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下来了一男一女,女生身材高挑,长相精致明艳,男生高大挺拔,一张脸轮廓分明,透着锋利和桀骜。
“荞荞。”
看到秦晚荞,舒澄一下车就直接向她跑去,狭长的眼尾勾起,脸上的激动难掩。
放了寒假,秦晚荞跟舒澄也快一个月没见了,在异国他乡见到她,心情同样激动。
秦晚荞迎上去拉住舒澄的手,圆圆的杏眸也压成弯弯的弧形,“舒舒,好多天没见了。”
傅聿跟在舒澄后面过来,抬眼瞥见江煦右手牵着一个小男孩,硬朗的眉骨抬了抬,有些诧异。
凑到舒澄耳边小声问:“他们孩子都有了?”
“……”
舒澄用看白痴的眼神看他,轻轻扯了扯唇角,“那是荞荞的弟弟。”
秦子屿睁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向傅聿和舒澄,眼里满是好奇,贴着江煦手臂问:“那两个哥哥姐姐是谁?”
江煦摸摸他发顶,“那是姐姐的朋友。”
秦晚荞先给四位家长介绍舒澄和傅聿,然后又让秦子屿跟他们打招呼。
秦子屿依旧拉着江煦的手,笑容乖巧地说:“哥哥好,姐姐好。”
秦云丰见过舒澄,认出她来,笑着打招呼,“小舒,你怎么也来英国了?在这里也能遇到真的太巧了。”
舒澄礼貌一笑,回道:“秦叔叔,不巧,我来看我男朋友,知道您带着一家人过来,所以跟荞荞约了见见面。”
“啊,这样。”秦云丰点点头,又给吴倩、江槐和夏凝芝介绍说舒澄是秦晚荞的大学室友。
舒澄跟另外三个长辈一一问好,又向他们介绍了傅聿。
傅聿挺起腰板,颇为正经地打招呼:“叔叔好,阿姨好,我叫傅聿,是舒澄的男朋友,现在也在英国留学。”
好一对般配的璧人,夏凝芝看向舒澄和傅聿的目光多了几分欣赏,“小荞的朋友长得也很好看呢。”
吴倩认同点头,也看向舒澄微笑,“小舒真漂亮,小荞回家就说你们几个室友很好,谢谢你们对小荞的照顾。”
舒澄礼貌得体地回答:“阿姨,太客气了,荞荞平常也很照顾我们。”
江槐听到傅聿是留学生,感兴趣问道:“小伙子在哪个大学留学?”
“就在这个镇上的大学。”说完,傅聿又说了一个学院的名字。
“那咱们暂时还算是校友呢,”江槐眉梢扬起指了指身后的门楼,“叔叔现在在这个学院访学。”
傅聿笑得有些客气:“那是我的荣幸,叔叔您是国内有名的经济学教授呢。”
江槐诧异,“你还知道我?”
“当然,”傅聿说:“我也有朋友在国内上大学,刚好就是您任教的学校。”
“那可真是巧了!”江槐抬抬鼻梁上的眼镜,镜片折射出温润的光。
几人寒暄了一番,江槐和秦云丰让舒澄和傅聿跟他们一起吃饭,长辈诚意邀请,两人也不好拒绝,于是就不客气地去蹭了一顿饭。
吃过饭后,江煦和秦晚荞说跟舒澄和傅聿约好了要出去玩两天,他们几个年轻人一起出去玩,四个家长也还放心,只叮嘱他们注意安全。
秦子屿听说哥哥姐姐要丢下他出去玩,顿时鼓起包子脸,扁着嘴,好不开心,一副快要哭的样子。
秦晚荞摸着小团子的脸,温柔地哄他几句,结果秦子屿竟然真的哭出来了,还哭得很伤心,就像自己被抛弃了那样。
“不许哭。”江煦半蹲在秦子屿的座位旁边,用纸巾给他擦眼泪。
听着江煦冷硬的语气,再对上有些严肃的脸,秦子屿立刻噤了声,眼泪也慢慢止住,只小小地抽搭一下。
“你乖一点,在家不能惹爸爸妈妈生气,哥哥姐姐回来给你带礼物。”给秦子屿擦完眼泪,江煦语气变柔和了一些。
秦子屿吸吸鼻子,肉肉的小手搂上江煦的脖子抱着他,“好。”
秦云丰看向秦子屿无奈地摇摇头,对旁边的江槐说:“还是小煦有办法,比我这个爸说一百句还管用。”
傅聿看了也目瞪口呆,这冷冰冰的木头脸竟然还有这种技能?
舒澄小声感慨道:“有的人已经在带孩子了,有的还幼稚得像个孩子。”
同是男朋友,怎么差别就那么大呢?
傅聿顿时无语,上次嫌弃他不会做饭,这次嫌弃他幼稚。
两次都拿同一个人跟他比较,觉得他不如别人。
这江煦能不能少会一些他不会的东西!
跟家长报备之后,江煦和秦晚荞跟在傅聿和舒澄后面走出餐馆,傅聿的车就停在附近,几人上了车,黑色小车驶出小镇。
行程是舒澄和傅聿安排的,秦晚荞和江煦坐在车后座,窗外的景物飞驰而过,她拍了拍前面副驾驶的椅背。
“舒舒,我们要去哪里玩?”
舒澄扭头看过来,回道:“去滑雪。”
“滑雪?我还没尝试过呢。”秦晚荞有些激动,又问:“要去哪里滑?”
“北部,苏格兰那边。”
“嗯?那就是要在那里过夜吗?”
舒澄点头,“嗯。”
“可我跟江煦什么都没带。”秦晚荞眼睛圆圆地睁着。
她今天出门就只背了个小挎包,江煦好一些,因为要带相机和三脚架,所以背了双肩包。
舒澄微微勾唇,“不用担心,行李那些我跟傅聿都给你们准备好了。”
“哇,真的?”秦晚荞感到意外,笑眼弯弯地感激道:“你们好贴心啊!”
“不过,我们只给你们准备了衣服和生活用品。”舒澄脸上依然染着笑意。
“我们就住一个晚上,够了。谢谢舒舒!”秦晚荞笑着回。
贴心?
驾驶位上的傅聿,从后视镜里瞥了一眼后座手挽在一起的两人。
想起行李箱里的东西,傅聿嘴角勾起,笑得有些邪恶,那他可真是太贴心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载着四人的黑色小车直接来到机场的停车场。
他们的行李都在车尾箱,下车后,傅聿朝江煦抬了抬下巴,颐指气使道:“江煦,去帮忙搬行李。”
听着这命令的口吻,江煦抬起头,眉头拧了下,对傅聿翻了个大白眼,没有动作。
傅聿眉梢挑起,睨他,“不搬?晚上你们俩不打算穿衣服睡觉?”
又阴阳怪气道:“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癖好呢。”
“……”江煦顿时无语,这人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秦晚荞听得脸上一热,拉拉旁边江煦的手,看向他眼神清澈纯净。
“你就去帮一下吧。”她压低声音说。
江煦脸色凛然,有无奈闪过,但女朋友让他去,他也不能不去。
只好沉声开口:“开车尾箱。”
傅聿嘴角轻佻扬起,还以为有多大能耐呢?最后还不是妥协了。
他按一下手里车钥匙上的遥控按钮,车尾箱的金属盖缓缓升起,江煦走过去。
但傅聿没得意几秒,舒澄在他手臂上拍了一下,“去,你也去搬。”
傅聿看向舒澄,有些不满,“我都当司机了,还要当苦力?”
“去不去?”舒澄瞪他一眼,让他选择。
刚才舒澄嫌弃他没有江煦好,傅聿就憋着一肚子气,本想趁机奴役一下江煦,来散散心头的郁闷。
但被女朋友用眼神压制,傅聿没坚持几秒也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往车尾箱那边走去。
“不是针对江煦,傅聿就是有些幼稚。”舒澄拍拍秦晚荞的手臂,温声解释。
秦晚荞脸上还有淡淡的红晕,摇摇头,也笑着说:“没事,其实江煦也有些幼稚,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见到傅聿,就跟火星撞地球似的。”
舒澄耸耸肩,一脸无奈,“唉,我也搞不懂。”
两人相视一笑,这一刻好像都特别理解对方的心情。
有的人看着是拒人千里之外的高岭之花,有的人看着是无人敢靠近的冷脸拽王,但实则幼稚起来真的就跟秦子屿这个小朋友差不多。
从伦敦机场飞到苏格兰需要一个多小时,下了飞机,四人打车来到苏格兰最有名的滑雪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