了,他今天受了不小的惊吓,的确需要好好补补。
有皇上的旨意珠兰放心了,兆祥所要重新启用就得推倒重建,可不是短时间能修好的。
至于查谁是幕后凶手这事自有康熙和皇后出力,死了三位阿哥,相信他会把凶手找出来的。
没错,皇后到乾清宫的时候碰到的梁九功正是领命去找太医刘秉一起查兆祥所的事情。
时间久远,他们兵分两路,刘太医去兆祥所确认毒药,梁九功派人将修缮兆祥所的人都抓了起来,连同其家人一同被侍卫团团围住。
如此的动静不小,自然引得有心人的注意。
钟粹宫
马佳庶妃挺着大肚子还有精力撕裂了手中的绣帕,“春兰,皇后,乌苏里庶妃都派太医到兆祥所,是不是我的承瑞也?”
春兰这个时候可不敢让小主多想,“小主,您想想肚子里的小阿哥,说不定大阿哥重新投胎来了。”
“我得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摸着疼得发紧的肚子,马佳庶妃不甘心,起身准备去长春宫一趟。
这可把春兰和夏禾吓得跪下了,“小主,肚子里的小主子可是您一直期盼的,这刚好八月了,可不能有事啊!”
“是啊,是啊”夏禾连声附和,“您就等就两个月时间。更何况皇上肯定不会不管的,说不定不用多久就查出来了,都用不着小主出手。
即便没有,等生下小主子咱们再查,到时也能报仇啊。”
“好,去把我的保胎药端上来。”这一次养胎,马佳庶妃异常小心,一有问题就会喝一份保胎药,才有太医把出的健康脉象。
总算劝住了,春兰夏禾都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兆祥所真有问题也不知道是谁这么丧心病狂,要毁掉所有的阿哥。
西三所,一处偏僻的小院,一把陈旧的贵妃椅上躺着一位白发妇人,悠哉地晒着太阳。感觉太阳有些大,用手挡了一下阳光。
“主子咱们回屋吧?日头大了。”身旁的嬷嬷劝道。
妇人身形未动,只摇头回应:“不用,这太阳啊,也不知道还能晒多久,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