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当然也不是白白来浪费你时间的。”沈域道：“我刚才提起了密函的事，你不是一直很疑惑那件事么？”
傅在清看着他，静静等待他继续往下说。
“那件事……”沈域勾唇笑道：“傅兄应该比谁都清楚吧？”
傅在清眸色沉沉地盯着沈域，“有什么进展了？”
“当然，既然答应傅兄的事，我自然会做到。”沈域道：“傅兄，现在可还觉得我没诚信？”
傅在清淡漠一笑，“不管沈公子是否真心，只要能够达成目标即可。”
沈域端起酒杯喝了口酒，“不仅如此，还能帮助傅兄解决一些小麻烦呢！”
“哦？”
“今晚就有一场好戏上演，傅兄可否愿意赏光观看？”沈域笑问。
傅在清沉思片刻后，淡声道：“说说看。”
沈域轻笑，缓缓站起，走向傅在清的身边。
傅在清神情依旧淡淡的，目光落在沈域身上，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等待着沈域给他解释。
“这个晚玉楼里，有一个长相不错的姑娘，叫柳娘，她是前知府家的妾，是在事发之前，又被知府送回晚玉楼的。”
沈域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进入主题。
“据我调查，这个柳娘与知府有染已久，她原名叫柳梦兰，后因为被知府强占了清白，被知府带进了府中。”
“那又怎么样？”傅在清问。
“听闻知府最喜美丽女子，而且喜欢年纪小的，十余岁的少女。柳娘虽然是他养妾，但也是少女。”
傅在清微微眯起双眸，若有所思。
沈域笑道：“所以……”
傅在清看着沈域，半晌后，脸上波澜不惊，似乎早已料到，“你打算怎么做？”
“很简单啊，我们去找到柳娘，然后逼迫她说出真话。”沈域嘴角噙着笑容，“傅兄以为如何？”
傅在清垂下眼帘，不动声色地问：“这样做，你就不怕失败吗？”
“怕什么？”沈域反问：“事实胜于雄辩。”
傅在清抬眸，深邃的瞳孔中闪过幽幽暗光，“既然沈公子都计划好了，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我呢？”
“因为傅兄是最佳的合作伙伴啊，我相信傅兄一定会同意的。”沈域道。
“我同不同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沈公子你有这个胆量冒险。”
“哈哈哈，傅兄，你果然很聪明，跟聪明人谈判就是省力气。”沈域爽朗大笑，道：“傅兄，那你是否愿意陪沈某疯狂一次？”
“我不懂沈公子这句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傅在清皱眉。
“你不是一直都怀疑那个密函的事情么？今夜就是个绝好机会，只要能够从柳娘口中套出密函的事情，我想你也不用再怀疑我。”沈域笑着拍拍他的肩膀，“傅兄，你觉得怎样？”
“你确定柳娘会配合我们？”傅在清道。
“我想，她会的。毕竟，对她而言是没有一条退路，如果失败了，她也没别的选择，只能按照我的计划行事。”沈域道。
傅在清没有立刻答应他，只是淡淡地笑了下。
沈域见状，又笑道：“如果傅兄担心的话，可以再考虑一小会儿，过一会儿我就会叫人把柳娘叫来。”
“不用了，既然沈公子执意要这样做，我也没办法阻拦，只希望沈公子不会食言。”
“放心吧傅兄，咱俩虽然没有认识他多久，但我怎么会骗你呢。”沈域道：“我沈域说话一向说话算数。”
他脑海里全部都是刚才沈域跟他说的话，以及沈域说过的每一个字。
柳娘，是知府的小妾。
他知道沈域说这番话时，肯定是经过周密的筹谋的。
傅在清点头，“好。”
他坐了下来，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了杯茶水。
沈域招来个女子，让她去把柳娘带来。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紧接着，房间门被推开，柳娘出现在门口，看到沈域时愣住了，随即低着头喊了声“沈公子”。
沈域抬手指向旁边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柳娘犹豫了一会，还是乖乖地走到旁边坐了下来。
“柳娘，今天叫你来，是有一桩事想请教你。”沈域慢悠悠地道。
柳娘垂首，轻声道：“公子但说无妨。”
“听闻知府大人在之前喜欢玩一种新鲜的东西，叫做‘赌局’，你可知道？”沈域问道。
“奴婢不甚清楚，公子需要奴婢为您解答么？”
“当然。”沈域点头：“听闻那‘赌局’是一群纨绔子弟玩的游戏，输赢不论。而且每天晚上都会有几个漂亮姑娘供人玩乐。”
柳娘摇头，“奴婢不曾见过这个。”
“呵呵……”沈域忽然笑了，他转头对傅在清笑道：“傅兄，你可听过？”
傅在清不知道沈域想要干什么，只是淡淡道：“没有。”
“我倒是听说过，听闻这‘赌局’是知府大人为了笼络人心弄出来的玩物，不少有钱人都喜欢参加。”
傅在清挑眉：“沈兄不妨直说。”
“好。”沈域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听说那‘赌局’里的人是贵族子弟组成的，他们的家世背景很复杂，所以在这里，谁都不敢轻易招惹他们。不过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许多人都知道。至于具体的细节，我倒是没听说过。”
沈域虽然说着，但视线的余光若有若无地落在柳娘的身上。
柳娘感受到沈域的注视，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毕竟还是个女子，稍微做些小小的威胁就露了马脚。
“我曾听说柳娘在知府府中受宠？”
“奴婢只是个妾。”柳娘道：“知府待奴婢甚好，奴婢也一心侍奉知府，从未想过有非分之想。”
“哦，是么？”沈域突然转过头来看着柳娘，语气平静，却令人难以琢磨。
柳娘吓得瑟缩了一下，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沈域嗤笑道：“我与傅兄聊天，你害怕什么？”
柳娘颤抖着身子，哆嗦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害怕公子误会……”
“呵，误会？”沈域冷哼了一声，“你这般模样，我又怎会误会呢。”
柳娘心中莫名发寒，她咬了咬唇，低下头，“奴婢……奴婢不敢欺瞒沈公子……”
“既然不敢欺瞒，那便说说，你是如何进入知府大人府中的？”沈域的神态依旧温和，语气亦如常，但这种温和却更像是暴风雨前夕的宁静。
柳娘浑身颤抖，连忙跪倒在地，“奴婢……”
她刚准备打死不认，就听沈域缓缓道：“不管你是不是期满，总之在知府被抓后，你的命运就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你若是识趣点，便老老实实地配合，免得死无葬身之地。”
柳娘猛地抬起头看他，脸上浮现一抹悲戚之色。
傅在清见状，顿时沉默了。
柳娘的表现明显超乎了他的预料。
柳娘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公、公子，奴婢……奴婢不明白您的意思。”
“我是不是在你面前表现得很温柔？”沈域笑吟吟地看着她，“你觉得我真的温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