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奶奶是一个很健谈的老人,本来很热情地要教一教连无栖怎么编竹篮,结果发现她会编之后就好一顿夸,差点把她的脸皮都夸薄了。
而在编篮子的时候,她们俩聊了一下,连无栖也就知道了关于刘奶奶的一些事情。
她是一个很常见的孤寡老人的形象。老伴前两年去世了,儿女们在外地工作比较忙,除了节假日基本没什么回来的时间。不过有时候虽然想他们,但一个人的时候也乐得清闲自在。
而且据她所说,镇上有不少像她一样的老人,而她已经算幸运得了,好歹儿女事业有成,每个月打回来的钱就够她逍遥的了,有好几个老人的孩子都没能干出什么大事业,自己挣得钱连自己都养不活,自然没有余钱打到家里来。
虽然周围的人能稍微帮衬一下,但总这么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所以他们到了这个年纪还得卖点东西挣点糊口的钱。
“其实镇上有人会定时去每家每户敲敲门,因为好多都像我一样只有一个人老人在家里,如果出了什么事根本没人知道。等会无声无息死在家里,哎呦,怕是要等臭了才会被人发现哦。”
刘奶奶嘴里絮絮叨叨地念着,很多上了年纪都避之不及的死亡就这么简单地被她讲了出来。
连无栖只是一边编篮子,一边安静地听着,然后时不时附和两句,只有刘奶奶跟她打听关于她的事情或是关于节目组的事情的时候,她才会多说两句。
说实话,她其实并不是很理解别的生物。不只是因为不会死亡,在很多思想的差异上都导致她和其他生物有着一条莫大的鸿沟。
构成她的根本是原罪。就像其他原罪一样——身为暴食的笔者无法停下写作的笔;身为贪婪的舞者只有像无底洞一样填不满的欲望;身为暴怒的罪人因为无法控制情绪被囚禁于监狱,既是监狱的看管者却也是罪犯……
而身为懒惰的她,自然只剩倦怠。她的世界只有吃喝玩乐,还有被强塞进来的工作。
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她现在应该在睡觉。虽说她经常打游戏打通宵,为了找乐子逛遍整个世界,但等工作真的结束了,她只会去睡觉。
睡上几百年、几千年,直到下一个工作找上门,把她强行从睡梦中叫醒。
所以很多故事她听一听就好了,她不会多做评价。
“编完啦!”
直到最后一个竹条被编成篮子,连无栖伸了个懒腰,发出感叹。
“今天真是谢谢你啦,小姑娘。”
“没事啦,节目组给了奖励的。”连无栖无所谓地摆了摆手,“那我先走了,奶奶。”
“哎,小姑娘,拿一个篮子走吧!”刘奶奶从编好的篮子里拿了一个放到连无栖手里,“好歹也帮忙编了那么久,就当做纪念了吧!说不定这个就是你自己编的呢!”
连无栖看了一眼被塞过来的篮子,也没推辞,坦然地接受了:“好,谢谢奶奶。”
“哎,好孩子,常来玩啊!”
连无栖应了一声,然后拿着篮子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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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无栖是最早完成的,因为她先到集合的地方,所以她有优先选菜的能力。
她在放菜的地方看了一会儿,因为素菜交给小朋友们去摘了,节目组的小冰箱里放的是一些小块的肉类,然后旁边的大篮子里放着一些菜地里没有的菜。
看上去比较多,但平分下来的话或许就不太够的样子了。
但连无栖才不管这么多,她一共编了24个篮子,一共能选5次呢。
站在那稍微犹豫了一会儿,连无栖就挑好了自己的食材,把它们全放到刘奶奶送的篮子里。
而等她挑好,去收菜的五个小朋友也回来了。
只是大家都耷拉着脑袋,明明篮子里装了不少菜,却一副不是很高兴的样子,身上也脏兮兮的,看上去像是在那里摔了一跤。
“怎么了?”连无栖看着瘪着嘴的人类幼崽们,问道。
“我们、我们……”游欣看着自家老大,很委屈地说道,“我们本来摘了很多菜,但是那里有一个坑,我们全都摔进去了,菜全都摔坏了,呜呜呜,好痛……”
越说到后面越难过,游欣甚至忍不住哭了起来。游欣一哭其他小朋友也忍不住了,全都哇哇大哭起来。
连无栖看着这群哭闹的幼崽,无助地看向旁边的导演组。
导演组也束手无策,最后把其他嘉宾全都叫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