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熏又来回的把这袋大米拿出来,又收回去。
配合这个颠簸的石子路,来回几次后,直到车夫被她怼到失去理智,并不主动搭话。
舒兰熏立刻抓住机会。
仗着身体小灵活,她立马把身体探出车外,纵身一跃的同时,把大米最后一次从空间拿出来,放进车厢。
舒兰熏双手护住头,触地瞬间,向前一骨碌。
彻底脱离了车厢。
她没时间顾别的,趁着车夫还没有发现,转头撒丫子就扎进了旁边的巷子,跑了好久才停了下来。
气喘吁吁的靠在墙边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等了一会,发现没人跟上。
舒兰熏才放下心来。
转身就要离开巷子,打算出去找个人问问路。
她转身没走两步,耳朵突然动了一下。
身后有人!
舒兰熏立马抬腿就要跑,没想到身后的人更快。
一下子就把她的衣领拉住,刺啦一声,衣领被扯开一个口子。
“别动!”
趁这个时间,身后的人身手利落,将匕首横在了舒兰熏的脖子上。
舒兰熏此时的心情就跟吃了脏东西一样。
她已经不知道应该先吐槽,这古代衣服的质量,还是先吐槽自己这倒霉运气。
她刚从当铺的监视中逃出来,就被人用匕首横在脖子上了。
……
等等!
匕首?
这个匕首好眼熟啊!
她身后的那人出声威胁道。
“别乱动!带我到安全的地方,否则……”
他的话还没说完。
就直接被舒兰熏打断,她心情有些复杂,之前为了保命给出去的匕首,如今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安全的地方?那世子爷,咱回侯府?”
…………
回应她的是漫长的沉默。
然后就听到身后的人吐出两个字。
“兰、熏?”
舒兰熏想点头,不过被脖子上的匕首拦住,只能乖巧的回答。
“世子,是我。”
半响世子才把匕首放下,舒兰熏一回头刚要开口。
就被沈逸兴的状态吓了一跳,只见沈逸兴胳膊上全是血,面色苍白。
舒兰熏猛的后退,而后警惕的环顾四周,转身就要跑。
这一看就是麻烦事,世子战斗力比自己强这么多,都能受伤,她好不容易活过来,她还不想死!
沈逸兴看出她的想法,捂着胳膊上的伤口,有些虚弱的出言威胁道。
“你要是敢走,等我回侯府……”
这一句话就把舒兰熏钉在原地,她仔细打量了一遍沈逸兴,很遗憾,虽然伤的不轻,但好像一时半会还死不了。
舒兰熏立马摇头否认。
“世子您误会了,我没有想跑,只是想勘察地形而已。”
沈逸兴实在没有力气和她废话。
“不回侯府,给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舒兰熏抿了抿嘴,没有动弹,有些尴尬的陈述事实。
“世子,你知道这是哪吗?我迷路了,找不到主路怎么走。”
沈逸兴这才仔细看舒兰熏满身是土,甚至脸上都脏兮兮的,也不知道从哪拱出来的。
他心里升起了一股诡异般的惺惺相惜,叹了一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我知道主路怎么走,不过你确定咱俩这样,能出现在主路吗?”
舒兰熏看了看满身是血的沈逸兴,又低头看了看浑身是土的自己。
她这样也确实不能直接回侯府,两人这样不能被别人发现,如今只能有一个选择,就是自己的租的小院子。
“没事世子,您只管说如何主路在哪,我带你去安全的地方。”
两人一个指路,一个带路,一路躲躲藏藏,左拐右拐,终于来到了小院门口。
舒兰熏拿出钥匙打开大门。
沈逸兴捂着伤口,跌跌撞撞的走了进去,他心中有很多疑问。
不过现在他识相的什么都没问,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小丫头根本没有心,一旦让她感觉有任何危险,她一定跑的比谁都快。
沈逸兴站在屋子门口,不知道应不应该进,毕竟这是舒兰熏领他进来的,没得到屋主的同意。
他的道德修养,让他止步于院内。
舒兰熏把门关好,回头发现沈逸兴衣服上还渗着血,居然还站在那里。
“世子,请进去换件衣服吧。”说着舒兰熏就将院子里挂的男子衣服,摘下来递给他。
沈逸兴拿着这件男子的衣服犹豫了半晌,才憋出一句。
“这么小的院子居然住着别人?”
“没有,只有我一人,快进屋吧。”
舒兰熏并不想多解释,对于沈逸兴这种满身心眼的人,她说的越多暴露的越多。
刚才看到沈逸兴的衣服渗血,她不放心的又回到门口,仔细观察看看有没有落下血滴。
沈逸兴自己开门进入屋内。
他都不知道,京城内还有这么小的房间,屋内的一张床就占了一半的空间。
屋里甚至连屏风都摆不下。
沈逸兴坐在凳子上,勉强将衣服换完。
叹了口气一推门,发现舒兰熏已经换好衣服,在堂屋等着他了。
衣服对于沈逸兴来说有些大,他撩起拖地的长袍,自动坐到主位。
“请问有伤药吗?”
舒兰熏确实从药房买了一些止血的药粉,她从荷包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他。
沈逸兴也不矫情,撸起袖子,将伤药敷在伤口上。
他疼的龇牙咧嘴,抽着冷气一抬头。
发现舒兰熏正不错开眼的盯着他看,沈逸兴有些别扭,默默的将裸露出的胳膊收进袖口中。
舒兰熏看他敷完药,开始问她最关心的问题。
“世子,您怎么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是被仇人追杀了吗?”
被舒兰熏这么询问,沈逸兴想起自己被偷袭的遭遇,脸色变得有些不好。
“只是挑梁小丑的挑衅,不过没事,已经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