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北风呼呼吹过，小礼堂后楼梯，节能的声控灯灭了又亮了。
江煦又开始露出那种小狗眼神，可怜兮兮的，如果是平时，秦晚荞很快就心软了。
但上次在宿舍楼后面，他也是说亲一下，结果愣是把她按在围墙边亲了好久。
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
晚上马上就开始了，她不能在这种时候掉链子。
秦晚荞只揉了揉江煦脑后的头发，“现在不行。”
想法再次落空，江煦好失落，沉默了一会儿，才抬起头，“行吧。”
但不能亲脸，不是还能亲别的地方吗？
他抓起秦晚荞的手，在手背接近手腕的位置，咬了一口。
细微的痛感传来，秦晚荞眼睛瞪得很大，完全不敢相信江煦刚才做了什么。
“江煦，你……”
“不能亲，那就咬。”
江煦抬起头看她，眼尾微微一挑，嘴角的笑有些邪恶。
“……”
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秦晚荞怀疑江煦上辈子真的是大狼狗，不然怎么会做出咬人的事？
半小时后，圣诞晚会准时开始。
开场节目的表演者是一支由留学生组建的乐队，表演的歌曲是Taylor Swift的《RED》。
主唱是一个来自澳洲的长腿金发女生，外形神似原唱，其余的键盘、吉他和贝斯手都是男生，来自亚洲和欧洲的国家，都是清一色的大长腿，颜值在线，一出场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观众席除了前排是外院的几位老师和领导，其余几乎都是学生。
熟悉的前奏音乐响起，很多人的情绪立马就被调动起来，跟着音乐一起律动、欢呼。
现场氛围就跟即将沸腾的开水似的，热烈又热闹。
开场表演结束，主持人上台报幕，非常凑巧的是，里面又有王雅美。
孙世元和许训偷偷瞄了江煦一眼，发现江帅哥根本没看台上，一直拿着手机发消息。
至于跟谁发，不用猜也知道，他女朋友呗。
“学妹们的表演在第几个？”孙世元戳了下江煦的肩膀。
“第五个。”江煦刚准备说，薛子轩抢先回答了。
孙世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比老江还清楚。”
薛子轩白了他一眼，扬起手中的节目单，“这上面不写着吗？人家发的节目单就是给你看的。”
许训和孙世元听了，立刻摸出那张一直被他们垫在背后的彩色纸。
纸上面确实有节目的名字，但是也没说表演者是谁，他们更不知道那个节目的名字。
“这上面就只有一个节目名字，你怎么知道她们就是这个节目呢？”许训问。
江煦视线离开手机，抬头肯定道：“就是第五个。”
得到表演者家属的确认，孙世元和许训没再问什么，刚好主持人也报完幕了，他们的注意力回到舞台上。
节目一个接一个，很快就到了第五个节目。在主持人报幕的时候，孙世元和许训就已经摩拳擦掌，将他们带来的单反相机都架好，手机也都准备好了。
主持人回到后台，舞台暗了下来，之后有几个黑影走到台上。
先上台的是舒澄，秦晚荞跟在她后面，随后是邱伶俐、章阳阳、司萱和陶桃。
台下，江煦早已收起之前漫不经心的样子，此刻聚精会神地看向舞台。几个黑影出现，前后错落地站着，根据发型，他几乎可以判断哪个是秦晚荞。
只是，她身上的衣服？
江煦好看的眉头不自觉拧了拧。
下一瞬，舞台顶部的灯光亮起，台上的人影逐渐明晰起来，舞蹈音乐随之响起，舞台上的人开始跟着音乐的节奏和旋律，做出各种舞蹈动作。
六个女生在台上舞动，观众席顿时炸开一片，热气腾腾的，观众情绪比开场表演还要高涨很多倍。
除了秦晚荞，其他五个人的头发都做了挑染，颜色都是粉灰色，但是每个人的发型都不一样。
最吸睛的还是她们的衣服，统一的牛仔短裙，上身是款式不尽相同的小背心，完美展现出纤腰和细腿，配上可爱又有些性感的舞蹈动作，引得台下的观众阵阵尖叫。
可以说，从她们出现在舞台那一刻起，观众席上的尖叫声就没停止过，很多人甚至直接大喊舒澄和秦晚荞的名字。
这两位长得好看，一入学就被很多学生封为外院的新门面，但今晚更让人觉得惊喜的，大概是秦晚荞。
舒澄平常偶尔也会穿一些风格比较大胆的衣服，大家都知道舒澄身材很好。
但秦晚荞不是，她平常就是温柔的乖乖女打扮，穿的衣服大多很宽松，遮得也是严严实实的，完全不凸显身材。
秦晚荞皮肤本身就很白，在舞台灯光的照射下，简直白得发光，上身的黑色小背心，勾勒出玲珑的曲线，牛仔短裙下，一双腿笔直修长，一举一动都勾人心弦，让人移不开眼。
“双马尾是秦妹子吧？哇靠，那腿，那腰，那熊，我一个女生都要流鼻血了！”
“舒澄今天是一如既往的美，但秦晚荞给人反差真的好大，我要垂直入坑了！”
“看到今晚的秦妹子，我才知道原来真有人能在甜妹和辣妹之间切换自如。”
“啊啊啊，看到今天的秦晚荞，江煦和她之间我一时不知道该羡慕谁！”
……
周围的人都议论纷纷，与此同时，孙世元和许训也很不淡定。
“哇草，学妹们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以前都没看出来几个学妹还会跳舞啊！牛逼！”
“除了舒澄学妹，以前没看出来其他学妹身材也挺好的呢。”
“真的，特别是秦学妹……”
许训话还没说完，就感受到旁边江煦投射过来冷嗖嗖的视线，他立刻噤了声。
然后才发现这位兄弟，盯着舞台上的那一位，脸色越来越沉重，跟附近热血沸腾不断尖叫的观众形成鲜明对比。
那脸冷的呀，怕不是表演开始后才知道她们的表演服是这样的吧？
他们纵使再想继续讨论，也不敢出声，于是，只好安静地摆弄他们的单反和手机，拍照、录视频一个都不少。
江煦也不知道此时自己该有什么表情，秦晚荞舞台上的表现出乎他的意料，没想到她跳舞还不错，她开始发光发亮，他应该高兴才对。
但那衣服……
虽然现在女生喜欢露腿、露腰，是很正常的，秦晚荞的衣服也算不上暴露，但是她这身衣服一穿，更加招人了。
周围的男的女的都在评论她身材，那些声音包围着江煦，听得他耳朵都在发热。
不禁想起秦晚荞在后楼梯说的话，原来那时是在提前给他打预防针吗？
现在舞台上的她就像一个小妖精，把很多人的魂儿都勾走了，也包括他的。
江煦此时只有一个想法。
就是把秦晚荞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他漂亮的女朋友。
表演进度过半，六个女生继续跟随音乐流畅地完成舞蹈动作，这里有一个小构思是需要她们每人轮流到舞台前面做一个动作。
秦晚荞要做的是比心，按照练习时的走位，她从后面舞动到舞台中间最前面的定点位置。
表演前，秦晚荞问过江煦坐在哪里，她上台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他的方向，这时她精准找到江煦所在的位置，朝那里用双手比了个心。
人声鼎沸的礼堂里，秦晚荞和江煦的视线短暂交汇，女生眼睛弯起，笑容如冬日的暖阳。
一个小小的动作又带起一片尖叫声，观众席里有些人已经疯了。
“妹子刚才是朝这边比心吧？是给我比的心吗？”
“别自作多情了，人家男朋友就在你后面。”
“不管，被击中了，我现在去变性跟大神抢妹子还来得及吗？”
“来不及，因为去变性前你已经被大神的刀眼杀死了。”
那人扭头一看，果然看到江煦用最深情的桃花眼，投来了最冷漠锋利的眼神。
她吓得一个激灵，立即捂住嘴巴，安静若鸡，她只是口嗨一下，大神请勿当真。
江煦视线回到舞台上，这时耷拉了一路的嘴角，才微微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孙世元余光瞄到江煦的表情变化，立刻用手臂碰了一下另一边的许训。
许训特意侧头看了江煦一眼，然后用眼神跟孙世元交流。
啧啧啧，有些人啊，谈恋爱后真是太不值钱了。
音乐渐渐结束，舞台中央的六个人正保持着结束动作，观众席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很多人都在大喊“再跳一次”。
晚会有既定的流程要走，再跳一遍是不可能的。听到工作人员的提示，几个人喘着气，站成一排，手牵手向台下谢幕。
台下的人依依不舍地喊她们的名字，其中被喊得最多的还是舒澄和秦晚荞。
六个女生下台后，舞台再次变暗，观众席依旧喧闹不止，神思还沉浸在刚才的表演中。
没人发现过道边上多了一道高大身影靠墙而立，在舒澄的身影消失后，那人转身推开了旁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