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您快去看看太太吧,太太又哭晕过去了。”
沈长风才进屋,家里的保姆就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丁姐,你招呼一下缘未大师,我去看看月秋。”
保姆这才注意到沈长风旁边的北樾,她看了看北樾的打扮,心里有了几分了然,“好的老爷。”
“大师,这边请。”
北樾被带到客厅坐了下来,保姆准备给北樾泡茶,北樾说了句白水就行。
保姆把水端过来递给北樾,北樾接过杯子咕咚咕咚,三两下就喝了个干净。
大半天没有喝水,狐狸渴得紧。
北樾喝完握着空杯子,抬眼看向保姆,扑闪的大眼睛仿佛在说——没喝够。
丁姐会意,立马又给北樾倒了一杯。
丁姐给北樾倒水的时候想着:这孩子,看起来怪可怜的。
喝完两杯水之后,北樾露出一个甜甜的笑来:“谢谢丁姐。”
之后,丁姐又去给北樾准备了些水果点心。
半个小时后。
沈长风下了楼,走近的时候,北樾看见沈长风眼角湿润,老婆儿子都倒了,怎么能忍住不哭。
“大师,让您久等了。”
沈长风为人有风度,这也是他能成为芜城地产第一大佬的原因之一。
“沈总,先去看看令郎吧。”
“好好,大师随我来。”
沈长风领着北樾上了二楼。
沈宇的房间很暗,大白天的,窗帘紧闭,沈长风进去就按亮了房间的灯。
“沈总为何不拉开窗帘。”
沈长风:“上一位大师看了之后说小宇房间阳气太重,要我们拉上窗帘。”
北樾点了点头。
沈老头被骗了。
北樾走到沈宇床边,他垂眼看向床上的人。
沈宇长得跟沈长风很像,长相英气,但此刻他的脸惨白一片,嘴唇也是一点血色都都没有,一眼看上去就像是死人一样。
他确实快要死了。
北樾解下一直挎在身上的包袱,从里面拿出一张符纸。
“沈总,麻烦您退后一些。”
“好。”
沈长风向后退了几步。
北樾将符纸夹在指尖,嘴里念出咒语——
“阴灵邪魅,无处遁形。”
说完,北樾手中的符纸飞向沈宇头部的正上方,金光乍现。
符纸停留了约莫十几秒,双眼紧闭的沈宇突然睁眼。
睁开的沈宇面目狰狞,下一秒就要腾坐起身。
“啪!”
在他起身之前,北樾把符纸贴在了沈宇的额头。
沈宇又脱力一般陷进柔软的大床里,闭上了双眼。
沈长风见自己儿子终于睁眼,高兴得手都在抖,但才高兴了一秒,沈宇再次陷入昏迷,沈长风脸上的表情又转喜为悲。
北樾看着沈宇。
果然是被脏东西附了身。
但现在是白天,不好抓。
北樾转身看向沈长风:“沈总,令郎大概十分钟之后会醒过来,您让保姆准备些流食来。”
十分钟后醒过来。
沈长风的眼泪夺眶而出,他快步走到北樾面前:“大师,您,您说的是,是真的吗?”
“小宇真的要醒了?!”
北樾伸手扶了扶摇摇欲坠的沈长风:“只能维持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之后,他又会睡过去。
“沈总赶紧让人准备点吃的来吧,要流食。”
沈宇躺了这么天,就算没被鬼弄死,也要饿死。
“好好好,我这就去。”
沈长风抹了抹眼泪,赶紧去吩咐丁姐准备东西。
吩咐完的沈长风又立马折了回来。
他进来的时候,恰好看见北樾在拉开窗帘。
“大师,这窗帘——”
沈长风的话还没说完,北樾便唰地一声,把窗帘拉了开来,强烈刺眼的阳光透过玻璃窗照了进来,整个房间被照得通亮。
拉完窗帘,北樾又打开窗户。
“沈总,以后这窗户,日出之后,日落之前都要打开。”
“可是,赵大师他说——”
北樾:“他骗你的。”
随随便便说两句就能拿到几万甚至十几万的报酬,何乐而不为?
沈长风也不再争辩。
他也知道他请的那些人里面可能有骗子混在里面,但他也没有办法。
沈长风走到床边坐了下来,他看着沈宇的脸,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自认为没做过什么亏心事,每年还捐好几百万给希望工程,这种事怎么就落到他家了呢?
十分钟后。
“爸...”
刚抬手擦完眼泪的沈长风差点以为自己幻听。
他的小宇真的醒了!
“哎—爸在呢!”
北樾见人醒了就出了房间下到一楼客厅里,留沈长风父子俩说话。
沈宇如北樾所说,只清醒了半个小时,就又昏睡过去,但这足以让沈长风信任北樾,沈宇昏迷之后,沈长风下楼来到北樾面前。
“大师,求求你救救小宇——”
沈长风说着就要跪下去。
他跪北樾,北樾倒不会有折寿一说,毕竟狐狸已经几千岁,这个年龄他沈长风喊声老祖宗也不为过,但北樾还是出手制止了就要跪下去的沈长风。
“沈总,我来这里,就是来救令郎的。”
“大师的大恩大德,沈某没齿难忘!”
客套了几句后,北樾的肚子不合时宜地咕咕响了两声。
北樾尴尬一笑看向沈长风。
狐狸早上才吃了两个馍。
沈长风拍了一下脑袋,“瞧我这事儿办的,我这就去给大师准备吃的。”
他给北樾准备满满一大桌食物,做之前沈长风特地吩咐丁姐做素食,不要坏了道教,但北樾却说要吃肉。
这又给沈长风惊了一惊,但他还是按照北樾说的做了。
吃饱喝足。
北樾和沈长风坐在客厅,他问道:“沈总是不是有一处祖宅?”
沈长风一愣。
难道小宇的事跟祖宅有关?
“是,有,
“那房子不在芜城,在乡下老家。”
北樾点头,“沈总什么时候有空带贫道去看看?”
说是说什么时候有空,但北樾的语气不像是想等的。
沈长风:“现在就能去。”
“好,咱们等下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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