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什么责?刑事责任还是民事责任?”浮箬“腾”地坐了起来,看向二人。
“这个问题,就要问这位「饮月君」了。”景元摊摊手,迅速地和他的好兄弟撇清关系。
丹枫斜睨了景元一眼,清了清嗓子看向床上坐着的少女,飞快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最后,一双翠青的眼眸庄重地看向浮箬。
他一字一句地说:“我会对你负责的,浮箬小姐。”
“哦,这个啊,没关系,不需要你负责的。”浮箬说着,慢悠悠脱下上身的白色外袍,露出里面的黑色无袖内衬来,过分平坦的胸脯和肚子上隐约可见的腹肌线条几乎都在说面前这人其实是一名男子。
“懂了吗?”浮箬说着,打了个哈欠,无视了丹枫向景元投去的愤怒视线,“小镜流,你也别听墙角了,快些进来吧。”
镜流掀开帐篷,原本狭小的空间顿时因为她的到来变得更加拥挤起来。
“师父,不要逗他们了。”镜流无奈道,正在互掐的二人的目光顿时落在了她的身上。
“诶嘿~”浮箬挠了挠头,“好吧,其实我算是女性,只不过身体各方面参数比较接近男子,行动方便嘛。”兴许是这话说的有些过于露骨了,在场唯二的两位男性都满脸通红起来。
镜流反而早就对自家师父的性子了如指掌,对此也没什么太大反应,“是的,师父的身体极为特殊,既有女性的灵巧敏捷又同时拥有男性的力量和体力,初步推断应当是「生存」的缘故。”
“所以,我还是要对她负责吗?”丹枫扶额,根本不敢想象之后和浮箬在一起的日子该怎么活下去。
“哦?负责?你还配不上她,「饮月君」。”镜流轻笑一声,丹枫无端从她的眼中读出了“嘲讽”。
“要负责应该也是我负责吧,我似乎占的便宜更多。”浮箬说着,双手环胸打量起了面前的丹枫。
相比小青龙,冷面大青龙显然更加的不守男德,浮箬皱起眉“啧”了一声,在饮月不解的眼神看过来后,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不守男德的,还露胸露肩膀,这些都是老婆才能看的懂吗?你看看景元元,浑身上下严严实实的,这才是榜样!”浮箬下地,绕着饮月走了一圈,脚上缠的密密麻麻的绷带完美发挥了“袜子”的作用。
“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你这么不自尊自爱,迟早有一天会变成孤寡老龙,抱恨终生的你知道吗?”浮箬苦口婆心地说着,丝毫没在意饮月越来越黑的脸和一旁憋笑憋的满脸通红表情扭曲的景元。
浮箬从枕头下面翻出一本厚厚的书籍,上面写着两个大字《男德》,她颇为郑重地将书强行塞到了丹枫手中,“这是我家传的古书,如今,就交给你,一定要将它发扬光大啊!”
景元彻底绷不住了,笑着滚到了床榻上。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丹枫,你也有今天哈哈哈……”他不住地发笑,镜流放下手中的茶盏,缓缓开口。
“既如此,你便跟着他,一同学习学习这本《男德》吧。”镜流瞥了一眼听到这话僵在床上的景元,心情颇好地看向正在“传教”的浮箬。
“师父,将军想见你一面,你去吗?”镜流状似不经意地提问,闹哄哄的帐内顿时安静下来。
景元和饮月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落在了那神色淡淡的少女身上,察觉到身上的目光,她有些好笑地看向二人。
“看我做甚?我去了,你们就不用学《男德》了?”两人讪讪地收回了目光,浮箬转过头去,看向镜流。
“我理解他作为「将军」的责任,也可以为你去见他,但是,你得让他知道,我只是单纯了为了你而出手保护「罗浮」,我与你,是牢牢捆绑在一起的,”浮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镜流,“希望你明白,你永远是我的徒弟,我也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语毕,她慢悠悠地穿上鞋,向外走去。
“是,师父。”镜流垂下眼帘,心中涌过一股暖流。
“师祖还真是……不同凡响。”景元脸色有些复杂,原本他以为这位师祖是个玩世不恭的有几分实力的混不吝,却没成想皮囊之下竟也有几分聪慧在的。
更遑论她对镜流的用心,「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景元甚至不自觉地有些羡慕起这般纯粹的情谊来,一想到镜流在他小时候便让他日日挥剑一万下,顿时露出一抹苦笑。
不能比哟……
浮箬向将军府走去,守门的云骑似乎被提前打过了招呼,直接就将她放了进去。
走向堂中,望着那坐在平台之上笑盈盈看着她的将军,浮箬没由来地感到一股烦躁。
所以说才最讨厌和聪明人打交道啊……听着那将军拍彩虹屁拍的没一句重复的,浮箬绷不住了。
“我保护「罗浮」只不过是看在镜流的面子上才出手的,若真要论功行赏,恐怕还轮不到我吧。”浮箬皮笑肉不笑地说,上前一屁股坐到了将军的桌案上。
“怎么能这么说呢?「剑首」大人是「罗浮」的一份子,您作为她的授业恩师,自然也算作是半个仙舟人的。”他不住地陪笑,搓了搓手。
见这将军颇有些不要脸的模样,浮箬顿时有些无语。
“仙舟上人才济济,如镜流这般的天才当是数不胜数,若要培养战士,云上五骁每个人都是千年一遇的天才;若要培养下一任的「将军」,也该早做打算,从小培养;如今看我有能力便想捡现成的吃,将军,您要脸吗?”听到浮箬如此尖锐的话语,那将军竟然还绷得住表情,倒还真是出乎了她的预料。
“若我说,只是为了让你归属于「罗浮」呢?”将军露出苦笑,叹了口气,“如今仙舟确是人才济济,但天才常常未曾展露锋芒便死在了战场之上;而你所说的下一任「将军」,现在的「罗浮」上下,恐怕无一人能够胜任……”
“不,有一人,”浮箬说着,金瞳看向面前的将军,“镜流那不成器的徒弟——景元,想必他的事迹你也应当听说过。”
将军摇了摇头,“景元此人,谋略有余,武力不足,云骑相比常人更易陷入魔阴身的折磨,镜流也临近了这个期限,若镜流堕入魔阴身,景元真的能将她击败吗?”
浮箬沉默,pv中景元被镜流打的节节败退,虽说有不忍下手的buff在,但面对只凭借本能攻击的镜流还是有点捞了,而逆转战局所具备的一个要素,就是那尊明黄色的威灵。
“我会亲自训练他,虽做不到让他同镜流那般,但也不至于被动挨打。”浮箬说着,站起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