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凌闻言,不由得微微一愣。
昨天光顾着和阿扎木勾心斗角来着,还真把弄玉牌这件事儿给忘了。
他只能老实说道:“还没。”
方兰一听这话,当时就炸了。
“玉牌没弄到,还有脸睡觉?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我想办法弄玉牌去?”
方兰的大吵大闹,直接把住在隔壁的苏婉茹和穆盛雪给吵来了。
“娘,这是怎么了?一大早就发这么大的火?”苏婉茹揉着眼睛问道。
“怎么了?刚刚苏柏滔又来我这显摆他那个破玉牌了,彭凌竟然还没弄到玉牌,你说我能不来气吗!”
苏婉茹好言好语地劝说道:“娘,这玉牌哪里那么好弄,你实在是难为彭凌了!”
“我不管!”
方兰直接撒泼道:“反正他已经答应我给我弄玉牌了,弄不到玉牌,他就别想进这个山河居!”
旁边的穆盛雪看着方兰撒泼,直接人都傻了。
做人还能这么不要脸的吗?
这山河居好像是彭凌的财产吧?
怎么弄得好像方兰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
可这终归是彭凌的家事,人家彭凌都没说话,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替彭凌打抱不平。
彭凌笑道:“方姨,你放心,我保证给你弄到玉牌。”
“这还差不多!”
方兰翻了个白眼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快去?”
彭凌笑了笑,也没和方兰计较,便直接离开了山河居。
看着彭凌连这都能忍,穆盛雪也不由得暗暗佩服。
等到方兰离开,苏婉茹便满脸担忧地看向穆盛雪。
“盛雪,你说这玉牌这么难弄,我娘又非得要黄金玉牌,这也太难为彭凌了!”
穆盛雪嫣然一笑道:“或许这对彭凌来说,本就不是什么难事呢!”
“还不难?”
苏婉茹满脸不信道:“苏家可是沛城的四大家族之一,他们也才弄到了一块青铜玉牌,可见这玉牌是多么难得!”
“那黄金玉牌,岂不是要宫里的那些达官显贵才有?就算是我二叔,身为南州郡守,恐怕也不敢打包票说自己能弄到黄金玉牌吧!”
见苏婉茹完全没信心,穆盛雪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好。
毕竟苏婉茹不知道彭凌的真实身份,穆盛雪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彭凌有意而为之。
如果自己胡言乱语,暴露了彭凌的身份,到时候和彭凌恐怕连朋友都没得做。
没办法,只能让你先担忧一阵了……
穆盛雪在心里暗暗说道,不过她对于彭凌能不能搞回来令牌,则是完全不担心。
就算他不是小公公,他和颜卿的关系也不浅啊!
……
不出穆盛雪所料。
彭凌刚刚离开山河居,便直接来到了颜宅。
“哎呦,这是那阵风,把您这位大人物给吹来了?”
颜卿听说彭凌前来,便立刻出门迎接,还不忘和彭凌调笑一番。
“当然是有事相求。”
彭凌笑了笑,对于颜卿的态度,他还是比较舒服的。
没有那种晚辈对长辈,下属对上司的那种拘谨感,倒更像是两个忘年交一般。
如果颜卿对他一直都是恭恭敬敬的,彭凌反倒不舒服。
颜卿把彭凌请进屋子,笑着问道:“小公公这番前来所为何事?”
彭凌揉着眉心道:“婉茹的娘亲想要一块黄金观礼玉牌,你这能弄到么?”
颜卿沉吟片刻后,说道:“没问题,虽然内场的席位有点紧张,但既然是您亲自开口,自然是有地方的!”
彭凌点了点头道:“那就交给你了。”
“能为小公公办事,是我的荣幸!”颜卿笑着回道。
彭凌摆了摆手,说道:“不说这个了,军方的内鬼,查出来是谁了么?”
颜卿闻言,不由得眉头紧锁。
“对方藏得很深,我们暂时还没弄到线索。”
“是没找到,还是你压根没往那个方向去想,还是说你自己就是那个内鬼!”
彭凌说这话,声音陡然拔高,竟然吓得颜卿不由得打了个激灵。
他已经从阿扎木口中确认,军方已经有内鬼了。
这个内鬼能够随意调动军队,显然在军方有不低的地位。
有这种权力的人,也就只有魏山和颜卿。
就算彭凌自己心里更加怀疑魏山,可也不能完全排除颜卿的嫌疑,所以才要演这么一出来试探一下颜卿。
不出所料,颜卿当即大呼愿望。
“小公公,我在达丰从军六十载,对达丰向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断然不敢对达丰有二心啊!”
颜卿满脸委屈道:“小公公你怀疑我是细作,简直是对我军人尊严的侮辱!”
彭凌摊了摊手道:“既然你没问题,那就是你压根没想到谁会有问题,也就下意识地没有往那个方向去调查。”
这句话,直接给颜卿弄不会了。
“小公公,你这是何意?”
彭凌笑道:“你排查的人里面,肯定没有魏山吧!”
颜卿一听这话,当时就乐了。
“魏山?他不可能!他是我一手提拔起来的,对我忠诚无比,怎么可能做出对达丰不利的事情来!”
“小公公,我知道你和魏山他们一家有些过结,但这种大事上,可开不得玩笑啊!”
彭凌闻言,顿时神情一寒。
“你觉得我是在跟你开玩笑么?”
颜卿眼见彭凌脸色不善,当即也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小公公,难道你说的是……真的?”
彭凌循循善诱道:“我来问你,赶制玉牌的事,你交给谁了?”
颜卿老实道:“这事关乎陛下安危,自然是交给我最信任的人去做!我交给魏山了!”
“那我再来问你,谁又权力往云顶山调兵呢?”
颜卿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过了片刻之后,才艰难道:
“我和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