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办法,她只能和莫扶游两人面对面坐了下来。
沈长留拿出来三个酒杯,依次给慕音离和莫扶幽把酒倒上,自己也坐了下来。
他笑着找话题,“莫少主这次下山,准备在京城里待多久?”
莫扶幽挑起眉,妖冶的笑,桃花眼中有光闪过,“我打算找到音音再回去。”
“南音姑娘都已经失踪十二年了,你要上哪去找,万一她已经嫁人了呢?”
“本少主有预感,她回来了,就在这京城里。”
莫扶幽盯着手中把玩着的白玉酒盏,眼中闪过幽冷色泽,嘴角却淡然一扬。
“万一音音要是真嫁人了,我就把她抢回来。”
“实在不行的话,本少主嫁给她做小的也行。”
慕音离在一边听的嘴角直抽,她怀疑莫扶幽在玄门关了几年,把脑子给关傻了。
他长成这样,又是玄门少主,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用得着去给别人做小?
这不是纯纯脑子有病是什么?
慕音离决定少说话多吃菜,远离脑残。
莫扶幽桃花眼微微挑起,一筷子按住了慕音离要夹的花生米,他嘴角含笑,“慕大小姐怎么一直低着头吃菜不说话?”
慕音离心中暗忖,我跟你可无话可说,但脸上还是笑嘻嘻,“难道吃花生米都堵不住莫少主的嘴吗?”
她松开筷子,扯了一个鸭腿啃了起来,也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
莫扶幽被慕音离怼的一怔,他懒倦的靠在身后的竹椅上,眉梢微挑,“慕大小姐...还真是...豪放。”
“看着你,本少主就想到我那失踪了十二年的未婚妻,你们的性子别说还真像,她也是女中豪杰,跟其他的世家小姐不一样,尤其是吃鸭腿的时候,一口一个,看着就豪放。”
“但本少主就喜欢她的那种豪放。”
慕音离啃鸭腿的手一顿,瞬间觉得手里的肉不香了。
尼玛,这小子也太能扯了。
她都跟南音换了一张脸了,这也能看得出来像?
玄门不愧是玄门,真的是有那么点邪乎在身上的。
慕音离没说话,她怕说得越多莫扶幽怀疑的就越多。
可对方显然是个话痨,不打算放过她,“慕大小姐嫁人了吗?可有喜欢的人?”
慕音离粲然一笑,立马回答,“有啊,我马上就要和御王爷成亲了,到时候请你来喝喜酒。”
不知为何,莫扶幽听她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划过了一丝失落,转瞬即逝。
他薄唇微微翘起,邪魅一笑,“好啊,到时候本少主一定亲自前去祝贺。”
慕音离本想跟沈长留聊一些二十三世纪的东西,但莫扶幽一直不走,她也没办法开口。
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从文学扯到政治,从政治又扯到思想。
“慕大小姐,你这酒可真好,老夫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喝到口感这么香纯的酒了,不知道你是在哪里买的?”
沈长留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眼睛倏地铮亮,目光灼灼的看向慕音离。
他感觉,这酒真就跟自己在现代喝的一模一样。
想当初,他就是喝酒喝太多猝死的,这种味道他一辈子都忘不掉。
慕音离轻轻咳了一声,“咳,这是我的私人秘方,外面买不到,等我以后酒楼开业,山长可以来尝尝。”
“哈哈哈,那好,那老夫就等着你酒楼开业的那一天了。”
酒过三巡,慕音离起身,微微一笑,“山长,今日天色已晚,我改天再来拜访你吧。”
“行,那就以后常来往。”
沈长留亲自将慕音离送出了门,慕音离瞥了一眼后面的莫扶幽,扬了扬唇,“山长还是回去招待莫少主吧,不必送了。”
“也好,那咱们改日再聚。”
慕音离绕过花圃庭院,走到了一条曲径通幽的小路上,迎面突然跳出来七八个少年。
他们身穿黑白色学子服,手拿棍棒,将慕音离团团包围了起来,开口冷冷质问,“就是你把纳兰学姐从我们皇家学院逼走了的?”
慕音离美眸微眯,双臂环胸,“是又怎样?”
没想到,纳兰仙在皇家学院里,竟然也有一堆忠实舔狗。
怪不得刚刚进来的时候,慕音离感觉到周围有很多道愤恨的视线在盯着她。
“你赶走了我们的纳兰学姐,还害她受了重伤,就得付出代价。”
其中一个白衣男子站了出来,他是都察院左御史之子杨少瀚,心里早就怨恨慕音离多时了。
前段时间,他收到了纳兰仙联合端王刺杀太子,被皇后娘娘处罚的消息,感觉整个人天都要塌了。
他那么美的女神,一夜之间变成了毁容的丑八怪,这谁能忍得了?
这事都怪慕音离,要不是她横叉了一脚,纳兰仙也不会落得那么惨烈的下场。
慕音离似笑非笑,“笑话,纳兰仙受重伤是因为她自己心思歹毒,想要谋害太子,跟我有什么关系?”
“在皇家学院斗殴还是要受处罚的,你们要想替她打抱不平,我自然没意见,但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别最后落得跟她一样的下场。”
“少废话,今日我们一定要为纳兰学姐报仇!”
“兄弟们,将这个女人打死。”
杨少瀚一声令下,七八个学子同时扑了过来,会点武功的手里拿着棍棒,不会武功的手里拿着石灰水一样的东西,准备往慕音离的眼睛上泼。
她冷哼了一声,抽出腰上的鞭子,正要动手之时,沈长留急匆匆的从后面走了过来。
跟他一起来的,还有莫扶幽。
“住手!你们还有没有一点规矩,竟然在皇家学院里面打架斗殴,学院里的校训校规都忘了吗?”
沈长留满脸不悦,气势汹汹,逮着几人就是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
“回去关禁闭三天,写五千字的检讨,再把校训抄一百遍,三天后完不成的就从皇家学院除名滚出去,老夫不收你们这群小兔崽子。”
“是,山长,学生谨遵教诲。”杨少瀚几人低下了头,拿着手里的棍棒灰溜溜的离开了,连看都不敢看慕音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