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烟不知对方心里所想,她看见楚星燃这个反应,眼睛瞬间一亮,第一想法就是——
难道,这就是她在空桑岛寻了一年也没找到的天仙子?
也只有天仙子这么珍贵的药材,才值得楚星燃连命都不要,也要当宝一样的护着吧?
或许,这才是雪空让楚星燃出岛的真正目的。
可是,花灵烟想不明白,他们要把“天仙子”拿去送给谁?
她才是空桑岛唯一一个小师妹,难道这么珍贵的东西,雪空不应该赠与她吗?
还有谁!?比她这个自己人,在雪空和楚星燃心里的地位都要高的?
楚星燃越不告诉花灵烟,花灵烟就越想知道。
她凑了上来,眨巴眨巴了眼睛,摆出了一副我见犹怜且讨好的样子,去拉楚星燃的手。
“三师兄,你不会是生我气了吧?”
“刚刚我只不过是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并没有想把你的包裹打进海里去,这事是我有错在先,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就原谅我这么一次好不好?”
她的手刚碰到楚星燃的衣袖,就被他给躲了过去。
楚星燃站起身来,跟花灵烟拉开了距离,他收起了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冷冷的看着对方,眼底深处尽显冷漠。
“花灵烟,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这里面装的都是师父给咱们准备的盘缠和干粮,你把它弄进了水里,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后面几天的日子要怎么办?”
“这里已经不是空桑岛了,本公子可不像师父一样,会照顾你的小脾气,我劝你出了门最好还是安分一点,免得咱们两个都不好过。”
花灵烟应该庆幸,幸好包裹里的百年墨旱莲没有出事,要是墨旱莲因为她的一时手贱给损毁了,楚星燃怕自己忍不住会在这杀了她。
花灵烟被楚星燃这么一吼,瞬间也来了脾气,她狠狠的跺了跺脚,撅起嘴巴抱怨道:“不就是一点银票和盘缠吗,三师兄你至于跟我大呼小叫吗?”
“北冥国离这里也不过是三四天的路程,等上了岸之后,我去北崇关随便找几个人撒撒娇,说点好话,我们的路费和盘缠不就有了吗?”
楚星燃冷笑了一声,深褐色的眸子里带着浓浓的嘲讽。
呵呵,不过是三四天的距离,撒撒娇说说好话,别人把钱就给她了?
花灵烟当别人都是傻子吗?
她这种撒娇大法,哄哄他们师父这个老人家也就算了,外面的人谁会吃她这一套?
楚星燃不知道该说她是天真,还是该说她傻。
他觉得,能做生意的人一般都是聪明的,普通的商户家里,应该教不出来这种傻白甜女儿吧?
花灵烟这一看就是被自己家里人给宠坏了,嚣张跋扈积下的后遗症,以为全天下所有人都会围着她打转。
殊不知,出了空桑岛,在外面她什么都不是。
楚星燃不想理她,他继续拿起手边的船桨,开始往外划船。
花灵烟见状,气呼呼的瞪了楚星燃的背影一眼,背过了身去。
她冷哼了一声,心中暗忖:哼,装什么装,到时候去了北冥,楚星燃没钱对那里又人生地不熟,她就不信楚星燃不来求她,现在就让他再嘚瑟一下,过几天有他后悔的。
两人谁也懒得理谁,就这样在海面上航行了一天之后,到达了岸边。
西海岸离北冥国最近的城镇北崇关,起码还离了十五公里的距离,现在又是半夜寅时,海岸边除了他和花灵烟以外,连一个人影子都看不到。
楚星燃很聪明,他知道包裹里的干粮已经泡水吃不了了,在划船是时候,他就趁机在海里打了几条鱼上来,并拿随身携带的小刀给处理了干净。
上岸的第一时间,楚星燃就找了一些干木材,通过慕音离之前教给他的钻木取火方式,在岸边生起了火。
他还自己搭了一个架子,将自己包裹里面的湿衣服全部都搭出来烘烤了起来。
楚星燃也不管花灵烟,他独自一人坐在沙堆上烤着鱼,虽然手上没有任何的调味料,但是他却吃的格外的香。
只因他明白,指望花灵烟是不可能了,他只有自己吃饱肚子养足精力,才能到达朱雀皇城,见到他最想见的二师姐。
至于花灵烟,她爱上哪上哪去,哪怕是回家也好,跟他楚星燃没有半毛钱关系。
彼时,花灵烟早就饿的摇摇欲坠,走不动路了。
她蹲在地上,咽了咽口水,时不时的拿眼角的余光瞥向楚星燃,心里简直快要气死。
好饿啊,她真的好饿啊!
楚星燃烤了那么多条鱼,怎么也不知道给她送一条过来?
要是他送一条给自己,她就暂时勉强的原谅他了,花灵烟的心里暗搓搓是想着。
可是,她一等再等,等了足足半个时辰,楚星燃都没有想把烤鱼拿给她吃的意思。
眼看对方的手里还剩了最后一条烤鱼,花灵烟急了,她再也忍不住,站起身来就朝着楚星燃的位置跑了过去。
花灵烟低垂着头,娇躯微颤,不安的攥着自己的衣摆,弱弱的问道:“三师兄,我肚子好饿,你能将手上这条鱼给我吃吗?”
说完后,她就一脸期待的看着楚星燃手里的烤鱼,疯狂的分泌口水。
楚星燃抬头看了花灵烟一眼,篝火暖黄色的火光映衬在她妆容花了的脸上,活像一个刚从水里爬上来的女鬼。
楚星燃从来没有觉得花灵烟这么面目可憎过,她在空桑宫的时候,天天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长得有多漂亮。
可惜,空桑岛的几个人,都不吃她这一套,花灵烟时常抱怨他们不懂欣赏,没有发现美的眼睛。
楚星燃眼底的火光消散,他晃了晃手里外焦里嫩的烤鱼,似笑非笑的问花灵烟,“你想吃?”
“嗯嗯嗯。”花灵烟眼巴巴的看着他,忙不迭的点头。
可谁知,下一秒,楚星燃竟然直接当着她的面,将手里的烤鱼狠狠的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