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第三监狱内,不时传来犯人们的哀嚎,几盏探照灯是监狱唯一的光亮,整个监狱显得阴森恐怖。
监狱深处调查组的审讯室,洛安阿耀两人已经快失去意识,低着头神情恍惚。
强射灯后,羊博悠哉地把脚搭在桌子上打着手机游戏。
“还不招么?只要你们吐了,周争给了你们什么好处我们给双倍?”羊博皱着眉盯着手机,游戏界面大大的失败两个字。
连跪几把后,羊博终于放下手机不耐烦地追问“你们再硬能硬的过无人区的亡命徒?他们在我手上都坚持不了几天,何必呢?”
连续十几个小时的折磨,早把两人折腾的开口都难,而且这货不时安排人给洛安阿耀注射药剂不让他们晕倒和睡着。
一天还没过,两人已经觉得度日如年。
“别让老子出去,出去干死你”
洛安想抬头却被强光照射的睁不开眼,恍恍惚惚只能看到在强射灯后的黑色人影。
“你真TM有骨气,但是你们在里面受苦受累,周争他们在外面照样吃喝,犯得上吗?”羊博挑拨离间。
如果两人意志薄弱点真有可能被他忽悠住,长时间的折磨已经让两人无法正常思考,这个时候意志是最薄弱的。
“有种你就杀我,你有落在老子手上的时候”阿耀沙哑着嗓子道。
“呵呵,行,牛,你们继续撑着,老子回去睡觉,明天继续”
羊博收起手机吩咐道“晚上不要让他们睡着,我看他们能撑几天”
门外无人应答,羊博一愣,刚才打了几把游戏,完全没注意到房间内只有他们三人。
以为是手下在偷懒的羊博不悦地打开铁门走出去,外面的休息室内一片黑暗,隐隐看到几个调查组的组员睡在沙发上。
“怎么不开灯啊”羊博上前用脚踢了踢沙发上的人“留两个人守夜,其他人回房间睡”
沙发上的人被轻踢了几下,毫无反应。
羊博眉头微皱,调查组都是觉醒者,而且长期接受训练,不可能睡得这么沉。
一阵不好的预感从心里升起,羊博上前摸了摸沙发上组员的脸,已经凉了。
“艹”羊博暗骂一声,下意识打开墙上的电灯开关,没有任何反应。
“有问题”
羊博看着被黑暗吞没的房间,静的连自己心跳都听得清楚。
刚才走出房间的时候,洛安阿耀房间的强射灯的光线还能照进外面的休息室,但是此时哪里还有一丝亮光。
羊博猛然回头,浑身汗毛倒立,恐惧占据全身。
冷汗从额头流下,羊博惊骇的看着身后,哪里还有洛安阿耀的房间,一堵墙代替了原本审问室的位置,仿佛从来没有审问室的存在。
“警卫警卫”羊博大声一边呼喊一边拿出手机。
见无人回应,羊博不敢乱走,硬着头皮拨通了郑毅的手机。
“喂”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
羊博一愣,急忙问道“你说谁”
“你猜”电话突然变成一个熟悉的小女孩声音,是他女儿的声音,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声音他怎么会认错。
“囝囡”羊博大声问道是“囝囡吗?”
“你猜”声音在变切换成郑毅的声音“准备好接受死亡了吗?”
羊博浑身一颤,内心的不安无限放大。
“你TM是谁,不要装神弄鬼”
羊博只要不傻就肯定知道自己遇到事了,警惕的盯着房间的一举一动。
不能在房间里呆了,看着消失的审问室,羊博也顾不得洛安两人,恐惧的情绪蔓延,此时他只想逃出去找到一个有光的房间。
羊博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快步走向走廊。
快走几步后却愣在原地,手电筒的光照不了太远,特别是阴暗狭长的走廊仿佛是一只深渊巨口等着自己的猎物。
“你是谁”
羊博瞪大眼睛看着走廊里蹲着的男人,顶着黄色泡面头,撅着屁股拿着根小木棍逗着地上的蚂蚁。
对于羊博的喊话,男人微微抬头眼神死寂,看向羊博就像看一具尸体。
深吸一口气,羊博实在没胆子从泡面头面前走过,那个男人身上充满了危险的气息,尽管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出于本能羊博选择换条路。
走回房间推开冰箱拿出钥匙打开房间的秘密后门,一刻也不敢停留跑进门后的长廊。
这是监狱里防止出现暴动给狱警们设置的秘密撤退通道,直通监狱外。
羊博用手机手电筒的微光艰难沿着通道缓缓前行。
直到手机闪了几下,提示手机电量已经不足百分之三的时候,羊博才意识到不对,他已经在通道中走了大半个小时,按自己脚程早就应该走出监狱了。
此时通道内,前后都是无尽的黑暗。
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羊博瘫坐在地上拿出香烟喊道“你们到底是谁”
“京城梧桐路273号”
黑暗深处,一个低沉的男人开口,声音在通道里不断回响。
随着男人话音刚落,通道开始扭曲折叠,然后被一片黑暗吞没,当再次出现亮光的时候周围环境已经变成一间豪华的大三房居室。
这是羊博的家,女儿囝囡坐在地上跟保姆以及羊博的妻子和丈母娘,其乐融融的看着电视。
“爸爸你回来啦”
“老公你不是去湘府了吗?”
面对妻女,羊博愣在原地,太真实了,他已经分不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
“砰”门被暴力打开,一个染着绿毛的少年走进房间,冷笑着地看着这一家人。
“羊科长,又见面了,你把我害得好苦啊”绿帽少年是羊博亲手判的一个嫌疑犯,明明知道他是冤枉的,羊博为了前途还是强行判死对方。
随后一个个冤死在羊博手里的人走进房间。
“你···你们不是死了吗?”羊博惊恐地吼道。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绿发少年上前按住羊博吼道“我要让你看着你家里人死在面前”
“报仇”
“老公”
“爸爸,救我”
房间一时间乱成一团,羊博被几个大汉按在地上拼命挣扎。
“M,你不是冤枉老子QJ吗?老子今天就让你如你愿?”一个满脸脓包的猥琐男人拖着羊博的媳妇走进房间。
“老公···啊···”房间里妻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声,羊博心如刀割,拼命想起身但是却无能为力。
“救我··啊”眼看着自己丈母娘被人从阳台丢出,伴随着一声闷响。
羊博不再挣扎,双目通红,流着眼泪瘫软在地上。
“你冤枉我们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这些事会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绿毛蹲在羊博面前狞笑走向他女儿。
“杀了我,求求你,杀了我,我该死”羊博神色疯狂地嘶吼“别碰我家人,你们杀我,杀我”
已经疯狂的羊博用头使劲砸着地面“我给你们磕头,我认罪,我该死”
鲜血从羊博额头流下,房间仿佛定格,所有的一切都静止。
羊博一遍又一遍地磕着头,满脸是血,磕了不知道多少下后,头骨碎裂。
临死前,羊博无助地伸手想抓住自己的女儿。
临死前的最后一刻,房间里的一切消失,身边的环境再次切换,变成了审问室外的休息室。
一个白发三七分的杀马特中年男人跷着二郎腿叼着香烟坐在沙发上,冷漠地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磕头的羊博。
“幸好···是幻术。”临死前意识到一切都是幻觉的羊博释怀了,至少他的家人没有危险。