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前两个月算起来,卢红梅可就再也没去过镇上。
偶尔去一次,好像也是去药铺抓药的。
想到卢红梅家的情况,众人也是无奈的叹息。
“啥?你说李童生那畜生干啥了?”
刘婶子咋然间听到那人的话,顿时变了脸色,急忙冲到对方的面前。
那人瞧着刘婶子的神色不对,连忙将人扶着。
“刘婶子啊,您先别急。”
刘婶子忽然红了眼眶,“我咋能不急啊,红梅这些年有多么的苦,大家也都看在眼里。”
“若不是红梅,李童生那个畜生咋可能考个童生?如今他得了功名,竟是找了个烟花之地的女子回来恶心红梅,还让她下堂……”
“这等忘恩负义之事,也就李童生那个畜生做的出来了。”
众人看着刘婶子这边,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当初李童生用卢红梅做绣活儿的银钱,赎了那青楼女子出来,村里就有不少的人议论此事。
只是大家一开始都不敢相信此事,后来瞧着李童生日日都朝着县城而去,大家这才信了李童生真的在外养了个外室。
在大家的印象中,这等妾室、外室的事情,只有县城里的那些富家公子、老爷才能养的起的。
他们普通人家,能娶到一个媳妇就算不错了,哪里还敢肖想别的。
也正因如此,李童生做的这事儿也算是李家庄的头一份了。
不过大家对此事,也无可奈何。
毕竟这是别人家的事情,而且李童生是童生,他们就算不满,也不敢真的像刘婶子这般骂出来啊。
“婶子,您小声些,莫要被人听了去。”
有人担心村里有人为了得到李童生的看重,在背地里给李童生说闲话,便出言提醒刘婶子。
刘婶子冷哼了一声,“我怕个啥?自己做了那等亏心事儿,该怕的是他们!”
门外的动静不小,卢红梅自然也听到了。
知道是刘婶子在为自己鸣不平,心中也多了几分暖意。
“二宝,拿两个凳子给门口的几个奶奶坐,给她们也倒杯茶水。”
卢红梅知道刘婶子他们出现在不会进来,到也没有勉强,而是让李二宝将茶水端出去。
刘婶子瞧见李二宝端了热茶水给她,眼泪再也忍不住的落了下来。
其余人心中也不是个滋味,这李二宝都这般大了,他那个爹竟然还给自己养了个外室,的确不像话。
只是苦了这孩子跟他娘了。
“卢娘子,我们今日前来,其实是为了这个花样而来 的。”
绣坊掌柜的也听到了门外的动静,对于卢红梅家的情况也很是同情。
但他今日来是做生意的,还是打算先将刺绣的事情跟卢红梅说清楚。
卢红梅一开始还以为绣坊的掌柜的找她是为了她自己绣活儿的事情,虽然她心里对此事也不是那么的自信,但到底还是心存了几分希望的。
然而当卢红梅将那刺绣拿起来的时候,瞧见刺绣上的花样,卢红梅惊的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
绣坊的苏掌柜瞧见卢红梅惊讶的神色,眼神不由的闪了闪。
“卢娘子,这刺绣想必你也认识吧?”
苏掌柜这显然是带了几分试探,然而卢红梅此时只盯着手中的花样了,并未察觉到苏掌柜的语气有什么不对劲儿。
“认识,自然是认识。”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这等奇怪的花样,她也就瞧见卢敏画过。
可这样的图样,怎么能让苏掌柜找到家里来呢?
况且这花样似乎只有她知晓,苏掌柜是从何处得到的这花样,而且还给绣出来了……
手中荷包的针法虽然稚嫩,但卢红梅自己的绣活儿也并不精湛,因此在这荷包的针法倒也能入卢红梅的眼。
“事到如今,我便也不瞒着卢娘子。这荷包是我前些时日收来的,后又经过打听,才知晓那日卖给我这荷包的两个孩子是卢娘子家的。”
卢红梅听到苏掌柜的话,心头不由的一惊。
“掌柜的,你说这荷包是两个孩子总到你们铺子里去的?”
苏掌柜点头,“千真万确,卢娘子若是不信,大可问问我铺子里的这位伙计。”
小伙计听到苏掌柜的话,也急忙点头应下。
“卢娘子,我们掌柜的所说千真万确,这荷包的确是两个孩子送去铺子里的。当时瞧着他们年纪小,我这才派人去打探了一番,这才知晓两个孩子是你们家的。”
卢红梅听得气血翻涌,觉得卢敏是被杨章给哄骗去了县城。
“该死的,我就知道那狗崽子不是个好东西!”
“小小年纪不学好,竟是引的我的敏儿去县城,看我今日回来不打断他的腿!”
卢红梅本就对杨章有意见,如今又经此误会,卢红梅真是很不得将杨章好好教训一番!
苏掌柜和小伙计瞧见卢红梅突然发火,一时间有些面面相觑。
但随即两人又想起了卢家的事情,倒也明白了卢红梅的火气从何而来。
“卢娘子先莫要动怒,两个孩子虽然年纪小,但瞧着也都是聪明的,不然也不会讲这荷包卖去我那铺子里。”
卢红梅闻言,气到时消了几分,脸上也带上了几分笑意。
“我们家那丫头自小便是个聪慧的,我之前原以为她去了县城会走丢,没成想她竟是安安生生的回来了。”
思及此,卢红梅又骄傲了起来,为自己的小侄女骄傲。
看着卢红梅没了之前的怒气,苏掌柜便给一旁的小伙计使了个眼色。
活计立刻将卢红梅手边的茶盏给她推了推,“卢娘子,我们家掌柜的也是瞧着这花样别致,便想跟您做个生意。”
卢红梅不是个傻的,她做了绣活儿这么多年。
听到小伙计这话,便明白了苏掌柜今日的来意。
“苏掌柜莫不是瞧上这奇怪的花样了吧?”
卢红梅眉头紧皱,虽然她觉得自己的侄女千好万好。
但这花样的确入不了眼,卢红梅也不知道苏掌柜是怎么瞧上的这花样。
这其中若是有什么别的事情,她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又如何能替自己的侄女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