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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3章(1 / 1)


屋内,剑鸣声愈响愈烈,成渝只觉得自己的衣衫都要被汗水浸湿。

轻颜看了眼成渝,杀意四散。

“成渝,去山上告诉踏雪家中的花开了。”

汗已打湿了衣衫,成渝依旧固执地不肯离开。

轻颜无奈的叹了口气,耐着性子说道:“成渝,你知道我没什么耐心的。”

成渝抬头看向轻颜,许久,直到门外传来脚步声,成渝才离开。

这是成渝第一次离开轻颜身边,成渝握紧腰间的剑,许多被压抑了许久的情愫在这一刻奔涌而出。

门外,祁玉的声音响起:“少主,发生什么事了?”

“无事!”

轻颜的声音冷淡如斯,听起来好像与平日无异,但祁玉却感觉到丝丝凉意。

手中的判官笔握紧了几分,思虑再三,还是转头离开。

馆外,成渝只觉得离开的每一步都沉重无比,抬头,芸娘一身红衣在沙漠之中凤舞。

“想来你是要离开的,包裹里是少主让稳婆准备好的药,少主说,此一去前路许是比馆内更凶险几分,凡事要以自己的性命为重。”芸娘将包裹递向成渝。

芸娘看着成渝,一双媚眼笑得直勾人心魂,“成渝,姐姐给你个忠告,喜欢上往生馆的少主可不是件聪明的事。”

成渝冷眼看向芸娘。

“都说墨河成家的杀手修的是无情道,一把泣血剑斩天地都不为之动容,如今这辈泣血剑的主人倒格外眷恋儿女情长,唯唯诺诺的。成渝你当知道,一瞬的犹豫对于杀手来说代表什么!”

是死亡!

成渝是墨河成家最出色的杀手,遇轻颜之前无情道修的炉火纯青,这些他不会不知道。

只是有些因一旦种下便难以自拔。

成渝没有作声,看了眼手中的包裹,走向离开塞北沙漠的路。

芸娘站在沙漠里,望着成渝远去的背影,些许的怔忪。

这些年连她都有些习惯了少主身边始终有个成渝……

但愿此一去还有归途。

一阵风将沙子吹起,黄沙漫天,不见人迹。沙漠总是这样,什么都会轻易被风沙埋下。

“芸娘这是要做望夫石了?”

直到打趣的声音从身旁响起,芸娘才注意到眼前这个和刚刚离开的成渝一模一样的人。若不是他开口就是打趣的话,芸娘怕是真会以为是成渝又回来了。

“我劝你最好换一身皮,不然怕是一会儿少主会亲手帮你把这身皮撕碎。”

应奴突然头皮发麻,他刚回来就看到芸娘在送别成渝,想来也是少主的安排,若是自己这么一扮坏了少主的事,自己这个人恐怕都要被少主碎掉。

应奴扯了个笑,一转身换了个妆扮,正是北羌的刀疤男。

虽是已经习惯了看见应奴披着各种各样的面皮,但这还是芸娘第一次直观的看到应奴的易容之术,看着应奴在短时间又换了一个模样,芸娘好奇着应奴是易容之术已经达到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换一个新的面皮,还是面前这个身型魁梧脸上有刀疤的男人就是应奴本来的样子,两人并排走向馆内,芸娘一双媚眼盯着应奴。

“芸娘一直盯着我看,莫不是被我这身皮囊吸引住了?”应奴被盯的发慌,但嘴上丝毫不落下风。

芸娘朝应奴婉然一笑。

应奴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酥软掉了,有点委屈地看着芸娘心里暗暗叫苦:自己的这点道行可防不住这千年的狐狸啊!

“我在瞧你这张皮是自己本来的模样还是从哪个人身上扒下来的?”芸娘开口道。

自古易容分两种,一种是人造皮,一种则是从活人面上拔下完整的皮。应奴想到别人的皮附在自己的脸上心里只觉得恶心,又不想让芸娘看穿,故作镇定地清了清嗓子,刚要开口只听见后面传来浑厚的声音。

“假亦真时真亦假,女施主又何必纠结,阿弥陀佛。”

来人正是,五柳和尚。

应奴闻声看过去,只见五柳依旧一身僧衣,一双芒鞋,脖子上的挂珠颗颗又圆又亮,持珠在左手上一颗一颗的被捻着,右手单掌行礼。

单看这人外表怕是真会以为这是哪个寺庙出来普度众生的大师,只是每个听过五柳和尚名号的人都知道,别的和尚每颗佛珠念的的是慈悲为怀,而五柳颗颗佛珠都念的是心狠手辣,别人的佛珠里浸的是汗,他的佛珠浸的都是别人的血。

应奴看见五柳,又想到当年五柳在自己面前杀人的场面,只觉得整个胃都在翻腾。

应奴和五柳接触的并不多,但只那一次,五柳便成了整个养生馆除了少主以外是应奴最不愿意招惹的人,毕竟这别人杀人还有理由,五柳和尚杀人向来随性而至。

应奴不想惹上个这么难缠的家伙,他生怕五柳一时兴起将手中的佛珠飞向自己的脑袋。

相比于应奴对于五柳的避之不及,芸娘面对五柳格外从容。在芸娘看来,五柳,只是个和尚,是个戒妄语、戒淫邪、戒酒肉、戒偷盗,偏爱杀生的和尚。

轻颜曾对芸娘说:庙宇太小容不下一人,殿堂太虚无装不下众生,五柳只是病了。

当一个手持菩提的佛,心中的慈悲太过泛滥,魔鬼就降临到世间了。

芸娘自诩不是个聪慧的人,没有少主他们那样的慧根,能看透世上很多人和事物,她只记得少主说起五柳时眼中的怜悯,从此之后五柳在芸娘心中也就成了一个可怜之人。

不过芸芸众生,又有几人不是可怜人呢。

芸娘尽力的收起一身媚意,郑重的还了个礼,:“看大师回来的这么快,想来这一路上也算顺利。”

“阿弥陀佛。劳烦女施主挂念,还算顺利。”五柳满目慈悲笑着对芸娘说。

应奴看着两人,鸡皮疙瘩不禁一阵一阵的起,不自觉地嘟囔道:“哪个疯子不要命了,敢拦他的路!”

五柳修的是佛门武学,五感早已通明,应奴的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了五柳的耳中,五柳依旧是那副慈悲为怀的模样看向应奴,“应施主,别来无恙。那日草原一别,老衲总想着有机会再去趟草原,奈何一直有事要处理,应施主莫不是因此恼了老衲?”

应奴一脸惊悚地看着五柳。

那时他刚到参狼部落,闲得无聊便帮参狼处理了两个欺负他们的部落,打去第二个的时候正好碰到了云游路过的五柳,五柳听到应奴即将要做的事后,声称自己可以助应奴一臂之力,有高手帮忙,应奴自然乐意之至。

于是那一天,应奴见证了恶魔降临人间的场景,本该带有希望美好的佛珠从五柳手中飞出,爆入人们的脑袋,顷刻之间脑浆四溢,应奴清楚的记得当时五柳眼中露出的光芒,那是欲望得到满足之后的快感。

那一日,整个部落的人都在五柳的佛珠下变得血肉模糊,空气中的血雾迟迟不能消退,哭喊声消失殆尽之后,应奴只能匆匆离去才稍显不那么狼狈。

离开路上,远远地应奴听到有人在念着梵文。

血雾茫茫之中,一个和尚静坐其中,用他爆入人们脑袋还在滴血的佛珠超度着那些亲手被他送去西天的灵魂。

死都不给人留个全尸,偏要送所谓的莫须有的灵魂安息。

那场法事做了三天三夜,直到一场大雨才浇灭了日夜不息的经文。

后来应奴不知和尚的下一场经文又在哪里响起,他一直好奇和尚这经文超度的是亡人还是自己。不过他可不敢问,毕竟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自此之后,应奴只知道一件事,五柳和尚是往生馆第二可怕的人。

至于第一当然是那个哪怕一脸天真地看着你依旧会让你汗毛竖起的少主轻颜。

五柳并没有恼应奴的不回应,只是一脸慈悲地看着应奴笑了笑,然后便向馆内走去。

难得见到这样的应奴,芸娘倒觉得有趣。

“就那么可怕吗?”

应奴回过神,有点懊恼,“我的好姐姐,你帮我和少主说一声,我肚子不大舒服,晚些再去见她。”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芸娘愣在了原地,媚眼的笑更深了几分。应奴应该是往生馆这堆“死人”中最像活人的人了。

沙漠深处,一只雄鹰在上空焦急地徘徊,声声鹰啼皆失去往日天空之主的风范,嘶哑微弱,那是这只雄鹰用生命能发出的最后的声音。

沙漠上,一个男人倒在上面,一身玄衣都遮不住满身的血迹,微弱的呼吸和干裂的嘴唇皆暴露了他此刻的已危在旦夕。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从远处走来,女子十分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又看向天空中的雄鹰,“倒是个护主的。”

语罢,一剑了了天空中徘徊的雄鹰,伸手将地上的男人拖着离开了沙漠。

塞北的沙漠向来适合埋骨,风一起,漫天的飞沙遮得住所有的秘密。

轻颜站在楼顶,望着看似触手可及的一轮红日,听着远处传来的鹰啼。

“这沙漠想来是要热闹起来了。”

五柳恭敬地站在一旁,“阿弥陀佛,想来担忧的也不该是少主。”

轻颜看着远处被血色染红的天,并未作声。

三日期限只剩一日,怕是有的人不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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