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江宴把人的手揽在自己脖子上,不是很费力的地把人从地上架着站了起来。
他的胳膊碰触到沈域的身体,感觉他的肌肉非常紧绷,身上更是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沈域比随江宴稍微高了一点,他的身材非常健壮,即使现在浑身是血,也挡不住他的帅气。
随江宴扶着沈域往巷子外面走。
却不知道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某个人悄悄的睁开了眼睛。
沈域的视线扫过随江宴的身体,看到随江宴架着自己走出了小巷子,他嘴角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弧度。
这里的光线很差,但是巷子口的路灯却很亮,因此隐约能够看清楚彼此。
随江宴的脸上有些汗,鼻尖上更是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随江宴把人架着回家,然后把人放在沙发上,他松了一口气。
沈域的身上满是血迹,随便换洗的衣服根本没有,随江宴拿了自己一套衣服出来,准备给沈域换上。
“你……”随江宴正要动手脱掉沈域的上衣,却猛地愣住了。
随江宴看着沈域的身体,微微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的身体精瘦,不过身材很好。
但是更让随江宴感觉到震惊的是身上各种各样的伤疤,有枪伤有刀伤,甚至还有一条长达二三十厘米的刀伤横跨整个胸膛。
随江宴抿唇,沉默了下来。
如果没猜错的话,沈域应该在二十出头吧。
这么年轻的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伤疤?
随江宴沉吟了一会儿,还是拿了酒精棉球,替沈域擦拭身体。
这是他第一次帮一个陌生人擦拭身体,他的指腹划过沈域的皮肤,他的皮肤温热滑腻。
当冰凉的指腹触及到伤疤的时候,随江宴的手仿佛被烫了一般,立刻缩回来。
随江宴将人翻过了身,发现他身后有一个不小的纹身图案。
这个图案很古怪,似乎是一个狼头。
随江宴皱了皱眉头,难道他是混哪个组织的吗?
随江宴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才终于看清楚了这个狼头图案的背后写着两个字:夜狼。
他不认识。
他看着沈域身上很多狰狞恐怖的伤痕,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么严重的伤势,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样子的战斗?
随江宴检查了一遍,发现最重的伤,在沈域腰腹这里,有一道口子,还不小,但是很身上其他地方的伤来比,有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这些伤口狰狞可怕。
随江宴皱着眉头看着沈域,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撑下来的。
随江宴想着,还是先给沈域包扎了一下,他刚刚已经试探性地按压了一下沈域的肋骨,发现肋骨没什么问题,才用纱布给沈域缠好。
外伤还好处理,内伤就只能去医院了。
等到随江宴把人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了之后,正准备离开,去厨房里面弄些东西的时候,被人抓住了手腕。
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人压在了身下。
沈域的力气很大,随江宴挣扎了两下,没有挣扎掉。
沈域的头靠在随江宴的脖颈处,呼出的灼热气息喷洒在随江宴的脖颈间。
随江宴感受着脖颈的湿热,耳朵红了一片。
“你……”随江宴还没有说完,身上的人就道:“你是谁?”
说着的时候,还将手搭在了他的脖子上,但是没有用力,应该是身体比较虚弱。
随江宴看了他一眼,然后说:“随江宴。”
“你为什么要救我?”沈域继续问。
“我不是要救你,我只是不希望你死在这里。”随江宴淡淡道。
他说的是实话,他并不需要救沈域。只不过是看在林叔的面子上。
听了随江宴的话,沈域低笑了一声,他的语调有些慵懒,“谢了。”
然后还没有等随江宴说什么,人又晕了。
“诶!”随江宴连忙推了一把人,然后才发现他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
随江宴无奈,只能给沈域上药。
随江宴看了一眼人,叹了一口气,转身进入厨房,拿了一瓶矿泉水,然后给沈域喂下去几口。
等到把沈域灌了之后,随江宴也没有再管沈域,直接转身离开。
他今天折腾了这么久,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必须要洗个澡。
这一晚上随江宴睡得并不安稳,他几乎每隔一个个小时左右就要去看看沈域的伤会不会感染,然后确认他是否平静。
幸好,直到凌晨五点左右的时候,沈域才恢复了意识。
沈域睁开眼,入目的是一张俊美的脸庞,黑色碎短发有些乱糟糟的,看起来像是一个流浪汉,但是眼底的锐利和坚毅让人移不开眼。
“你醒啦。”随江宴看到沈域睁开了双眼,凑了过去,问道:“你饿不饿?”
沈域盯着随江宴,突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