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奕分辨出纪然的声音后,便使了个眼色给病房里看护的几个人,他们很自觉地混进了人群里。
待纪然进来,她就看到那群奇葩正把白君奕围在正中间,她的丈夫在一众人当中,看起来是那么弱小又孤立无援。
还好她陪姐姐去了酒店之后,想到那些人会去家里找她们姐妹,妈妈这儿可能也会出事,她就留了个心眼,等姐姐睡了,专程赶过来一趟。
没想到才来就看到那些奇葩在欺负自己老公!
这样的场面激发了纪然心中保护弱小的强烈责任感与使命感。
纪然推开一个奇葩亲戚,快步走到中间与白君奕站到了一起,“君奕,你没事吧?”声音温柔又充满关怀,白君奕很少见纪然在自己面前如此。
纪然把白君奕和母亲同时护在身后,白君奕对这样的感觉很是受用。
他也很了解纪然,知道她是个热心肠,爱打抱不平,保护弱小。
那他就装作弱小,让纪然做英雄。
他方才还锐利似鹰隼般的眼眸,忽然变得委屈巴巴,“老婆,他们仗着人多欺负人少,刚才拔了咱妈的氧气管,还说要把我带走,做他们家的上门女婿。”
对面的奇葩亲戚听到白君奕说的话都沉默了。
他们是过分了点,拔了迟韵音的氧气管不假,但是什么时候说要带走他当上门女婿了?
纪然胸口不断起伏着,“是谁拔的我妈氧气管?”
没等对方说话,白君奕手指直接指向某个中年男人,“他。”
纪然走过去,没给对方任何的反应时间,一把攥住了他的手,只听“咔吧”一声,纪然轻松把对方的手腕给拧脱了臼。
中年男人疼得倒地乱叫,“纪然,你爸当初送你去学武术,是为了你有朝一日用来对付自己人的吗?”
纪然闻言冷笑,“我不跟猪狗做亲戚。”
“你竟然敢骂我们?”
“我连打你都敢,骂你怎么了?”
他们敢来拔她妈妈的氧气管,就没想过让迟韵音活。
对付这样的人,只是打骂,纪然都觉得自己对他们够客气了。
如今这个世上纪然的至亲就只剩下了妈妈和姐姐,谁敢动她们,纪然就算豁出自己这条命不要,也一定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纪然,我奉劝你最好别太过分,大家亲戚一场,事情做得太绝,以后是不打算打交道了是吧?”
“过分?”纪然笑得十分嘲讽,“霸占我家的房子,趁我妈神志不清醒哄她签字卖掉,卖房的钱你们全部拿去分了;
我家里所有的家具、电器,我爸妈的存折,你们住进去之后全部不翼而飞;
卖掉我家的房子,就把作为主人的我妈妈丢到了垃圾场,让她天天捡垃圾吃,任由她自生自灭;
做儿女的把我妈送到医院,没问你们要过一毛钱,你们却死皮赖脸地找过来,拔了她的氧气管。
我妈是杀了你们全家吗?什么深仇大恨你们要这样对待她?
你们让我别把事情做绝,我就问一句,是谁先把事情做绝了?
你们这样的亲戚,我曾经不认识,现在不认识,未来更不想记得。
说什么以后不打算打交道,这点你们还真是说对了,我纪然从一开始就不认识你们,没打算跟你们打交道,以后也不会跟你们打交道!”
几个亲戚被纪然一番话说得无地自容。
因为那些事他们的确都做过,这会儿病房外还有那么多人围观,大家都听到了,纷纷对这群奇葩指指点点。
不过这些吃绝户的,脸皮总是比常人要厚一些的。
他们见纪然这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是个惹不起的。
看到被纪然护在身后的白君奕,那小子长得细皮嫩肉,遇到事还指着纪然保护,看着就像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于是把那个手脱臼的亲戚安顿好了之后,便把矛头对准了白君奕。
“小子,刚才的事儿,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个定论了?”
纪然看到他们几个盛气凌人,眼神极不友好地看着白君奕,便又将他往自己身后藏了藏。
白君奕躲在纪然身后,故作一副很害怕的样子。
那几人见了,更坚信了白君奕就是个小白脸。
这样的人,最好拿捏不过了。
“你们想问我老公要什么定论?”纪然眼神坚毅地护着白君奕。
白君奕听到这一声“老公”,感觉浑身舒畅。
对方看着白君奕,对纪然说道:“刚才你进来之前,我们正在商量彩礼的事情。纪然,你好好一个黄花大闺女嫁到人家里去,婆家没点表示,那就是在轻视你。咱纪家的孩子,可不能这样上赶着倒贴,让外人说是赔钱货。”
“彩礼?”纪然当然知道有这个规矩,只不过一开始她跟白君奕就是协议婚姻,所以这件事从来都没在她的考虑范畴。
“人是我嫁的,我自己要不要彩礼,跟你们有什么关系?”纪然在这群亲戚面前,态度十分刚硬。
“当然有关系了,从你夫家收的彩礼,你是要拿回纪家来的。”
纪然不是傻子,听到这话更觉得这些人无耻,“收回来,然后再拿给你们分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