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太像了。
林苑愣住了神,迟迟都缓不过来。
林苑身旁的黄郁察觉到了林苑的不对劲,看着林苑望向卫西舟愣神的脸。
“怎么了,阿苑。”黄郁忍不住出声,唤醒了林苑的思绪。
“啊,没……没怎么。”林苑摇了摇头。
黄郁疑惑的目光扫视了林苑和卫西舟两眼,心中隐隐约约已经猜测到了什么。
林苑有点怀疑了。
黄郁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早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只是一直和徐顾瞒着林苑。
林苑一直都很沉默,眼神却一直在看着一旁的卫西舟,眼睛眨都不敢眨。
林苑越看越心惊,因为这张脸实在是和记忆中的脸重合度太高了。
卫西舟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转移了目光,恰巧撞进林苑探究的目光。
林苑收敛起心里的震撼,努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
卫西舟并不知道林苑的内心世界翻江倒海,淡淡地收回了视线,又将视线投向病房里的沈域,心里百味陈杂。
林苑见卫西舟的注意力放在病房里,也是知道沈域和卫西舟的关系的,黄郁给她说过。
她想起自己刚开始见到卫西舟时,卫西舟没有任何存在感,一个人站在一边。
如果不是因为沈域的关系,恐怕自己根本连看也不会看他一眼。
沈域喜欢的人,林苑也是爱屋及乌,虽然没有见过面,却也是一定的好感,
林苑的心里有些复杂,她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怎么做,心乱如麻。
她想要扑上去,问问卫西舟的身份。
卫西舟真的太像林苑的父亲林父了,林苑在看清卫西舟后,心中很激动,希望卫西舟是她失踪多年的儿子。
可是,又害怕这一切只是巧合。
这些年来,林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过自己的儿子,可惜始终没有消息,每年都会去搜寻,可惜毫无结果。
那么多年过去了,林苑早就已经死心,或许儿子已经遭遇了不测,也有可能一辈子都没有找到。
可是如今,却突然冒出了一个像林父的男孩。
林苑不由得联想到了一些东西,心脏狂跳起来。
如果卫西舟是她的儿子,那是否代表着她有机会找到自己的儿子了,和自己儿子团圆?
林苑紧张极了,手掌微微颤抖着,心情既激动又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和卫西舟交流,她也害怕这一切只是自己的臆想。
林苑坐立难安,脑海中纷繁复杂,不断浮现出各种念头,纠缠在一起,让她整个人变得更加焦躁,仿佛置身火炉。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林苑的脸颊微红,呼吸都急促了一瞬。
她紧张又期盼的望向卫西舟,想从卫西舟嘴里得到答案。
卫西舟并没有看她,目光依旧落在手术室的门上,他抿着唇,眉宇轻蹙,似乎陷入了痛苦的纠结当中,手指攥得紧紧的,骨节泛白。
沈域千万不要有事!卫西舟咬牙,祈祷着手术快点结束。
黄郁看着林苑和卫西舟之间的互动,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却什么话都没有说。
林苑的心情黄郁能理解,知道当年的事情对林苑打击有多大,所以她才会一直瞒着林苑。
黄郁叹了口气,伸手握住了林苑冰凉的手掌,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背,示意她镇定一些。
林苑侧首看了她一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算作安慰。
或许是她太着急了,林苑深吸一口气,调整好状态,等待手术结束。
林苑一边耐心的等待着沈域出来,一边用余光偷偷观察着卫西舟的反应。
卫西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卫西舟的五官精致秀气,皮肤白皙细腻,五官轮廓深邃分明,薄薄的嘴唇微微抿着,显露出他性格上的冷漠。
林苑发现卫西舟穿衣风格简单利索,除了一些必备的贴身衣物,其它基本都是休闲款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林苑不确信的再看了看卫西舟,卫西舟依旧保持原先的姿势没有动。
林苑收回目光,低垂眼帘,眼神飘忽,掩盖了眸底的暗色。
黄郁等人都在手术室外面等着沈域出来,手术时间还长着呢,众人干巴巴地坐着。
林苑一句话也没说,她一颗心全部扑在了卫西舟身上,满脑子装的都是卫西舟。
黄郁看着林苑魂不守舍,眼睛也盯着卫西舟,她不知道林苑会不会做出什么冲动的举措。
黄郁看着林苑那副模样,心里很是担忧,她走上前,拉住了林苑的胳膊,往另一边走,让沈歆继续在这等着。
林苑抬起眼睛看向她,黄郁冲她使了个眼色,让她稍安勿躁,她有话想跟林苑说。
林苑点了点头,随着黄郁的步伐走到一旁,低声询问:“你有什么想法吗?”
黄郁看着手术室亮着灯,叹了一口气:“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先搞清楚,卫西舟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如果是的话,林苑,你打算怎么办?”
林苑皱着眉头,没有回答。
“林苑,你要认真考虑,不论怎么样,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甚至卫西舟对于你,可能是无比陌生的,但毕竟这么多年都没有音讯,说不定,卫西舟对你还怀着怨恨,他不一定会承认你的。”黄郁劝说道。
林苑沉默了,她知道黄郁说得对,但是她心里总归抱着一线希望。
黄郁看林苑这个模样就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她也不想再说下去。
“林苑,我觉得,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如果真相如此。”黄郁说道。
林苑点了点头,“我知道。”
两个女人站在走廊上,看着卫西舟,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林苑知道,即便是自己和卫西舟真的有血缘关系,但毕竟二十多年没有照顾过卫西舟,甚至都没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
林苑不敢奢求太多,她只是想了解了解卫西舟,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她的儿子。
林苑心中充斥着矛盾、挣扎、痛苦与欣喜,一股脑涌了上来,她只觉得头疼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