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在哪呢?在哪里呢?”
被惊吓到的人,两两抱在一起,不停地跺脚。
一直在和黑甲军交接的白崖。
立刻冲到受伤的庶女旁边。
当地的黑甲军,迅速在周围的草丛中去寻找伤人的蛇。
毕竟只有知道是哪种蛇,才能确定有没有毒。
白崖立刻拿出布条,将被咬者的手肘处系好。
将脓血挤出。
黑甲军那边也找到了咬人的蛇。
“白医师!是黑脖子蛇!”
黑甲军将找到的蛇挑了起来。
白崖脸色一冷,虽然不是剧毒的蛇,
但是毒发的快,若救助不及时,依然会有生命危险。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沈逸兴不能置之不理。
他垂下眼,将脚步转了一个弯。
向着手被蛇咬了的庶妹走去。
走了两步,又抬眼看向躲在人群后边的沈青山,目光平静的问道。
“你的女儿被毒蛇咬了,你不过来看看吗?”
原本只需要沈逸兴安排的事,现在被他的一句话,
将所有人的注意都转嫁到侯爷沈青山身上。
骆玉泽有些可怜的看向那名被咬到的庶女,不忍的摇了摇头,却也什么都没有说。
舒兰熏更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她想起在猎场之前。
她当时怕出意外,买了点雄黄粉。
用意识少取一些雄黄粉,覆在手掌上。
拍了拍夫人的后背以示安慰,利用这个动作将雄黄粉拍到夫人身上。
避免万一周围还有蛇,误伤到夫人。
然后便冷眼看着前面的事态发展。
那名庶女的伤口处已经开始发黑。
沈逸兴站在距离她五步远的地方,看着白崖的救治。
对黑甲军进行防蛇的安排,沈逸兴有条不紊的声音,让受到惊吓的沈家人都平静了下来。
医者仁心,白崖急的满头是汗。
“不行,她的毒已经开始蔓延了,需要有人把她的血吸出来,我去到周围找解毒的草药。”
时间就是生命,而且整个队伍中,除了白崖,也没有人认识什么草药。
白崖把这名庶女胳膊上的布条又紧了紧。
防止蛇毒向上蔓延。
随后他起身就去找草药去了。
那名庶女听到需要人吸出毒血,眼睛迸发出求生的光,看向她身边的姨娘。
“娘!娘!您是我的亲娘!求您帮帮我,帮帮我!”
满脸黑灰的姨娘,却并没有回应这个女孩的求救。
她甚至还向后退了一步。
“你、你别过来!孩子啊!不是我不救你,我、我也想活命啊!”
说着那个姨娘就哭了起来,泪水把脸上的黑灰给冲了下来。
眼泪顺着,两行白道子淌了下来。
看起来又滑稽又可悲。
周围有一些人不忍也跟着哭了出来。
甚至还有些之前关系好的姨娘,开口劝道。
“这可是你的亲生孩子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你就去救救她吧。”
哭花了脸的姨娘,踉踉跄跄的往前走了两步,冲着劝她的人吼道。
“你们说什么风凉话!荣娘是我的孩子!
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你说我不心疼吗?!
可是我也想活啊!我从京城一路走过来,我容易吗?我想活命有错吗?!”
她的话就像是从喉咙中撕裂出来的一样。
字字啼血!
姨娘说的惨,但是被叫做荣娘的庶女,手上的伤口黑的厉害。
她的手又痒又疼,哭的声音更大了。
“娘!那我呢?!你要眼睁睁的看着我去死吗?!”
哭花脸的姨娘满脸泪痕。
听到这话猛的抬头。
指着她道。
“别叫我娘!我是你娘就要舍身救你的话,他还是你爹呢?你问问他!问问他愿不愿意给你吸毒血!”
说着转头就又指向了在一旁装死的沈青山。
被点到名的沈青山,满脸惊恐,连连后退。
别说就是一个庶女了,就算是亲爹又如何。
他这么自私的人,根本不会去舍命救任何人。
荣娘猛的回头,满眼全是红血丝的盯着沈青山。
“父亲!父亲!您最疼我了……”
“滚!滚!你算什么东西!老子是侯爷!要有几个孩子都能有!”
沈青山被逼的口无遮拦,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原本只是和沈江结仇的他,这句话一出口,直接把自己送到了所有人的另一边。
沈青山刚说完。
白崖就捏着一把草药,从他身后绕着跑了过来。
“让开、让开药找到了。”
说着赶紧捣药,一边捣药一遍观察她的伤口。
最终叹气的摇头。
“晚了,就算是止住毒性蔓延,但是这只手也保不住了。”
荣娘刚迸发的希望,又因为这句话跌坐在地上。
“不!不!求您!一定要保住我的手啊!”
白崖却依然摇头。
“保不住,中毒时间太长了,毒血没有被清出来。”
“啊啊!!!!”
荣娘听到这个结果,仰天大喊。
而她的亲娘和亲爹都躲的远远的,根本不敢面对她。
整个救治的过程中,荣娘都一个人呆呆的看着。
周围除了白崖外没有一个人。
沈逸兴叹了一口气,上前了两步。
伸手递过去一个干净的帕子。
“荣娘,擦擦眼泪吧,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荣娘呆呆的拿过手帕,却没有其他动作。
沈家的队伍,却不能因为这一个人的事情停止。
荣娘的手上被敷上厚厚的一层草药,虽然不不疼,却也没有知觉了。
白崖问她是现在砍断,还是等以后萎缩后再砍。
荣娘盯着自己的手,眼泪止不住的流。
最终声音沙哑的开口道。
“真的治不好了吗?”
白崖摇头“现在这样,就算是我爷爷来了也治不了。”
荣娘哑着嗓子苦笑一声。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让我再多做几天有手的人吧。”
其实砍掉是更好的选择,可是白崖看着她悲痛的样子,也不再说什么,也就随着她去了。
荣娘这边刚上好药,队伍就又该出发了。
因为出了荣娘这样的事情,沈家所有人的心境和刚开始的时候不一样了。
从一开始身处丛林的喜悦,到了人人自危的程度。
也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绿意美景了。
他们都左顾右盼的,担心厚重的树叶中会不会再窜出一条毒蛇。
好在这种提心吊胆的路程没有走太久。
不远处有‘哗哗哗’的流水声。
而且越走声音越大。
刚刚那个抓蛇的,当地的黑甲军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