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林宅门口车水马龙。
即便林家如今已经日薄西山,然而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听说林家要举办宴会,多少人都慕名前来。
还有许多人有内部消息,关于林家真假千金的事情,也有人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思来的。
宽敞华丽的大厅里面,三三两两的宾客聚集在一起讨论今天的主角。
冯蕊芝今晚被林臻警告,叮嘱她务必今晚要做好姿态,万一穆时锦要来,也要表现出对静莞的重视,千万不要搞砸了他的计划。
她被林臻的态度气的不轻,她是当妈的,竟然还要巴结自己的女儿,这是什么道理?于是借口头疼,在楼上待着不出现。
林静怡站在角落里,她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朝她看过来,都在暗地里嘲笑她,贝齿紧紧地咬着嘴唇,心里烦躁到不行,她端起手里红酒杯一饮而尽。
蒋振宇走进来,侍者端着酒盘走上前,他抬手拿了一杯鸡尾酒,在宴会场里面开始找林静怡的身影。
几个早就看不惯林静怡平日里茶里茶气的模样,听闻了她竟然是冒牌的千金,忍不住聚在一起嘲笑她。
“呵,她也是活该,真是乌鸦怎么也变不成真凤凰。”
穿着紫色晚礼服的葛家千金,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表情,说起她与林静怡的恩怨,是因为她喜欢的一个男生,而那个男人竟然喜欢林静怡,喜欢也就算了,偏偏这林静怡在这个男人面前明里暗里的贬低她,这让她怎么能忍?
可是她的家世偏偏比不上林家,葛父也只能让她远离林静怡。
“对啊,对啊,我还听说她亲妈已经被关进监狱了。”
“看她以后怎么耀武扬威......”
“以后静怡还有我,你们几个背地里论人长短,和长舌妇有什么区别。”
穿粉色裙子的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蒋振宇一脸怒气的打断了。
几个女人一看是蒋振宇,纷纷闭嘴不敢说话了,她们被蒋振宇这话说的脸上一会儿红一会儿黑的,只是碍于家族发展都不好与势头正猛的蒋家作对。
林静怡看到蒋振宇走过来的时候,眼眶里的泪珠就要忍不住的想要落下来,自从上次打完电话,他一次都没有来看过她。
不好听到刚才他在维护她,心里才好受了一点。
“静怡,你怎么自己待在这里?”
林静怡背过身,装作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好了,静怡这段时间是我太忙了,没有顾得上来看你,你就别生气了。”
蒋振宇拉住她的手,将她的身子板正了,伸出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痕。
“好了,快别哭了,不然还让人以为我在欺负你呢!”
“你就是在欺负我,他们都在欺负我,所有的人都想看我的笑话!”
林静怡的声音鼻音很重,带着浓浓的委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都在和她做对,现如今连最后的脸面都要给她扒下来,按在地上摩擦。
凭什么?
当年的事情又不是她的错!
蒋振宇再三保证不会因为她的身份而不爱她,她才破涕为笑。
林静怡知道现如今她最大的依靠就是蒋振宇,只要他爱她,嫁入蒋家以后,看谁还敢看她的笑话。
穆时锦带着林静莞到林家大宅门前的时候,车子刚一停稳镁光灯就闪成一片。
许多媒体新闻者像是嗅到了爆点新闻一样,将长枪短炮架起来拍个不停。
穆时锦皱了皱眉头,抬手招呼了一下司机。
司机点了点头,拿着对讲机说了什么。
不一会儿后面的车队下来了二十几个黑衣保镖,撑起伞将左右两边的记者堵了个严严实实。
穆时锦这才下车,转身伸出手将林静莞从车上扶下来。
许多记者想要冲破包围圈,但是看着这些彪形大汉脸上面无表情,知道对方可能是他们惹不起的硬茬,一个个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半点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头条新闻离他们而去。
幸好大家都一样,谁都没办法抢到独家新闻,瞬间心里也平衡了许多。
站在大厅里面的人注意到外面的动静,一个个的都伸长了脖子想要看看这是谁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
林静怡站在人群前面,脸色铁青,她就知道只要林静莞一出现,属于她的所有都会被她抢走。
为了今晚的宴会,林静莞专门请了造型师给她打造了一个女王妆。
一袭黑色拖地晚礼服,将她的身材包裹成完美的S型曲线,头上盘起高高的发髻,戴了一根简单却又不失奢华的碧玉簪子,鬓角垂下来的几缕发丝又给她增添了几分温雅。
她眼角微微上扬勾勒出冷艳却又端庄的弧度,朱唇轻抿,白皙的脖颈上恰到好处的带着穆时锦送给她的老坑碧玺项链,耳朵上带着同款的耳坠。
气场直逼两米八。
再加上身边穿着一身定制黑色西服的穆时锦,身材匀称,尤其是宽阔的肩膀和细窄的腰部更是将整个身形衬托完美,他一脸冷漠的看着众人,帝王般的气势让人都不敢直视。
等到穆时锦和林静莞走到大堂里面,林臻连忙一脸笑容迎上前去。
“穆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穆时锦微微颔首,并没有理会对方的热情。
这让林臻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都是在生意场上混久了的人,瞬间脸上重新带起微笑,招呼他。
只是暗地里瞪了一眼他这个女儿,对方也是一脸莫挨老子的表情,让林臻心里有些恼火。
这怎么回事?
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不过还没有等他再细想,那边又来了新的客人,只好前去打招呼!
“你饿不饿?”
穆时锦一脸殷切的看着林静宛。
他听说怀孕以后胃口就会变大,今晚过来之前他盯着林静宛吃了点东西,可是她说吃多会显小肚子,穿礼服不好看,就只吃了一点点。
平日里如果她穿成这样,他肯定会抱着欣赏的眼光去看,不过一想到可能会饿到他的娃儿,他就有些不淡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