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没有立即回答，而是打开那三个钱袋扫了一眼，笑呵呵地站起来，“公子，请随奴家来。”
许砚蹙眉跟了上去，平静的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的激动。
他的大刀，早已饥渴难耐。
许清寒虽默不作声，但脸上的神情，却稍有些复杂。
踏上楼梯后，越是往上，就越安静，每一层，都有丫鬟守着。行至三楼时，老鸨就已累得喘息。
身后，许清寒亦是如此，那温热的鼻息直接呼在许砚的脖颈上，痒到他的心底。
这老鸨是个普通人，走几步路累了正常，可清寒怎么也喘个不停？许砚打心底感到疑惑。
不对，普通人……
刹那间，抓住了关键词的他恍然大悟，许清寒现在的身份，不就是个普通人嘛！
那这个呼吸，就显得很细节了。
到了五楼，老鸨一拍脑袋，“对了，有件事，奴家忘记与公子说了，那就是第五层的仙子，是不可挑选的，只许抽签。若公子此刻想反悔，除了先前的五十块灵石，后面的，奴家全数奉还。”
摸奖？这个有意思。
许砚挺直了腰板，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抽签就抽签，只要物有所值便可。”
“公子你就放一百个心吧，那些仙子可是奴家亲自调教的，包你满意。”老鸨捻了个兰花指，信心十足道。
调教？？？
听到这个词，许砚的脑瓜子“嗡”的一下，有些不悦，但又暗暗期待，那种感觉甚是矛盾。
老鸨却没看出许砚的状况，扭着丰腴的身段往五楼的大厅走去。
大厅那，两个丫鬟毕恭毕敬的站着，中央的位置，摆着一张桌子，上面摆放了十一块四指宽的木牌。
这是……要翻牌吗？
见到这个场景，许砚想起了古代的帝王，内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先前的不悦立马被抛到九霄云外。
“公子，需要奴家打乱一下顺序吗？”老鸨走到桌前，面带微笑的看着许砚。
“不必了。”
许砚摆了摆手，此时的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十一块木牌被分成三排，下面两排都是五块，最上面的那排只有一块。
许砚摸着下巴，开始了自己的分析。
最上面那块，位置很特殊，可能是商家刻意留出陷阱。
而下面两排，靠在左右两端的那四张，也给人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
中间的位置，似乎才是最佳选择。
“我要这块。”许砚伸手，拿起了最上面的那块。
他一直有个习惯，那就是不按套路出牌。有时候，最危险的，往往最安全。
木牌翻开，正面写着两个整齐的毛笔字——落烟。
老鸨神色一惊，赞叹道：“诶哟，公子真是好手气，一出手便挑中了落烟仙子，着实让奴家羡慕啊。”
“落烟？她是何门派的仙子？”
许砚蹙起剑眉，商家卖东西向来自卖自夸，他怎么可能会轻易着了道？
不过对于这个落烟仙子，他倒想了解了解，回头向许清寒问问。
老鸨神秘兮兮问道：“不知公子有没有听说过月神教？”
“身为中州人，中州五大势力之一的月神教，我自然是知晓的。”许砚傲然道。
下一刻，他眼眸发亮，脸上慢慢溢出喜色，“莫非……”
“不错，这落烟仙子，便是那月神教之人。”似猜到了许砚要说什么，老鸨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只是……她还有另一层身份。但这个奴家就不透露了，怕公子知晓了会反悔。”老鸨微微叹息。
激将法！
一旁，许清寒心中冒出这三个字，隐约感到有些不妙。
“哦！？说来听听，我关某可不是胆小怕事之辈，再说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许砚伸手想要抚须，摸过去才发现什么都没有。
“呃呵呵，关公子果然有个性，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那奴家也不卖关子了。”
老鸨抬手掩在唇前轻轻笑着，开始道出落烟仙子的身份。
原来，落烟仙子本是月神教的圣女，名叫伊芷烟。
只可惜半个月前，她被仇敌陷害，废去修为卖到了此处。
那仇家也不收蜜水巷什么钱，就要了二百五十枚铜钱，希望鲜蜜楼“多多关照”伊芷烟。
老鸨也不隐瞒，说伊芷烟情况特殊，任何人都不能为其赎身。
而且，今夜过后，待伊芷烟会被送到水波楼，从此沦为风尘女子。
“凡事都讲个价，如果我要替她赎身，得付出什么代价？”
许砚有心理洁癖，所以很想替自己翻到的这个失足少女赎身。
老鸨满脸苦愁，“唉！公子可不要为难了奴家，奴家不过是个替人办事的，哪能做得了主啊。况且，这伊芷烟一旦放回去，后患无穷啊。”
“如果公子过意不去，可买断明日落烟仙子在水波楼的出场费，给奴家一点时间去联系东家。”
见许砚仍愁眉不展，老鸨给出了一个计划。
“一天多少？我包了。”
想到空间戒指里还有两百多万下品灵石，许砚顿时底气十足。
沉吟片刻，老鸨道：“一般女子，每天大概接客四次，按这个去算，落烟仙子一天至少能赚八十块下品灵石。”
“这是一百六十块下品灵石，后面两天，我都包了，希望你尽快谈妥。”
在许清寒和老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许砚又掏出一个布袋，平静的放到桌上。
“这个嘛，好说好说，奴家待会就派人去通报。”
老鸨的脸上堆满笑容，她看都不看，直接就收起了钱袋。
在她心里，许砚的身份，恐怕要比桃花城的那些公子哥高贵得多。
五楼，大厅附近的一个房间里。
“诶呦呦，我的师姐呀，你的运气真好呢，这个愣头青一上来就翻到你，还想着为你赎身呢，羡慕死师妹我了。”
外面的动静清晰传来，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子阴阳怪气道。
她坐在榻边，靠着一位身穿紫色薄纱连衣裙的女子，抬手捏了捏其下巴。
“你最好杀了我，否则将来我必杀你。”紫裙女子咬牙说道。
她，便是月神教的圣女伊芷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