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密报,阳锦一掌将面前的桌案拍了个粉碎,一向自以为是的他,此时已是怒火中烧。为了保证刺杀的成功,他几乎派出了半数的高手,没想到五十多人对付四个人,其中还有两个弱女子都没能得手。
眼下虽然没有留下活口,不过破绽还是露出来了,阳锦玩味的摆弄着手里的密报,脸上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喃喃说道:“看来那人是留不得了”。
田不羁的话,一下子让言旬找到了突破口,不过此时此地却不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看着已经吓得六神无主的精绝王,言旬微笑着说道:“陛下无需担心,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到时候本使定会还陛下一个清白。”
见精绝王头点的跟个小鸡吃米似的,言旬又笑道:“万幸,公主已经脱险,我看不如就先让我们去休息吧,此事也急不得,等我们休息好了,再一起商量也不迟,你说呢?”
闻听此言,精绝王赶忙说道:“是是是,尊使说得对,左将军,你先将尊使他们带去偏殿休息,另外,除了守门的士兵,剩下所有人全部来王宫戒备,我就不信了,那伙贼人敢来袭击王宫。”
精绝国虽然富庶,不过兵将真的是少得可怜,看着左将军带来的二百士兵,言旬眼泪都快掉下来了,这怕是精绝王能调动的全部兵力了。
偏殿倒也算宽敞整洁,言旬一行五人刚刚安顿好,卫队长就迫不及待来请言旬他们去见楼兰公主了。彼此之间已经无需介绍了,言旬直接开门见山问起了公主遇袭的事情来。
卫无语一把拉走死死盯着安琪娜看的田不羁,朝着门外走去,言旬他们正在商量重要的事情,所谓隔墙有耳,门口还是需要有人戒备的,这么久以来,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安琪娜依旧是那副军官坐姿,即使面对言旬,她也完全没有女儿家的害羞与扭捏,整个事件在她的描述下,就像一幅幅画面一般,清晰明了。楼兰公主久在王宫居住,虽然偶尔也会偷偷溜出来玩耍,不过都是穿着侍女的服饰,整个楼兰,真正见过公主模样的人,并不是很多。
公主卫队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的,断不会有叛徒出现,所以图家兄弟基本上可以排除了,那么剩下的,就是眼前的安琪娜了。这姑娘,从小跟公主一起长大,看着比爷们儿还粗豪,说话做事,比起男人都磊落不少,想来更加不可能是她。
言旬眉头紧锁,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急急问道:“遇袭当天,你们可有见过什么人么?”
这话一出,安琪娜一拍桌子,哈哈笑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是谁了!”
见众人都是满脸疑惑,安琪娜一脸淡然的说道:“遇袭前晚,我跟图家兄弟商议过了,此地危险,为了保证公主安全,我们打算明日就回楼兰。所以第二天,我们就让图全带着些金子去找了精绝都尉,看看有没有办法能让我们出城去。按照我们商议后的说法,图全冒充商贩,说有要事着急出城,我想问题就出在这里。”
安琪娜的分析,瞬间让言旬等人对这个女的,更加钦佩起来,留在这房间的几人都是聪明人,笨的去守门去了,这少女虽然看上去高大魁梧,没想到心思却如此细腻。
虽然每日去找精绝都尉的人并不在少数,不过只要有心之人留意来的人,然后跟踪观察,就一定能摸清底细。从那些刺客刺杀公主时的情形就可以判断出,那伙人,绝非泛泛之辈,他们组织周密,行事谨慎,想来早就是安排好了人,在都尉府门口监视了。
言旬看着安琪娜,点了点头,笑着说道:“看来我们有必要去会会那精绝都尉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精绝王早早就派人来请众人,说是接风洗尘,略尽地主之谊。楼兰公主心情很是低落,毕竟刚刚经历过一场激战,加上两个贴身侍卫惨死,哪里还有赴宴的心情。
言旬微笑着说道:“公主,此宴你还是去的好,要不然错过好戏那就怪不得我们了哦!”
公主到底小孩子脾气,虽然心情郁闷,不过一听说有好戏看,顿时来了兴致。
众人刚刚走出偏殿,就见精绝王带着左将军,满脸堆笑的在等候他们了,言旬拉了拉田不羁的衣角,偷偷耳语了几句,那货脸上瞬间乐开了花,冲着言旬拍了拍胸脯,一脸的得意神色。
精绝国的富庶果然不是吹的,这国宴的规格那是相当高啊,每个人面前的桌上都堆满了精致可口的异域美食,牛羊肉自不用多说了,居然还有驼峰,熊掌,令人更为惊叹的是,眼下已经入冬,桌上居然还有很多异域的水果,什么香梨,葡萄,看得众人惊叹不已。
虽然大家心里都藏着事情,不过面子功夫还是要做足的,面对着热情的精绝王,言旬他们也都是频频举杯回应,欢声笑语中觥筹交错,载歌载舞间宾主尽欢。
就在众人情绪高涨的时候,只见田不羁忽然把手中酒杯一摔,公鸭嗓子粗声叫道:“都说精绝王热情好客,我看也不过如此!”此话一出,众人都是满脸惊讶,尤其是精绝王,这等豪华奢侈的宴席,基本上跟他登基时候的规格也差不多了,怎么还有人不满。
精绝王虽然心中有气,不过又不敢发作,只好满脸堆笑的问道:“尊使,可是有哪里怠慢了各位?”
田不羁心中正暗爽呢,见精绝王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里更是乐开了花,继续拉长着脸说道:“陛下,看来我们这几人分量还是轻了啊,这等宴席,您就派个左将军作陪?”
此话一出,精绝王满脸尴尬的笑道:“尊使见谅,尊使见谅,眼下右将军正在外寻找公主,我已派人召回,今天断然是赶不回来了。都尉身体一直不好,我怕扫了诸位的雅兴,就没敢叫来。尊使莫要生气,本王这就叫人将他唤来。”说罢,赶忙叫来卫兵,去请精绝都尉去了。
见场面瞬间冷了下来,整个大殿都透着一股尴尬,言旬赶忙站了出来,朝着田不羁叫道:“你小子喝多啦,陛下不是说了么,都尉是生病了!”转身又朝着精绝王笑道:“陛下见谅,我这兄弟喝多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来来来,我们接着喝!”
精绝王赶忙赔着笑说道:“无妨无妨,来来来,我敬尊使一杯!”说罢,端起酒杯就看向了田不羁,田不羁也是机灵,知道此时不好再端着了,也是端起酒杯笑了起来。
精绝王满脸笑容的转身朝着宫人喊道:“来来来,接着奏乐接着舞!”
就在众人又一次欢快起来的时候,只见一个士兵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下子跪倒在地,精绝王刚想发怒,那士兵急忙喊道:“陛下,都尉。。。都尉他。。。他。。。”
“他怎么了?快说!”精绝王厉声喝道。
“都尉,都尉他。。。他死。。。死了!”那士兵焦急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